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霸大聲問道:“将軍,要不要把燕王帶過來?”
“不急。”
孟虎擺了擺手,沉聲道,“興霸,你去前轅看着燕王,千萬不要慢待了,如果燕王問起的話,就說我去後寨巡視了,馬上就會回來。”
張興霸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孟虎這才向漆雕子和賈無道說道:“老漆,老賈,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個機會!”
“的确是個機會。”
漆雕子點頭道,“先不管老蒙恪進山是爲了什麽事,單就他送上門來了,就在戰略上給了我們很大的回旋餘地,現在我們有三種選擇:其一,殺了蒙恪;其二,扣押蒙恪,其三,放他回去,這三種選擇可以說是各有優劣。”
孟虎問道:“你倒是說說看,怎麽個各有優劣法?”
漆雕子道:“蒙恪當了十幾年的攝政王,其實就是光輝帝國真正意義上的皇帝陛下,如果我們殺了蒙恪,勢必會引起朝局混亂,留在洛京的幾位皇子很有可能會趁機起兵和蒙衍争奪皇位,這樣一來帝國就有可能陷入内戰,我軍将再無生存之慮。”
賈無道說:“那就殺了老蒙恪!”
“不過殺了蒙恪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漆雕子語鋒一轉接着說道,“殺了老蒙恪可能會讓帝國陷入内戰,但也隻是可能,如果老蒙恪預先做好了安排,暗中以雷霆手段殺掉可能争位的幾位皇子的話,這場内戰就有可能被他化解于無形,另外……”
賈無道問道:“另外怎樣?”
漆雕子歎道:“另外就算老蒙恪沒有預做安排,殺了他之後帝國朝局大亂,可将軍因爲背負了弑君的惡名,很容易招緻天下人的群起圍攻,而那些有野心的地方豪強,也勢必會打着讨伐将軍的旗号起兵,這樣一來,将軍在帝國将寸步難行。”
孟虎聞言不由心頭凜然,腦子裏不由得想起了三國時期的董卓廢立。
以當時董卓的強勢,尚且抵擋不住關東諸侯的群起圍攻,他孟虎現在手下僅有區區三萬軍隊,那就更加無法抵擋天下群雄的圍攻了,弑君這可是個技術活,不是說幹就能幹的,那得講究時機,講究民心向背,更得講究策略。
雖說蒙恪不是皇帝,可他當了十幾年的攝政王,在貴族元老和帝國百姓心中,他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皇帝陛下,孟虎真要是殺了蒙恪,那就立刻把自己逼到了與整個帝國爲敵的絕路上去了,所以這事萬萬幹不得。
想到這裏,孟虎不由說道:“看來,這老蒙恪殺是殺不得的。”
賈無道皺眉道:“就算不殺蒙恪,那也不至于放他回去吧?”
漆雕子沉吟道:“至于最後是扣是放,還是等見過蒙恪以後再說吧。”
“嗯。”孟虎點頭道,“那就先見蒙恪,看看他這次進山究竟要幹嗎?”
西陵,史彌遠行邸。
一道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黑影鬼魅般閃進了史彌遠的書房,正在書房裏閉目打坐的史彌遠霍然睜開雙眼,沉聲問道:“洛京那邊有消息了嗎?”
“回禀大長老,有消息了。”黑影單膝跪地,恭聲答道,“屬下已經獲得可靠的消息,帝國宰相曹墨已經讓禦林軍大統領曹林以保護爲名暗中把大殿下和三殿下監控起來了,另外暗中支持幾位殿下的貴族元老也都受到了禦林衛的暗中監視。”
“哦?”
史彌遠欣然道,“這麽說如果燕王蒙恪有個意外,曹家父子就會立刻采斷措施,對兩位殿下還有暗中支持他們的貴族元老動手喽?”
“應該是這樣。”黑影恭聲應道,“否則蒙恪也絕不敢放心進青牛山。”
“哈哈哈,好。”
史彌遠大笑道,“想蒙恪英雄一世,沒想到今天也犯了這樣的低級失誤,嘿嘿,他還真以爲整個帝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嗎?錯了,他蒙恪太高估自己的政治智慧了,并且也太低估孟虎的眼光和膽魄了,他這次進山隻怕是很難再回來了。”
黑暗恭聲說道:“大長老,大酋長的意思是讓我們……”
史彌遠霍然舉手道:“這個用不着你來提醒,本長老心裏有數。”
青牛屯,孟虎行轅大廳。
蒙恪大步進了行轅大廳,孟虎帶着漆雕子和賈無道上前行禮道:“臣等參見王爺。”
蒙恪擺了擺手,示意三人免禮,然後徑直走到大廳正中的虎皮交椅上坐了下來,低頭望着階下肅立的三人問道:“孟虎,你一定很吃驚吧?”
