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呼機的響聲在這寂靜的走廊裏顯得格外的清晰,被情欲迷亂的張紫陽和宣師師猶如被暮鼓晨鍾當頭棒喝,恢複了清明。
唇邊殘留着師師動人的香甜氣息,張紫陽有些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宣師師,看着雲鬓微微散亂、氣喘籲籲的她,張紫陽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才好:“對,對不起,師師,我不是有意的!”
可是什麽是有意的?什麽又是無意的呢?在這時候,沒有什麽解釋是完美的,宣師師勉強的幹咽了一下,定了定神:“沒關系,這裏陰氣重,我一時不小心,沒有能夠護住你,是我的錯!”
“對了,既然從來都沒有來過,你又是怎麽認識這裏的道路的?”經過剛才的奇妙經曆,張紫陽覺得他和這個神秘女子之間既多了點什麽,同時也少了點什麽,說話也放松了許多。
“其實說白了也沒什麽,這裏的布局是五行布陣,也就是按照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分布來規劃整個大廈的布局,你記住這個口訣就可以了:甲乙寅卯東方木;丙丁已午南方火;辰戌醜未四庫土;庚辛申酉西方金;壬癸亥子北方水。比如說大廈正門,也就是北門對着清水灣,布的是水局,引的是财氣;東門出口那裏堆了一個土坡,看起來象是個園林,其實是營造一個木局,爲的是爲大樓吸取陽氣,其他諸門也以次類推就可以了。”宣師師娓娓而談,隻是偶爾眼光與張紫陽對上時,臉微微一紅,也就各自迅速的避開了。
張紫陽啧啧連聲道:“那麽西門就該是地下車庫的入口?因爲各類車輛該屬金,其性剛?中央土不用說是因爲大樓的地基本就在深深的地下,自然是擁有地氣,那麽南方火該是怎麽個解釋法呢?”
“廚房之類的裝置呀!”宣師師微微一笑:“将中央空調的鍋爐和廚房的火爐都設置在南面,可以借天火旺運!”
“明白了!”張紫陽聽得明白,興趣自然也就上來了:“現在五門除了土門在下不用鎮住之外,其他的四門四個通道我們都已經合作成功,一一封住了,現在我們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宣師師蹙着淡淡的娥眉說道:“其實鎮住地府入口,避免幽冥結界打通陰陽入口,隻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罷了,究竟幽冥結界想什麽時候發動、怎麽發動,我都不得而知,更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本來我以爲通過你可以找到封魔人,可是現在這個線索也斷了!”
“那我們現在隻有坐着等封魔人出現了?”張紫陽苦笑一聲:“可惜我還沒有結婚呢,我們張家子孫單薄,到我這裏已經是繼承七房香火的唯一血脈了!”
“我這裏有一張以奇門遁甲術練成的縮地成寸符,是我們太平道門祖師留下來的寶符,你先佩帶在身上,今晚月圓的時候,如果情況緊急,你就驅動寶符遁走!”宣師師從百寶囊中取出一張土黃色的靈符,看顔色就知道這張符咒的年代相當久遠,顯然是珍貴之至的寶物。
“驅動寶符遁走?怎麽驅動?能跑多遠呀?”張紫陽知道這一定是道門至寶,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仔細的把玩着。
“驅動寶符其實很簡單,在危急關頭,你将寶符捏在手心,念一聲‘六甲神丁,急急如律令,疾’就可以了,制作這張符的前輩道行很高,所以這張符的力量很強大,應該能在瞬間就将你移動到幾百裏外,你要小心收好!”宣師師一邊說着話一邊很自然的就将寶符細心的系在了張紫陽的衣扣上。
“有沒有多的了,我想再給我妹妹要一張!”說到這裏的時候,張紫陽眼前不禁又出現了許多親友的形象,手心是肉,手背何嘗又不是肉呢?
“沒有了,隻有這一張!”宣師師苦笑着說:“很抱歉,我的道行還不足以修煉奇門遁甲術!”
