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赫然把綠玉桃花扇給拿了出來,隻見首先站起來瞪大眼睛的便是甯安!
随即甯安便沖上前來,一把将綠玉桃花扇給搶奪在了手裏,然後一副愛不釋手,溫情惬意的撫摸着那把桃花扇,眼角已然濕潤了。
之前正堯讓張誠和袁海雲回來向甯安交代的歸還定情信物,其實甯安哪裏有什麽定情信物?那定情信物不一直在正堯的身邊嗎?
所以,當她聽到這麽一句話的時候,她其實已經明白正堯現在是在做一件非常非常危險的事情,而這件事如果沒有處理好或者暴露了的話,很有可能會危及到正堯的xing命,因此,她即便知道正堯并沒有想要和她和離的意思,她都要做出一副真的要和離的樣子。
如此,才有了甯安那讓人看不明白的笑容,那幹癟的笑聲,其實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配合正堯而強裝出來的。 . .
手中握着的這一把綠玉桃花扇是有着很長的一段故事的,從最初的朱祿穎與正堯巧遇,到與朱祿穎結緣再到正堯和甯安碰出火花,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因爲這一把綠玉桃花扇。雖然正堯和甯安二人沒有明言這是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但是二人的心裏卻早就已經将其當做信物了。
或許這就是夫妻之間的默契,有的時候,不需要說的太明白,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一個淺顯的動作,一個簡單眼神,一句随意的話,可能都是二人溝通的鑰匙。
握着桃花扇。甯安強忍着心中的酸楚。沒有說一句話。她明白,這個東西的出現勢必會引起一些人的關注,如果這個時候把話說的太明白太直接,那無疑會讓正堯陷入險地。
“嗯。現将這位大哥帶到後堂,本官還有事要問。”
張誠暫時就說到這裏,畢竟隔牆有耳,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弄出什麽岔子來。
“是!大人!這位大哥。跟我來!”
之前那名官差立即點頭應了一聲,旋即将那船夫帶了出去,按照張誠的吩咐,直接往後堂而去。
随後,張誠又對另外幾名酒樓茶館的老闆就大火一事進行了一個比較詳細的詢問。
然而問的雖然很多,但是結論卻是隻有一個:案發當時都沒有知覺,好像雷打不動一樣,什麽都沒有聽到沒聞到更加沒有見到。
唯一有用的地方便是所有人都說達利錢莊與聽雨小榭之間存在隔閡,很有可能是達利錢莊爲了宣洩才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不過很快的,張誠便在心裏将這一點給否定了。因爲之前馬漢峰已經說過了一些内幕,而張誠也絕對相信這些暗地裏發現的遠遠地要比明眼看見的要準确真實的多。
因而。最終的兇手還是落在了那個神秘人的身上,而這個神秘人就是經常與芷菱幽會的那個男子。至于達利錢莊的老闆,估計他也可能是幫兇,不然也不會到了現在也不露面。
眼見問的差不多了,而這個時候,被褚思德派出去找劉彪和賭檔的官差們也回到了衙門。
沒有怎麽歇息,其中爲首的一個衙差立即躬身對着張誠說道:“啓禀大人,劉彪帶到!”
隻見那說完便閃開一條道,迎面便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一個也是五十好幾的男人。而這個男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來就是昨天夜裏被人打的。
劉彪的衣着很邋遢,隐隐還聞到一股刺鼻的汗臭味,頓時也讓整個衙門公堂開始sao動起來。
見此情形,張誠也不想多與他磨蹭什麽,于是立即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就是劉彪?昨天你媳婦兒給樊貴媳婦兒吃了什麽,竟然導緻她上吐下瀉的!趕緊從實招來,到底你爲何要指使你媳婦兒這麽做,到底你和樊貴有什麽仇,否則休怪本官動用非常手段!”
又是一句非常手段,同樣的,雖然看起來這個劉彪要比樊貴狡猾一點,但是終究他還是一個普通小老百姓,都說生不入官門,一旦進來,又有幾個不怕的呢?
于是在聽到張誠這麽說之後,劉彪整個人也吓得一陣哆嗦,連連驚呼冤枉:“大人!冤枉啊!我……我根本就沒有媳婦兒!我又哪裏會害他媳婦兒呢?”