“吃驚?”孟虎微笑反問道,“臣爲什麽要吃驚?”
蒙恪淡然道:“因爲本王剛剛昭告天下說你是叛國賊,現在卻又隻身進山來見你這個叛國賊來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吃驚?或者說心裏就一點想法也沒有?比如說,殺了本王洩憤,或者把本王幽禁起來?”
“哈哈哈。”
孟虎仰天大笑道,“王爺說笑了,我孟虎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卻也不是什麽叛國賊,王爺之所以昭告天下說我是叛國賊,個中原因王爺心裏是有數的,王爺也知道真相,更知道我和數萬西部将士是無辜的。”
“不錯。”
蒙恪點頭道,“本王當然知道真相,也知道你和三萬西部将士是無辜的,你們不僅不是叛軍,而且還是帝國的英雄,可是本王卻不能給你們正名,永遠也不能,這就是政治,殘酷的政治,孟虎你是不會明白個中原由的。”
孟虎搖頭道:“王爺用不着故意說反話來激我,個中原由我豈能不知道?”
蒙恪臉上略顯尴尬之色,說道:“那好吧,既然你什麽都明白,那本王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把你和西部軍團的戰績強加給蒙衍和他的近衛軍,原本就是個彌天大謊,可爲了蒙衍能夠順利繼位和帝國能夠實現政權的平穩交接,本王不能不這麽做,不能不犧牲掉你和三萬西部将士,可是現在,本王還缺一樣重要的佐證,證明蒙衍和近衛軍功績的佐證,那就是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
“哦?”孟虎笑吟吟地問道,“這麽說王爺這次來是要向臣讨要秋風勁的喽?”
“不錯。”蒙恪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道,“本王這次進山,就是爲了秋風勁而來的。”
“想得倒美。”
旁邊的賈無道忽然譏諷道,“王爺的算盤倒是打得很精啊,讓我家将軍把秋風勁交給你,幫你圓了那個彌天大謊,再等蒙衍坐穩了皇位,等你穩定了帝國的政局,然後再回過頭來調集大軍把我們這夥叛軍給收拾了?王爺,你真當我們是傻瓜了嗎?真當我們是你心手任捏任揉的面團了嗎?”
蒙恪冷漠地瞥了賈無道一眼,說道:“本王也不騙你們,而且就是想騙也騙不了你們,你剛才所說的都是事實,隻等帝國局勢平穩,隻等本王騰出手來,就一定會想辦法解決掉你們這支叛軍,當然,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很多,并非一定要剿滅。”
漆雕子淡然道:“這麽說王爺是打算給我們一次招安的機會喽?”
蒙恪點頭道:“招安也完全是可行的,在幾百帝國史上,也發生過許多次小規模的地方叛亂,這些叛亂大多以招安收場,幾位難道沒聽說嗎?風城馬家的馬肆風,已經被本王任命爲新任北方總督了,這難道不夠說明問題嗎?”
蒙恪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想,到時候你孟虎真要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本王要做的頭一件事就把你誘騙到洛京,然後當場擒殺,留你這頭吃人的猛虎在這個世界上,對帝國來說始終是個隐患啊。
孟虎笑吟吟地望着蒙恪,心裏也想,老蒙恪啊老蒙恪,你丫的真當我是白癡了?馬肆風?馬肆風和我孟虎能一樣嗎?到時候真要接受了朝廷的招安,你蒙恪頭一件要做的事情,隻怕便是割了我的腦袋吧?
孟虎心裏雖然這樣想,嘴上卻說道:“看來王爺這次進山,還是很有誠意的嘛。”
蒙恪點頭道:“孟虎,本王知道這事對你來說很爲難,所以你盡可以提出條件。”
孟虎回頭與漆雕子和賈無道交換了一記眼神,笑道:“王爺,這事臣等得商量商量。”
蒙恪灑然道:“你們盡管慢慢商量,本王可以等,而且在你們做出決定之前,可以先把本王扣留在山上當人質。”
西陵,蒙衍臨時行轅。
蒙衍正對着院子裏蔥翠的景色長籲短歎時,史彌遠忽然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見了蒙衍,史彌遠便急聲說道:“殿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蒙衍懶洋洋地問道:“啥大事?能有啥大事?朕能有啥大事?”
“咳,不是。”史彌遠急聲說道,“不是陛下,是王爺出事了。”
“皇叔?”蒙衍不由心頭一動,心忖難道是皇叔重病死了?這倒是個好消息,當即大聲問道,“皇叔重病不治了?”
