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楊覓,你認真的告訴我,今晚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夢!”範覺随即又激動了起來。
楊覓有點好笑,“你是不是吓呆了?是不是還要把這些都說給紫菀她們聽啊!”
“這是真的吧?是我把狼都趕走了,我成功了!”範覺從來沒有過的激動,伴随着的還有一絲因不解而産生的迷惘和擔心。
“神經!有你什麽事啊?”楊覓發現自己還握着他的手,看他似乎還沒有發覺,忙松開了手。
因爲不知道他的情況,楊覓的回答都沒有到點子上,這讓範覺有點急了:“你打我一下,看看痛不痛!”
“你真的神經了啊?我會打你報仇,但要看時間、地點,現在我還是省點力氣好。”楊覓白了他一眼,雖然黑暗中看不清楚。
範覺有點無語,這年頭,叫人打都沒人打了……
這丫頭不是讨厭我嗎?剛才還因爲無意中的冒犯想要太監我呢,現在讓她打反而不打,明知沒有第三人,故意整我啊!
他心裏泛起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心道,如果這是做夢,那就不算得罪;如果不是做夢,她一定會出手、一定會疼的……
心裏想着,他的手已經伸了出去,在楊覓胸前快速的摸了一下。
楊覓愣住了,沒想到野狼一去,這小子就變色狼!
第一次算是無心、第二次算是無奈,這次可就是純粹故意的了!不打你還當本小姐舍不得打你不成?
她迅速的甩了一巴掌出去。
範覺已經提前把手貼在臉上,黑暗中楊覓也沒有發現,“啪”的一巴掌,打在了範覺的手背上!
楊覓被冒犯後的含怒出手、手背上的疼痛,都讓範覺明白,這不是做夢,一切都是真實的,隻不過楊覓不清楚、不理解狀況而已。
我真的成功控制住了一頭狼!
想到這裏,興奮的範覺已經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來。
這聽在楊覓的耳中,簡直就是犯賤的淫笑啊!心中暗罵這家夥真的猥瑣到了極點、隻怕有可能真是心理變态!哪有人故意這樣招惹人的?挨打了之後還笑得出來!
怕這小子又撲過來,楊覓美腿一擡,一腳就踹了出去!
楊覓沒想到苦訓了兩個月、實力大增之後,第一次出手卻是對着自己人!
撲通一聲,範覺被踢中腿部、從樹上摔了下來,不過沒有摔傷,他現在的反應能力,已經能夠讓他安全落地。他也絲毫沒有生氣,在精神力方面的成功,讓他實在太興奮、太高興了,幹脆躺在地上大笑了起來!
笑聲在黑暗的森林裏面傳出很遠、也挺吓人的。
集體生活了兩個月,楊覓對範覺已經有足夠的了解,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在把他踢下去之後就後悔了。聽到他在地上猶自大笑,更是覺得他今晚很反常!
這小子不會是吓傻了吧?難道是剛才緊張壓抑過度,所以變得不正常了?
“喂!範覺!你鬼哭狼嚎什麽?想要把那些狼再召回來啊?你不是小孩子,别給我裝啊!”
範覺想想也是,現在不是大笑的場所,忙收起了自己的高興與得意。“好了,我不笑了,我可以上去了吧?”
“你要是再敢對我無禮,我下次就不是踢你的腿,把你……踢爆!”楊覓聽他的語氣正常了一點,稍微放心,警告了一句。
“嘿嘿,枉作小人啊,我讓你打我你不打,非得比我下流猥瑣一下,實非吾所願也,吾不得已而爲之也,姑娘請見諒!”
楊覓無語,這小子不讓人擔心了,又讓人讨厭了。但她到底還是擔心附近有狼潛伏着,畢竟剛才那些狼離開太詭異了,怕他被狼叼走了。
“見你個頭!快點上來!”
……
雖然剛才鬧了這麽一場,範覺也如假包換的真‘非禮’了楊覓一次,但前後兩次共同面對狼與狼群的經曆,讓本來就經曆過兩次生死的兩人少了點隔閡、親近了幾分。
之前雖然一起同生共死兩次,但兩人那時候不算熟悉,還有很大的距離,也正是那樣可以因爲一點小事吵架。但現在不同了,五個人一起生活、訓練了兩個月,就是楊覓,也已經和他們混得非常熟悉了。如今再一起經曆危險,自然更是深刻。
再次躺好,睡神同學當然可以很快入睡,楊覓則睡意全無,難以入眠。偏偏這裏位子太小,隻能躺着不動,輾轉反側都不行。
聽着範覺的呼吸,知道他已經睡着了,楊覓心中暗歎了一聲,對于身邊這個男生,她的心情是那樣的複雜。
他并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白馬王子的類型,可是命運卻不小心的把兩個牽連到了一起,如今不僅連初吻都給了他,還被他觸摸過了……
雖然那次的人工呼吸是不得已,楊覓也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可也改變不了那可以算是她初吻的事實;今天的事情也一樣,雖然并不是那麽一回事,可事實就是被他占便宜了。
這讓她心思複雜,也不知自己對他是如何看待的。
……
森林裏的樹葉上,不乏晨露,可是吸食晨露,并沒有範覺想像中那麽容易,那微微的濕潤,根本無法滿足口渴的需求,真要拿舌頭去舔,且不說衛生與否,反而會浪費不多的口水。
無奈之下,隻能繼續熬着,看着升起的太陽,确定了一下方向,叫上楊覓一起繼續前行。
“想不想吃冰塊?”
“嗯?”
“這樣的天氣,坐在沙灘上吹海風,嘴裏含一個冰塊……那感覺,唔……實在不錯。”楊覓微閉眼睛,似乎真的在享受早上的海風似的。
範覺仿佛感覺真的有冰塊在嘴裏含化一般,讓他吞了一下口水。
“嘻嘻……我聽到你吞口水了,怎麽樣?比你原始人的方法管用吧?這叫望梅止渴!”
“去你的望梅止渴,我更渴了!”
有個伴兒說話,雖然更浪費一點口水與精力,但比起一個人無頭蒼蠅一般的亂撞,要好太多了。兩個人不時的鬥鬥嘴,感覺這路走的比昨天還輕松許多。
在走了近兩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停下來休息。範覺老是回頭張望,又低聲問楊覓:“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麽東西跟着我們?”
“烏鴉嘴!哪裏有什麽東西?青天白日的,你别想要吓我!”楊覓白了他一眼。
“真的,我真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跟着我們。”範覺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的看着身後廣袤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