“那麽你呢?”張紫陽端詳着手裏的符咒,似乎是無意的問到:“你們修道的應該能夠飛行的吧?”
“修煉到元嬰期的高手是可以靈魂出殼、瞬息萬裏的,但是修道者的肉身卻不能随意飛行,上八洞神仙裏的鐵拐李就是在元嬰出殼的時候,被人毀了肉身,才不得不重新附身在一個凍死的瘸腿乞丐的身上!”宣師師聲音溫溫柔柔的,聽起來很是舒服:“我的道行連元嬰期都沒有達到,如果真的遇劫,也隻有拼死一戰,運氣好還能通過六道輪回重新修回肉身,運氣不好或許就會形神俱滅,煙消雲散了!”
張紫陽神情爲之一怔,握在手裏的符咒似乎有些發燙,難道說宣師師的這張奇門遁甲符是她的護身符不成?深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張紫陽踏上前半步,看着宣師師的如花容顔,心裏卻有些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女子,曾經的愛情故事讓他的心一度死寂:“這張符咒這麽珍貴,我看你還是留着防身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帶着我的妹妹離開這裏!”
“道者是不能退縮的,如果一次退縮,就會在心裏留下魔障,以後也不會再回複到寂靜如水、自在如水的大道之心!”宣師師輕柔的語聲裏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現在是上百萬人的生命懸于一線,我更加不能一走了之,可惜你沒有修行過道門的法術,不然的話,你就可以帶着你的妹妹借助一張縮地成寸符一起離開紅月城了!”
滴、滴、滴!
呼機再次震動起來,上面紅色的信号燈明滅之間宛如夜魔的眼。
“是劉思危!”張紫陽低頭看了一眼呼機:“不知道它們又想耍什麽花樣?這個呼我們要回複麽?”
“與其在這裏坐以待斃,不如迎頭痛擊!”宣師師嘴角的微笑猶如是雪夜裏綻放的寒梅,清冷中透出沁人心脾的冷香:“紫陽,我們先回個電話給他吧?”
張紫陽接過宣師師的手機撥通了劉思危的電話,幾聲清脆的嘟嘟聲後傳來了劉思危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喂,請問是哪位?”
“指導員,我是張紫陽!”張紫陽感覺到劉思危的聲音相當穩定,似乎已經回複了神智:“呼我有什麽事情?”
“靠,是你小子呀?剛才就呼你了,怎麽不回電話!”劉思危笑罵到:“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反了你們了!”
“所裏又沒給我們配手機,我這還是和宣警官借的呢!”說心裏話,張紫陽并不希望劉思危出事,畢竟共事的這些日子,他還是經常關照自己的:“您老有什麽事情就快點吩咐吧?要不電話費我可給不起!”
“你馬上到大廳來,上頭下了命令,說楊薇很有可能是死于一種特别的傳染性疾病,而且這種病毒屬于烈性傳染病,上頭說暫時命名爲‘殺死病毒’!”劉思危顯然有些不以爲然:“上頭說駐軍已經封鎖了大廈臨近的街道,從現在開始,大廈裏所有的人都不許離開大廈一步,直到戒嚴令解除!”
“‘SARS病毒’?戒嚴大廈?那該怎麽辦?”宣師師吃了一驚:“把‘屍毒’解釋成‘SARS病毒’倒不失是一個好借口,隻有這樣才能避免屍毒擴散,可是這麽一來,我們也出不去了!”
“既然上面下命令戒嚴,同時封鎖大樓,這就說明上面一定有高人指點!”張紫陽想了想說到:“能夠調動駐軍,說明這次已經驚動了高層,或許消滅幽冥結界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吧?”
“希望如此吧!”宣師師歎息了一聲,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道魔之間的決戰即将展開,究竟是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這一場戰争雖然沒有硝煙,但是其中的血腥和詭谲有誰能夠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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