“重病不治,呃……”
史彌遠呃了一聲,急點頭道,“雖然不是,卻也差不多了。”
蒙衍急道:“什麽叫差不多,究竟是還是不是?”
史彌遠道:“是這樣,臣剛剛得到絕密的消息,王爺其實并未染上什麽惡疾,事實的真相是,王爺已經在昨天秘密起程前往青牛屯了!”
“咳,朕當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不就是去了青牛屯……”
蒙衍話說到一半,突然間意識到青牛屯可不是個普通的地名,那裏不是駐紮着孟虎的三萬叛軍嗎?皇叔怎麽去了孟虎的地盤?那不是羊入虎口嗎?當下蒙衍又驚又喜地問道,“愛卿說的都是真的?皇叔果然去了青牛屯?”
史彌遠以笃定的語氣答道:“千真萬确!”
蒙衍聽了高興得在原地來回急踱了好幾個來回,這才壓下了心頭的激動,問道:“史愛卿,你說皇叔這次上了青牛屯,還能不能回來?”
“那是肯定回不來了。”
史彌遠說此一頓,眸子裏忽有異樣的寒芒一掠而逝,然後壓低聲音說道,“而且既便王爺能夠回來,陛下也絕不能讓他再回來了,否則,帝國的朝政還将繼續維持現在的局面,所有的大權還将把持在王爺手中。”
蒙衍已經聽出史彌遠話裏的殺機了,當下咬牙問道:“愛卿以爲,朕現在應該怎麽辦?”
史彌遠沉聲說道:“臣以爲,陛下現在最要緊的有兩件事,第一件事,立即啓程返回洛京,在最短的時間裏控制住帝都局勢,隻要控制住了帝都的局勢,八大地方行省也就不在話下了;第二件事,那就是派人刺殺王爺!”
蒙衍爲難道:“可禁衛軍已經封鎖了西陵城,沒有皇叔的許可,朕根本就出不了城啊。”
“這事交給臣來辦。”史彌遠沉聲說道,“在今天天黑之前,臣一定想辦法讓陛下出城。”
洛京城東,四海書場。
留着山羊胡子的說書先生正在說着“蒙衍”率領近衛軍團轉戰萬裏,深入明月帝國腹地,兩度攻陷西京并生擒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的光輝事迹,說到興起時,說書先生直說得手舞足蹈,唾沫橫飛,直聽得周圍的聽衆如癡如醉,仿佛身臨其境。
“啪!”
說書先生将手中的書闆重重一拍,遊目掃視全場一圈,懶洋洋地說道,“皇帝陛下率領近衛軍轉戰中州,三戰三捷的事迹就說到這了,小老兒也累了,嗓子也渴了,諸位如果還想接着聽四戰四捷的事迹,那就請賞倆錢給小老兒買盞茶吃。”
“嘁。”
“過份。”
“這不是吊人胃口麽?”
四周的聽衆紛紛起哄,但也不少人主動起身往說書先生面前的瓦罐裏扔下錢币。
說書先生懶洋洋地掃了面前的瓦罐一眼,正感失望時,一枚金燦燦的金币忽然丢在了瓦罐外的地闆上,說書先生心頭一跳,正想伸手把金币撿起時,一隻纖秀的腳忽然憑空出現踩住了那枚金币。
說書先生愣了一下,然後慢慢擡起頭來,結果看到了一道修長的身影,以及一方英俊得不像話的臉龐,說書先生敢發誓,他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英俊的小哥兒,這臉嫩的,簡直就像個小娘們似的,甚至比小娘子還俊呐。
不過,這英俊小哥臉上的表情可不太友善,冷嗖嗖地俯視着說書先生說道:“這位先生,你要是能回答我兩個問題,這枚金币就是你的,可你要是回答不出來,哼,那麽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準再在這四海茶樓說書!”
說書先生舔了舔嘴唇,猶豫着問道:“你,你想問什麽?”
