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倩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當下就把密碼告訴劉旭,請劉旭幫她取兩千塊錢出來。 劉旭沒有接,而是看向女警,開口說道:“警察同志,我在這裏押着,你能夠讓她去取錢嗎”
女警點了點頭,微笑地指向李詩倩,說道:“這也不是什麽大案,你就去吧reads;。”
“謝謝。”李詩倩感激地看了女警和劉旭一眼,馬上離開房間。
在她走後,女警看向劉旭,因爲屋裏沒有别人,她又微笑地說道:“這幾天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今天早上我還得謝謝你呢。而且,那些狗狗很可愛,我也很喜歡,要不是因爲經濟原因,我都想養它們呢。”劉旭用真摯的語氣說道。
“這都是量力而爲的。對了,你和李詩倩好像沒有什麽交集吧,你怎麽就這麽信任她,還給她做擔保難道你不知道,她的要是跑的話,你可是要負連帶責任的。”女警又說道。
“妙回堂的李大夫是妙手仁心,以前給我父母都治過病,爲人很好的。這位李詩倩大夫,看起來也是心地善良,所以我相信她。”劉旭認真地答道。
“嗯。”女警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見她不說話,劉旭也沒有再說什麽。
銀行距離公安局不遠,隻過了五六分鍾,李詩倩便趕了回來,交了保釋金,和劉旭一起離開。
這裏是刑警隊,李詩倩的案子應該不算是刑事案件,所以劉旭挺納悶的,臨走時多嘴問了一句,這案子怎麽還歸刑警隊負責。 女警告訴他,因爲這案子需要法醫進行鑒定,在縣裏但凡需要出動法醫的案子,都需要經過刑警隊。雖說有點大材小用,但縣城就這麽大,警力比較有限,一年下來也沒有幾樁刑事案件,總不能讓刑警隊總閑着吧。
縣醫院對藥渣進行了鑒定,但縣醫院出據的證明并不能當作呈堂證物,還需要法醫再次鑒定。臨走前,女警囑咐李詩倩,要随傳随到。
李詩倩的腳還沒好,由劉旭扶着出了公安局,來到劉旭停車的地方,李詩倩突然有點難爲情地說道:“劉旭,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
看着李詩倩不好意思的樣子,劉旭笑着說道:“有什麽事你就說的,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沒什麽麻不麻煩的。”
“醫院的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是因爲猥皮超量,才導緻老大爺胃出血reads;。我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抓錯藥,可是結果出來之後,我有點懷疑自己的水平了,可能是經驗不足,真的抓錯了也沒準。現在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但人家是因爲我的失誤才胃出血的,不管怎麽說也是我的錯,我打算去醫院看望人家,以便得到患者的原諒。順便商量了一下,能不能少賠點錢,現在家裏真的沒什麽錢了。隻是他的兒子有點太兇了,我自己不敢去,你能陪我去麽。”李詩倩小聲地把話說完,跟着扁着嘴吧,楚楚可憐地看着劉旭。
上次李詩倩給劉旭包紮傷口的時候,十分悉心,最後才要了一塊錢,這讓劉旭十分感動。而且,李詩倩還有可能是劉旭的命中貴人,不管出于什麽,她的麻煩,劉旭都必須幫忙。劉旭故意打了個哈哈,說道:“我當是什麽大事呢,原來就是陪你去趟醫院呀,你想什麽時候去,我就什麽時候陪你去。”
見到劉旭的笑容,李詩倩沉重的心情緩和了一些,露出一絲微笑,說道:“謝謝你,我現在就想去,行嗎”
“當然沒問題,我騎車帶你去。”劉旭笑着說道。
“嗯。”李詩倩重重地點了點頭。
坐在劉旭二八大野狼上,李詩倩輕輕摟住劉旭的腰。這一天,她被折騰的夠嗆,加上父親的事情,令本不堅強的她,感到身心疲憊。她不自覺地将臉貼在劉旭的背脊上,靠着這個男人,她突然有一種踏實的感覺,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避風港。
蓦地裏,她想到了早上在路上摔倒,這個男人爲了她挺身而出,敢于面對那些有錢人。雖然,當時這個家夥還曾偷窺過她,但現在她一點也不生氣,白皙的面頰上浮現出一抹暈紅。
不過多久,二人來到縣醫院,在醫院外面的水果攤買了一些水果,就直接進到住院部。
李詩倩已經跟女警打聽了,得知患者楊建國住在503病房,二人在病房門外敲了幾下門才推門而入。
病房内有四張病床,其中三張躺有患者,楊建國就躺在最裏面的那張病床上。在他的那張床旁,是一張空病床,有一個中年人躺在上面,隻一瞧便認出來,是上次在醫館裏管李詩倩要錢的那位,是楊建國的兒子。
還有一個老太太坐在楊建國腳邊的椅子上,也是上次一起來的,是楊建國的老伴reads;。
李詩倩一進門就禮貌地打起招呼,“大爺、大媽,你們好。”
見到李詩倩進來,躺在床上的楊建國沒有說話,老太太看了劉旭二人一眼,也沒有說話,倒是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直接坐了起來,開口說道:“好什麽好,我爹現在卧床養病,已經把家裏的積蓄花空了,馬上就要借錢看病了,這都是拜你所賜。你等着吧,咱們法院見。”
“這位大哥,你也别這麽說,我們這次來,一事來道歉,二是商量解決這件事的。大爺這次住院,需要多少醫藥費,隻要都是合情合理的,我們一定賠償。”見中年人一上來就如此态度,劉旭怕李詩倩吃虧,于是搶着說道。
“原來你們倆是一夥的。”看到劉旭這般說話,中年人不由得冷笑一聲,說道:“上次我在你們醫館已經說的很清楚,醫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等等加在一起,一共三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三十萬是不是太多了,據我所知,醫院裏面治療胃出血用不了這麽多錢”李詩倩小聲說道。
“怎麽用不上,現在我們家都花上十多萬了,醫生說,最少還得在醫院住一個月,起碼也要二十來萬。我父親病後的營養費、精神損失費,以及家裏人這些天的護理費,誤工費,不都是錢呀。管你叫三十萬,一點也不多。你要知道,如果一旦上了法院,将新聞媒體這一曝光,你們妙回堂醫館也就别想繼續營業了。”中年男人咧着嘴,得意地說道。
“這”李詩倩一下子不知該怎麽說了,因爲對方說的沒錯,現在新聞媒體力量有多大,隻要上了報,自家醫館的招牌也就砸了。妙回堂可是百年字号,從太爺那輩傳下來的,怎麽能在自己的手裏毀掉。可是三十萬,自己現在真拿不出來,除非把房子都賣了。
見到對方寸步不讓,劉旭清楚,人家就是要錢,估計自己和李詩倩把嘴皮磨破,也沒有用處。他在心中思量,自己該怎麽做。
這時,站在他身邊的李詩倩突然掙脫了他的手,自行向前走了兩步,猛地在楊建國的床邊跪下,用乞求的語氣說道:“大爺,這事是我不好,經驗不足,多抓了藥,才令您老人家得了胃出血。不過您放心,我一定會傾盡全力把您治好的。可是,三十萬實在太多了,我家裏沒有,您能不能不要這麽多。隻要是該花的錢,我是一分都不會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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