張誠又何嘗不知道他沒有媳婦兒,這麽說也隻不過是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這樣他說話就不敢東扯一通西拉一把的,這也算是一種審問技巧。
别說還真的是這樣的,很多人他就以爲隻要我沒有犯罪,我說什麽都行,但是卻不知道在那裏胡說八道其實是在憑空給破案的人增加麻煩,如果可以治罪的話,那就是妨礙司法公正,那可是要判刑的。
張誠不禁撅了撅嘴,道:“那你說說,你昨天是因爲什麽而被人打的,還有,打你之前,有沒有什麽特殊情況發生?”
張誠又把問題給扯了回來,他這麽東問一句,西問一句的,倒是讓一些人看不明白了,尤其是那想要借此做内應的無間道們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情的,還以爲張誠根本就是浪得虛名,這個刑部侍郎也是個拖油瓶而已。
“是是是,小民這就交代!”老闆顯然已經被張誠的一番呵斥給吓怕了,哪裏還敢有絲毫怠慢之意,于是立即又道:“是這樣的,昨天因爲我晚上要當班打更,所以白天睡醒之後便去賭檔賭一把碰碰運氣。大人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五十來歲的人還沒有娶妻,生活就會很單調的,每天除了逛ji院就是去賭檔。而ji院漂亮的姑娘價格太高,享用不起,便宜的呢,又實在沒那個心思,所以還是去賭檔搏一搏好!”
“劉彪,麻煩你說重點,大人不想聽你這些廢話!”
褚思德立即冷喝道,這劉彪說話似乎也太不經大腦考慮了,這個時候還在說廢話,俨然沒有察覺到張誠其實有些不耐煩。
張誠确實不耐煩,不過也沒辦法,在這裏,除了甯安,就自己的官最大最有分量,如果自己不做好表率的話,其他人就會以爲朝廷裏面的官員都是狐假虎威的樣,這無疑對整個朝廷是一種侮辱。
而褚思德不一樣,他是地方官員,在地方上呆久了,那些百姓也都對他們習以爲常了,所以就不太在意那些,讓褚思德出面也确實是一個折中的做法。
“是是是!小民知錯,小民知錯!本來賭了大半天我的手氣都很不錯,可是偏偏這個時候來了一個女人,年紀大約有四十來歲,身材樣貌都很不錯,我猜她應該是一個寡婦。結果就因爲她的到來,讓我輸的血本無歸,後來與她發生了口角,接着便出來一幫人,說我賭輸了錢還想賴賬,結果就打了我一頓,其實我才是冤枉的啊!我根本就沒有欠他們的錢,還有那個女人,好像是故意想要整我一樣。”
“等等,你說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不是長頭發,圓盤臉,柳葉彎眉,鼻尖有一顆紅痣?”
當那劉彪說完之後,樊貴立即追問道,似乎這個女人很重要一樣。
“你怎麽知道?對!就是這個女人,就算她化成灰我也認得!該死的寡婦!”
“她不就是你的媳婦兒嗎?!”
“什麽?我去你的!我哪裏會有媳婦兒!”
劉彪沒好氣的說道,整個人俨然就要發瘋似的,恨不得打人。
人家是光棍一個,硬要說他有媳婦兒,這确實讓他很難受,因此有這樣的反應也屬于正常,隻不過這二人之間的對話也實在有點随意了一點,似乎忘記了這裏可是衙門的公堂!
“當!”
果不其然,張誠立即拍了一下手中的驚堂木,然後朗聲喝道:“肅靜!雖然今天不是公審,但是這裏好歹也是衙門公堂,辦案重地,豈容你們在這裏大呼小叫,私下嚷嚷?”
“是是!小民罪錯!”
被這一道驚堂木響亮的聲音給震懾住之後,二人便又一次的跪在了地上,俨然害怕到了極點,似乎在兩排站在衙差随時會揮動他們手中的廷杖,然後往自己的屁股上打來。
“好了!你們二人所說的本官也都記下來了,很好,你們可以放心,隻要你們沒有犯錯,本官是絕對不會爲難你們的!對了褚大人,他們可有找到賭檔的人和那個女人?”
“大人果然英明,聽你這麽問,看來就已經知道這幫人早就已經跑路了!沒錯,這次别說是人,就連賭檔都沒有了,隻剩下一間空蕩蕩的屋子!”
褚思德很郁悶的樣子,自己從當官以來,似乎還真的沒有遇到過有像這一次這麽棘手的案子,實在難以相信,到底這些犯案的人的腦子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麽。
“哼!就讓他們先走,本官相信,很快,很快就會将他們一并抓起來的!好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大家都散了!”
說完張誠便立即從堂上走了下來,然後向甯安等人遞了一個眼神,徑直便朝着後堂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