張紫陽沒有想到他和無相如此小聲的嘀咕也會被那個赤霞聽到,這時候被他喝問了一聲,不禁有些慌亂,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傻傻的站在那裏看着赤霞上下打量着自己。
“師丫頭,你從哪裏弄回來這麽多怪胎呀?又是和尚又是俗人的!”赤霞眼睛不大,但是精光四射,似乎能夠透徹人的心理:“看來青雲師弟是想博采衆長,以抗天劫呀?”
宣師師知道這個看起來有些瘋癫的大師伯其實是智深似海,也不多說什麽,隻是微微一笑。
“好了,看起來是還有點架勢,不知道明天道家分級試的時候别會不會被吓得屁滾尿流的!”赤霞子看師師有些神神秘秘,也就不多問了:“師丫頭,走,下幾盤棋去!”
“好吧,我這就來!”宣師師知道這個師伯性如烈火,哪裏敢說個不字?不過,百忙之中還是招呼了一個年輕的道人:“若松師弟,你帶他們先去廂房休息吧,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帶他們參加分級試!”
“知道了,師姐!”若松臉頰瘦長,鼻子很大,倒好象是山脈把一張臉分成了兩半,樣貌頗有些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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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上的道路曲折有緻,張紫陽和無相跟在若松道人的後面,時見流水淙淙,時聞山濤林嘯,有如置身仙境一般。
若松樣子雖然古怪,但顯然相當随和,在引領紫陽、無相前去廂房休息的路上,便已經和紫陽他們攀談閑扯起來:“紫陽、無相,你們明天要參加分級試呀?”
“是呀,若松,分級試是個什麽東西呀?”紫陽心裏有些惴惴不安,雖然說他的身份将會是一個秘密,但是他畢竟是當今道教、佛宗的繼承人,如果不能在分級試中有特别的表現,恐怕有些說不過去。
“說白了,很簡單呀,就象是那些入校的新生或者轉校的插班生,爲了給他們安排最适合他們程度的課程,就必須來一次摸底考試,我們道家分級試其實就和這個差不多!”若松頗爲自豪的說到:“我當年就是在分級試時直接通過了二級考試,跳升二年級道者班的!”
“二年級道者班?”無相又掏出了那本小本子:“若松師兄,什麽是二年級道者班?”
“在我們道家學堂,升級與否并不是看你在這裏修行了幾年,而是完全按照你實力來評判的,一年級生都是俗家弟子,如果三年還不能升級,那就将以俗家弟子的身份畢業,到道家在各地的企業和産業裏擔任一個職務,當然了,他們也必須分擔起那個地方的除魔衛道的重任來!”若松說到這裏指了指自己的道服:“至于二年級生就是道家弟子班,這一年級學生的畢業時限是五年,修滿後将被派往各地的道觀擔任職務并接受那裏的觀主的進一步培養,而在每屆道家弟子班中表現特别優秀的十個人将會進入三年級就是道家精英班,在這裏,他們至少要修滿八年,象宣師姐沒有升任副道長以前就是三年級道家精英班的第一高手,實力可想而知!”
“那從一年級讀到三年級畢業豈不是要整整十六年?”張紫陽暗暗叫苦,這哪裏是什麽道家學堂?整個是十六年的苦窯呀?
“是呀,不過也有特别的,比如我就沒有經過一年級而是直接跳升二年級,那麽我就可以少學習三年,現在我五年的學習也已經修滿,明天的分級試将會和你們一起參加,到時候如果我不能過關!”說到這裏,若松的臉色有些黯然:“或許後天我就要離開學堂,被分配到某個道觀去了!”
“畢業了不好麽?”張紫陽有些不明白:“畢業了就可以不用再當學生,就可以學以緻用,替天行道了呀,你想想,到時候若松道長的名頭威震四海,群魔束手,多神氣?”
“哎,你不明白的,越高等級的班學習的道法就越高級,一年級班學習的那些東西最多抓抓花妖、水精,我們二年級班現在的所學的也就是些尋醫問蔔、梅花課術的東西,或許遇上些道行不深的百年妖物還能壓制得住,可是到了三年級班就可以騰雲駕霧、撒豆成兵、即便是修爲千年的妖物也能鬥上一鬥!”若松悠然神往的說到:“大道通天,既然已經窺測到道法的玄妙,又怎麽甘心就這樣離去呢?”
“那我們能幫到你麽?”無相頓時大起恻隐之心:“若松師兄,我師傅常說,水彙爲流,可成浩淼之海;土聚成峰,方有巍峨之山。我們聯手或許有得一拼?”
“你們?”若松看了看愣頭愣腦的無相,又看了看滿不在乎的張紫陽,搖了搖頭:“如果你們也能幫到我的話,三年級八年,我就替你們洗八年衣服!”
“一言爲定?”張紫陽微微一笑,勝固欣然敗亦喜,反正自己也沒有損失的:“天有不測風雲,你就等着吧,若松師兄!”
“天有不測風雲?”若松苦笑一聲,這個紫陽還真是有趣,用詞恰當得很!
“這就是我們的廂房了麽?”張紫陽張大了嘴巴,看着眼前一間小小的竹樓,簡直懷疑自己是到了西雙版納,就差沒看見傣家姑娘了。
“正是!”若松熱情的幫他們提進了行李,不用多說,青雲在返回市區前,有把紫陽的大箱子從乾坤袋裏掏出來還給了他。
“好呀!”紫陽跟着若松進了竹樓,竹樓裏布置得很簡單,竹床、椅、凳、幾,一應俱全,就差床上再躺上一個竹美人了,不由一臉的癡呆象:“好一個風涼水冷的所在!”
“這是我們青木學堂的客房,條件是奢侈了一些,你們也不用介意,等明天分級試後,你們就會搬進各自年級的公寓區了!”若松完全不理會張紫陽絕望的心情,自顧自的關上了門:“門外有竹筒引來的湖水,你們自己洗漱一下吧,明天一早我帶你們去食堂吃早飯,休息吧!”
“用湖水洗漱?”張紫陽倒在了竹窗上,抱着竹枕就呼呼大睡起來,一邊扯着小呼噜一邊還囔咕着:“是夢,是夢,完全都是幻覺,醒來就好了,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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