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廣州到溫州,全程總計約1200公裏,而要是坐船走水路的話,路程将會更長。
而根據耿和所言,從廣州到溫州,如果順風且坐的是快船大船的話,那也要行駛兩天半的時間,也就三十個時辰左右。如果遇上大風大浪,且船速又慢的話,估計到達的時間會晚上一到兩天的時間,這也是爲什麽耿和敢說不出意外會趕上正堯之前所乘的那一艘船。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大老遠的跑過去折騰,正堯的魅力還當真不小。
茫茫大海,yu窮千裏。
孤帆遠影,一葉扁舟。 ..
是時,一艘看似平凡的貨船已經從廣州珠江渡頭往溫州方向行駛了有四個時辰之久。天邊的那近在咫尺的朝陽仿佛隻要一個伸手,就能夠将其摘下來。
鹹鹹的海風,金se的陽光,一望無際的大海,還有那來回盤旋的各種海鳥,這海上風景真的别具一格,之前的正堯還是從未見過的。
這一刻,正堯閑适的靠在船艙門口,一副惬意的欣賞這海上的美好風光,隻不過與之格格不入的便是正堯的雙手雙腳都被人給捆綁了起來,在其身旁,還有一個美豔女子和三名身形魁梧的壯漢。
很明顯,正堯此刻正在被人禁锢之中,隻是正堯從來都是那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面對如此逆境。他竟然還能夠表現得跟沒事人一樣。
“啪啪啪!”
“禦前驸馬李正堯果然不簡單。現在已經成爲階下囚,竟然還有心思欣賞海景,不得不讓人佩服!”
隻見正堯身旁的女子不禁表露出了一絲笑意,旋即還拍手說着。對正堯當真是贊不絕口,顯然,在這女子的面前,正堯的身份其實已經完全暴露了。
正堯撇頭瞄了那女子一眼。讪然一笑,道:“李正堯簡不簡單我可不知道,不過芷菱姑娘那才是當真不簡單,爲了綁我,盡然不惜出賣自己的身子,這樣的女人世間真的少見啊!”
正堯呵呵一笑,言語中不乏嘲諷意味。
對于大火一事,因爲正堯當時的确被迷暈而沒有了知覺,但是從匆匆離開聽雨小榭到渡頭的時候,正堯已然醒來。且也知道他們的意圖。
到了現在,正堯可以很肯定聽雨小榭裏一定出了什麽事。否則不會沒有人追來。
芷菱聞言一笑,道:“彼此彼此!不過驸馬爺你不要誤會,我們這次‘請’你來也是情非得已,還望李公子莫要見怪!”
“呵呵,是嗎?你們這種‘請’人的方式倒是挺特别的,那未知芷菱姑娘這是要帶我去哪裏呢?”
“驸馬爺請放心,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隻是有一個人很看重你,但是又不方面露面,所以才叫我們用這種手段将你請來,至于要去哪裏,見誰,驸馬爺暫時不用知道,到了你自然便知。”
芷菱模棱兩可的說道,倒是顯得十分的謹慎。
畢竟與聰明人打交道,說話一定要謹慎小心,否則輕而易舉的就會被人猜穿心思,到時候什麽計劃安排也都沒用了。
“看來你們還真的很神秘,也罷,我也懶得去過問那麽多了,正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想得太多還費神費力氣!”
說完正堯索xing直接躺在了船頭,懶洋洋的,曬起太陽來。
芷菱看了正堯一眼,讪讪一笑,旋即不在說話,一轉身,便往船艙裏面走去。
船不緊不慢的迎着海風行駛着,周圍雖有美好風景,但是見多了也就膩了。空洞,單調,乏味的感覺湧上心頭,甚至讓正堯甚至快要忘記了時間。
ri出,ri落,吃飯,睡覺……
真的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正堯在船艙裏面隻感到船突然撞到了什麽東西似的停了下來,而芷菱則是走到正堯的面前,一把攙扶起正堯,徑直便出了船艙。
“呼”
船終于靠岸,正堯那快要散架的身子這一刻也終于得到了放松。以前以爲坐船會多麽的好玩,可是今番見識之後,正堯算是徹底失望了。
之前在壕鏡澳其實也坐過船,不過那種小小的打漁船的感覺與這種奔走千裏的大船顯然有很大的不同。對于這一次的經曆,正堯可是深有體會,相信如果有這一次,那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李公子,到了,咱們下船!”
此刻正堯身上的枷鎖已經全部除去,不過這幫人似乎一點也不放心,最終還是在正堯的身上點了幾處要穴,相信即便正堯可以沖破一兩道穴位,但是也未必能夠全部沖破,如此防範,可謂是用心良苦。
“那請!”
