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清水潭的魚……是不是找不到吃的了?”
“怎麽可能?本來就夠它們生養的了,何況還定時投飼料。”
“那怎麽會上鈎呢?”
“總會有過當的。”
“可今天似乎有人釣起來十條了。”
“十條……雖然比較少見,但也不奇怪,誰知道水底下有多少魚?就算有很多被釣過,也還有很多沒有上過當,總會有魚運氣不好、也會有人運氣好。”
“可我說的是……五個人都釣到了十條!”
說這話的時候,虞舜自己都有點難以相信。
“你就瞎吹吧!從來就沒有一天在哪裏釣起過五十條魚的紀錄,就你那幾個學生兵?對了,他們就隻有五個人吧?每個人都一下午釣起了十條魚?我能把它活活吃了!”
“過去看看?”
……
已經完成任務,大家不用顧忌那麽多了,走到一起興奮的比誰釣的魚大。楊覓見範覺還是躺在岸邊睡着了,便放下釣具過來叫他。
“貪睡鬼!起來啦,我們都釣到魚了。”同甘共苦兩周下來,兩人之前吵架的尴尬早就過去了。楊覓本來正說這小子運氣好,沒想到後來大家的運氣都很好,似乎被他傳染了。
範覺這會兒可不是裝的,一下午學習、運用意念,已經消耗了他很多精力。在把一大群魚一次性集體引導到他們釣竿一帶之後,他就真的睡着了。
“完了嗎?你們也釣夠十條了?”一被驚擾,他馬上醒來了,雖然睡的時間有點短,但精力也得到一定的恢複。
楊覓笑道:“你以爲隻有你厲害啊?起來啦!教官來了!”
範覺忙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把釣具、水桶拿在了手裏。
“耍我啊?哪裏有教官?”
“嘻嘻……不這麽說,你會起來嗎?”楊覓搖了搖手指,往他們三個那邊走去。
範覺看了看水桶裏的魚,輕歎了一聲:“各位魚兄,你們算是幫我鍛煉了,我很想放了你們,可是……實在不好意思啊。”
“嘀咕什麽?快走啦!這回是真的教官來了!”
聽到楊覓的話,範覺也看到了兩個人正往這邊過來。他忙收拾了一下,過去和他們大家一起彙合。
“都完了?”
“報告教官,我們已經都釣到十條魚了!”康來立正敬禮、大喝一聲。
虞舜和另外一個教官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然後兩個人仔細的看了一下他們的水桶。對于真正的五十條魚,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有點難以置信。
“完成得很好,現在開始到晚餐,你們都自由了。”虞舜把他們的水桶端起來,連水帶魚,一起重新倒入水裏面去了。
這讓範覺心情很好,他自己把魚放了。
“我有點不相信這些魚真的是你們釣上來的。”另外那個教官直接的說出懷疑。
範覺笑了笑,“教官,不是我們釣上來的,難道是我們跳下去抓上來的不成?”
這個教官并不清楚楊覓的身份,也不知道有個老崔幫他們,要不然老崔可能會被栽贓一個黑鍋了。
“很簡單,如果你們能在十分鍾内,當着我的面釣上一條魚來,我才相信。”
範覺微微撇嘴,心中暗道,你信不信關我鳥事啊?你又不是我們的教官!
他們四個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基本上和範覺是一樣的心思。
“其實我也有點不相信……”
虞舜發話了,大家不得不更加重視了。
範覺看了他的側面一眼,這老小子會不會是故意的?把魚放回去就消滅證據了。
“教官,您不會也要我們釣魚吧?我們花了一下午四個多小時才釣齊十條,十分鍾哪裏能做到?”劉雲靜不亢不卑的微笑着反問。
“對呀,我們釣得很辛苦的。”
“别想要蒙我!老子看到你們沒花那麽多時間,前面你們一定是在聊天,還有這個家夥,公然在這裏睡覺!”
範覺小聲的辯解:“我是釣完了才睡覺的,你說齊了就算放假的。”
“哼!現在就讓你來證明給我們看!”