英俊小哥冷冷一瞪着說書先生,問:“第一個問題,朝廷的安民告示上隻說皇帝陛下率近衛軍轉戰萬裏,并生擒了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可沒說三戰三捷乃至四戰四捷這麽詳細的事迹,這些消息,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這……”
說書先生的目光開始變得遊移不定起來。
其實,這說書先生是從西部行省那邊過來的,或者說是漆雕子派過來進行輿論宣傳的,所以才知道猛虎軍團轉戰中州,七戰七捷的詳細事迹,可這些個說書先生來到洛京後就發現,朝廷的說法和西部總督府的說法竟然不一樣,而且有好幾個說書先生因爲宣揚西部總督府的說法被京畿警備隊給處決了。
剩下這位說書先生還算機靈,當即篡改了内容,非常聰明地把猛虎軍團的事迹轉嫁到了近衛軍身上,沒想卻陰差陽錯得到了京畿總督蒙武的賞識,特許他在洛京最大的書場,四海書場說書讨生活。
可這些事那都是見不得人的,真要說出來小命就得玩完。
所以,說書先生爲難了,支吾了好半天也不敢對他英俊小哥說出真相。
見說書先生支吾了半天也回答不上來,那英俊小哥輕哼了一聲,又問道:“第二個問題,你說皇帝陛下率領近衛軍生擒了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那我倒要問你,近衛軍團現在在哪裏?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現在又在哪裏?”
“這個小老兒知道。”
說書先生忙道,“近衛軍團已經中了叛軍的埋伏,在青州全軍覆滅了,如果不是近衛軍将士的拼死護衛,當今皇帝隻怕也已經……另外,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也已經被孟虎的叛軍所擄走了,現在就關押在西部行省的青牛屯上。”
“啪!”
“胡說!”
英俊小哥忍無可忍,伸手一巴掌狠狠地扇了那說書先生臉上,同時喝叱道,“孟虎不是叛國賊,猛虎軍團也不是叛軍!”
說罷,那英俊小哥又轉向四周的聽衆,頗爲激動地說道:“諸位,事情的真相并非你們所知的那樣,實際上,轉戰萬裏,兩度攻陷西京的并不是近衛軍團,而是孟虎将軍所率領的西部軍團,生擒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的也是西部軍團!”
說書先生直聽得心驚膽顫,臉色煞白,急回頭以求助的眼神望向左邊角落,那裏原本坐着兩名精壯漢子,其實就是京畿警備隊派來看場子的便衣,不過這會已經隻剩下一個了,而且故意别開臉去,假裝沒看到說書先生求助的眼神。
這兩個警備隊便衣那是認得那英俊小哥的,這英俊小哥不是别人,霍然就是當今公主蒙妍殿下,而且他們也知道這位公主殿下與孟虎關系不淺,據說兩人在前次天蕩山打獵時就有些不清不楚,這次孟虎成了叛國賊,她心裏能好受才怪。
所以,當公主殿下一上四海茶樓,那兩名警備隊便衣就意識到要出事,其中一個便立即離開茶樓,趕去京畿總督衙門向京畿總督蒙武報信了,這麽大的事,他們這兩個小小的便衣那是處理不了的,還得總督大人親自出面才行。
不過,蒙妍的努力顯然白費了,還招來了四周聽衆的不憤。
“喂,你誰啊?沒事别在這裏胡攪蠻纏的,擾了大爺聽戲!”
“就是,瞧你白白淨淨的,别是東邊樓子賣屁股的吧,滾邊去。”
“這小白臉是不是傻了?朝廷都已經照告天下了,這事還能有假?”
“這厮别是敵國派來的奸細吧?我看有必要向警備衙門報信,把他抓起來。”
一時間,四周的聽衆盡是讨伐聲,有兩個精壯的漢子更是拉開架勢準備上前拿人了,不過很快他們就被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架住了,蒙妍見自己的說法不僅不能得到大夥的認可,反而招來了衆人的懷疑和非難,芳心裏真是又氣又急,當下憤憤然地離開了四海茶樓。
孤懸的驕陽終于落到了地平線下,夜暮降臨。
蒙衍正在臨時行轅的大廳裏焦躁不安地等待時,大門外終于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急回頭看,隻見史彌遠已經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這人蒙衍瞧着隐隐有些面熟,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蒙衍正思忖時,史彌遠已經帶着那人來到面前,肅手說道:“陛下,這位是西部主祭羅道南羅大人。”
羅道南趕緊搶前兩步,仆地跪倒恭聲唱道:“臣……叩見陛下。”
蒙衍欣然道:“羅大人免禮。”
說罷,蒙衍又問史彌遠道:“史愛卿,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史彌遠微微一笑,回頭對羅道南說道:“羅大人,這事還是由你跟陛下說吧。”
“是。”
羅道南恭應一聲,對蒙衍說道,“臣的府邸中有條道暗道可通西陵城外,陛下可以走暗道秘密出城。”
“好,太好了。”
蒙衍聞言大喜道,“羅愛卿,快帶朕去你的府上吧。”
羅道南心裏已經樂開了花,心忖這次幫助皇帝陛下出城那可是立了大功了,再加上有史彌遠這位地位超然的帝師在皇帝陛下面膠替自己美言,将來晉升帝國主祭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