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旭的講述,老闆娘說道:“今晚真得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的話,恐怕”
說到這裏,劉韻詩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心中卻是一陣後怕,如果沒遇到劉旭,此刻自己已然成爲人家砧闆上的肉。
“跟我客氣什麽,這不過是我應該做的罷了。不過,今天晚上你是和人家談中介的事情,現在也不知道會不會誤了你的正事。”劉旭說道。
“如果他确實想要幫忙,到時候我一定會付上相應的答謝費,如果是另有所圖,哪怕是我的中介幹不下去,就此關門,他也休想得逞”劉韻詩斬釘截鐵地說道。
說完,她不禁歎息一聲。
“劉總,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劉旭見劉韻詩突然歎氣,便說了這麽一句話。
“小劉呀,你姓劉,我也姓劉,我比你大幾歲,以後就不要管我叫劉總了,管我叫聲姐就行。”劉旭轉頭沖着劉旭,溫柔地說道。
“好,姐。”劉旭馬上說道。
“你有什麽事不明白呀”劉韻詩問道。
“就是你的小姑子,我看她對你的成見很大呀。可我看你,對她特别好,這個世上,在丈夫走後,還能如此善待小姑子的人,實在沒有幾個。她爲什麽一點也不領你的情呢”劉旭說出心中的不解。
确實呀,這個世上像劉韻詩這樣的人,實在太少太少了。
“呵”劉韻詩苦笑一聲,說道:“這話說起來就長了reads;。你現在是我的弟弟了,我也不瞞你,就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說到此,劉韻詩頓了頓,這件往事,埋藏在她的心中很久,一直沒有對外人傾吐。無盡的委屈,都壓抑在自己的心中,今天喝多了酒,加上身邊沒有親人,劉旭被她視爲此刻最親近的人了。
“我和我的丈夫是在高中的時候認識的,他比我大一屆,那個時候就不停地追我,漸漸地,我被他打動”
劉韻詩娓娓道來,講述着自己的故事。原來,她和她的丈夫雖然不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卻也是相戀多年,感情深厚。她丈夫的名字叫作鄭德功,家庭條件并不富裕,因爲父母早亡,鄭德功不僅得自己掙錢念書,還得養活年幼的妹妹。所以,高中畢業之後,成績優異的他,并沒有報考任何大學,而是下來打工賺錢。劉韻詩也爲了他,留在本地,沒有念外地的學校。
鄭德功是一個很有魄力,很有膽識的年輕人,幾年下來,竟然在房地産的大潮中,組建了一支工程隊,成爲了包工頭,賺了不少錢,買車買房,成爲縣裏小有名氣的人物。可惜好景不長,在一次和天順房地産公司的合作中,被拖欠了大筆工程款,正值年關,手底下的農民工紛紛向鄭德功讨薪,甚至有幾個還揚言,要是不給錢,不讓他們過年,就和鄭德功玩命。
鄭德功沒有辦法,隻好前去懇求天順房地産公司的老闆易宗軍,可是易宗軍隻說了倆字“沒錢”。見到丈夫要不到錢,愁容不展的,劉韻詩也跟着着急,加上農民工的催債,劉韻詩就提出兩口子一起去請易宗軍吃飯,在酒桌上再求求人家。
那時候的劉韻詩要比現在年輕好幾歲,不禁更加漂亮,而且還味道十足,易宗軍見到知道,便起了色心。甚至還誤以爲鄭德功帶媳婦來,是想對他使用美人計。于是,在酒桌上,易宗軍答應鄭德功,可以先支付一筆錢,讓他渡過難關,當然,錢是不能白給的,易宗軍少不得對劉韻詩加以輕薄,不但讓劉韻詩陪他喝酒,還趁機占便宜。到了散局的時候,還要劉韻詩跟他走。
這種事,劉韻詩如何肯答應,當即拒絕,結果令易宗軍大怒,錢是根本沒有,想要錢的話,先等着吧。
鄭德功能等得起,但是手底下的農民工卻是等不起的,眼瞧着再有不幾天就過年了,農民工就差住鄭德功家了。晚上回家的時候,夫妻倆都喝了酒,劉韻詩喝的還能少點,她本想開車,但是鄭德功沒讓,仍然酒駕,因爲心事重重,開車的時候精神不集中,和一輛晚上拉煤的貨車相撞reads;。鄭德功當場死亡,劉韻詩運氣好,卻也受了不重不輕的傷。
劉韻詩帶着傷,辦理了丈夫的喪失,跟着又變賣了房産還清了債務。丈夫生前有兩個心願,一個是将妹妹撫養長大,能夠念上大學,不要像他一樣,另一個則是有一家自己的房地産公司。劉韻詩決定盡自己的全力完成丈夫的心願,奈何她手裏根本沒剩下幾個錢,隻好開了一家房地産中介,一點一點的做起,并供小姑子鄭若曦念書。
在丈夫生前,鄭若曦是一個很乖、很懂事的小女孩,可在鄭德功死後,小丫頭一下子轉了性,不僅學會了許多不良嗜好,甚至還将哥哥的死歸咎在劉韻詩的頭上。劉韻詩也認爲丈夫的死,跟自己有一定的關系,如果自己答應易宗軍,如果自己堅持不讓丈夫開車,如果自己不去,或許丈夫就不會死。
因爲心中的愧疚,她對小姑子百般忍讓,以至于發展到今天。
說完這些,劉韻詩的臉上已經不滿淚水,雙眸之中,仍是不停地泛出晶瑩的淚花。
“姐,别哭了,或許這就是命。活人總是要繼續活下去,要面對眼前,你放心,不管到什麽時候,我都會好好保護你,絕不會再讓你受丁點欺負。”劉旭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寬慰劉韻詩,隻能真摯地說道。
“是呀,活人總是要繼續活下去的。”劉韻詩擠出一絲笑容,算是安慰。
在她的心中,劉旭雖然心地好,勤勞、善良,但是真指望劉旭幫什麽忙,卻是别想了。劉旭的家庭條件,劉韻詩也是知道的,在她看來,劉旭的出身和自己的丈夫很相似,隻是卻少了丈夫的那一股沖勁與魄力。也就是因爲兩個人的出身相似,她才一直讓劉旭留在中介吧。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劉韻詩閉上了眼睛,劉旭卻睡不着,耳朵一直提防着外面,擔心鄭若曦突然過來。
劉韻詩本想好好的睡一覺,奈何腦袋實在太疼,開始輾轉反側,雙手一直緊按着太陽穴,以緩解自己的疼痛。
發現這個,劉旭趕緊柔聲問道:“姐,你怎麽了”
“我頭疼的厲害,睡不着。”劉韻詩有些苦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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