“怎麽可能?你剛剛放回去幾十條,它們都會通風報信,短時間内哪裏能釣上魚?”範覺不管他冷着臉、不上他的當。
另外一個教官到底不是他們的直系教官,也是過來看熱鬧的,神情要和緩不少。他想了一下,建議說道:“我們沒看到,當然難以作數,但要你們重新來過,你們也肯定不服。不如賭一下吧!如果你能在十分鍾内釣上一條魚,就算你們全部作數。如果不能的話,剛才的魚就不能作數!”
不等虞舜發話,範覺已經忍不住頂了一句:“教官,這樣不公平!”
“什麽?”兩個教官同時看着他。
“不公平!拿我們已有的成績賭,已經是不公平。我們輸了要付出代價,赢了隻是得到應得的;而教官輸赢都不會有影響,這樣實在不公平!”
兩人沒想到這麽一個學生敢直接說自己的不是,不過能和學員打賭,已經可以反應出這個教官的一部分性格了。他并沒有不惱怒,反而更有興趣,豪氣的拍着胸脯:“那這樣吧,你不能釣上一條魚,你們剛才的成績不算數,該罰就認罰;如果能釣上,我們不刁難,我個人再輸給你十塊錢!”
範覺很無語,十塊錢還拍胸脯,裝什麽犢子,老子和康康也比你大方啊!
他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了起來:“這年頭,十塊錢能搞毛啊!吃個飯都不夠。”然後又大聲了一點:“教官,十塊太少了吧?最少一百吧?”
那吝啬無比的教官面色微凝,然後又很‘爽快’的點頭。心想:十塊都不夠吃飯,這些學生果然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女啊!不過沒錢也确實來不了這裏……
“行,你要是真的能馬上做到,我就輸你一百!”
大家都興緻勃勃的看着,範覺也重新把釣具架好。
這時候,隻聽見虞舜陰陰的說:“小子,我們說的一塊,指的是一百。一百就是一萬了!”
鐵血訓練營因爲收費昂貴,裏面的教官自然也收入頗豐。而這裏荒山野嶺般的地方,基本上沒有消譴的地方,男人嘛,有一部分會賭錢也正常,甚至賭得比較大。
此言一出,大家都驚訝,範覺更是吃了一驚,難怪那教官一副豪氣的樣子,原來不是吝啬、而是大家的意思不一樣啊!
“要不……改回十塊?”即便輸了,大家也隻是沒晚飯吃,用不着賭去人家一萬塊,範覺好心的詢問了一句。
“不用!”那教官毫不猶豫的拒絕,似乎一萬對他也沒什麽。
虞舜又開口了:“爲了鼓勵你釣魚,我再加一百,也就是再加一萬賭注,隻要你能在十分鍾内釣上一條魚!”
範覺暗道,這哪裏是鼓勵我,分明是給我壓力嘛!釣魚本來就要保持好清淨心态,你搞兩萬彩頭我哪裏還能平心靜氣釣魚?
不過,他并不是真正的釣客,算起來是逼魚上鈎。
他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楊覓距離他最近,立馬拍了拍他的肩膀,“範覺,你運氣最好,我們都支持你,就算輸了我們也不怪你!”
“對,我們都挺你!”康來忙聲援起來。
劉雲靜和霍紫菀微笑着豎起了大拇指。
在開始計時之後,範覺就全神貫注的盯着水面的浮标,而他的意念則已經延伸到水底下、搜尋着魚兒們的意識。
經過長時間的摸索,并有那麽多魚的實踐,影響魚對範覺來說,已經是小菜一碟了。
搜尋了一會兒,已經确定附近都沒有魚,要釣上魚的話,隻有對面水潭那邊。他默默的延伸意念過去,尋找着獵物……
既然是賭運氣,就不能表現出了十拿九穩,因而即便已經成功的控制住了一條魚,範覺也隻是把它拉了過來,在魚餌附近遊動,一直到過去了七、八分鍾,才讓它去咬魚餌。
把魚拉出水面的時候,範覺笑了:“幸不辱命!”
這落在大家眼裏的,根本沒有什麽獨門技巧,純粹是靠運氣釣上來的,都沒什麽好說的。
“賭注會在你離開的時候給你!”虞舜和另外那個教官,有點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