既來之則安之,正堯也不想多說什麽,與其反抗,倒不如順應他們,說不定還可以從中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
說完,正堯微微一笑,便跟着芷菱等人的腳步,緩緩地邁下了船。
一下船,隻見渡頭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看拉斯這就是所謂的溫州了!
是時乃嘉靖四十二年,夏,溫州一帶倭寇較之過去更顯猖獗。
這一年,浙江督撫趙炳然、統都指揮晏繼芳、把總胡震率三關兵船,配合俞大猷、戚繼光,會剿流竄福建流江倭寇船70餘隻,斬首數百,救回四處被虜男女六百餘人。至此,倭寇才漸漸平息,有所收斂。
但是這絕對不是倭寇就此罷手,相反,很有可能是在醞釀一件更大的yin謀,這也讓戚繼光、俞大猷等人絲毫不敢有怠慢之意。
下了船,正堯便跟着芷菱等人的腳步,直往城裏面而去。
然剛剛要走到城門口的時候,突然跑了一個冒失鬼,狠狠地将正堯給撞到在地,痛的他差點就要叫喊出來。
其實本來是可以閃開的,可是無奈全身幾處要穴被點,根本施展不出武功,隻好自認倒黴了。
然而這還不夠,分明是正堯被人撞到,可是那人卻反過來說是正堯撞的他,随後直接湊過來便伸手要賠錢,無理之極。
這麽一來,正堯可就不爽了,于是想要好好的理論一下,可是卻見芷菱這個時候走過來似乎并不想多生事端似的,直接掏出一錠銀子,足足有十兩之多,順勢将那乞丐打扮的人給打發了出去。
見那人走了之後,芷菱一副關切的樣子問了正堯可有大礙,正堯卻什麽都沒有,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便繼續邁步往前走。
隻是在臨走的一刹那,正堯卻不禁回頭望了那乞丐男子一眼,眼中卻是充滿了期盼之意。
進了城,沒有走幾步,正堯便直接被叫上了一輛馬車。還未等正堯看清楚溫州城周圍的一切,隻見馬車飛一般的便一路北去,直往海濱雁蕩山!
溫州雁蕩山,因“山頂有湖,蘆葦叢生,秋雁宿之”而得名。山水奇秀,天開圖畫,以峰、瀑、洞、嶂見長。其始開發于南北朝,興于唐,盛于宋,素有“寰中絕勝”“海上名山”之譽,史稱“東南第一山”。
無聊的在馬車裏行駛了大概有兩個多時辰的路,正堯又一次體會到了痛苦爲何意,終于,在雁蕩山山腳下停了下來。
此時已經臨近黃昏,落ri夕陽,山林裏面迷蒙一片,根本看不清楚。
正堯努力的平複着胸口的那一股悶氣,雙眼不忘四周打探一番,旋即饒有趣味的道:“雁蕩山?呵呵,芷菱姑娘帶我來這裏是作甚呢?莫非要見我的那個人就在這雁蕩山裏面?”
芷菱抿嘴笑道:“沒錯,既然李公子已經知道,那就進去,裏面想要見你的人,或許你也十分有興趣。”
“哦?是嗎?呵呵,好,那請!”
說着,正堯也懶得再廢話了,而那芷菱也說到正堯的心坎上去了,确實正堯也對這個想要見自己的神秘人感了興趣。
聞言,芷菱又笑了一下,并沒有再說什麽,與正堯一道,在多麽壯漢的陪同之下,走進了大山之中。
而就在正堯等人剛剛靠岸坐上馬車走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張誠等人所乘的耿和的貨船也已經抵達了溫州渡頭,隻可惜就差了一點點。
其實這也實屬無奈,隻怪在出發的第二天,天se突然變幻,耿和爲了一船人和貨物的安全,最終選擇了減速,也由此未能及時追上正堯的那一艘船。
好在這一路上都沒有其他什麽的大風大浪,否則今天還未必能夠達到溫州。
不過既然錯過了,那多去懊惱也沒有實質xing的意義,現在還是找個地方歇歇,然後在去聯絡戚繼光、俞大猷這兩位将軍。
既然正堯是這麽說的,那麽相信一旦正堯到了溫州之後,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去聯系這兩位将軍,到時候,正堯就有線索了。
說做就做,甯安也好,安波爾沁也罷,從來都是這樣的兵貴神速。
于是匆匆下了船,感激了耿和一番之後,甯安、張誠、安波爾沁、袁海雲、小曦以及馮保便直奔溫州城裏而去。
當然,每個人的臉上除了寫滿了焦慮之外,隐隐的還露出了一絲期許,或許很快他們就可以見到正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