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袁海雲的一番解釋之後,這才讓衆人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過也讓洪氏父子對袁海雲是氣的咬牙切齒。
原來一切都是布的局,原來根本就是袁海雲設的圈套,很簡單,就是想要借此來讓洪定證明正堯并不是殺人兇手。
可是即便知道了,洪氏父子也沒有辦法,畢竟話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而且在場又有那麽多的人作證,想要抵賴都不行。
于此,父子二人都不禁怒哼一聲,然後下意識的朝着葉神醫瞪了一眼,旋即便怒氣沖沖的走出了知府衙門。
“好!現在案件已經很明了,李正堯并非殺死葉英的真兇,而真兇确實另有其人,故本官宣判,葉英之死一案目前線索有限,押後再審,李正堯無罪釋放,退堂!”. .
說完,褚思德大氣地将驚堂木往桌子上一拍,整個人也jing神的站了起來,随即就要往甯安走來。
“不對啊大人!我明明看見李正堯……”
葉神醫這時似乎才反應過來,于是立即一臉幽怨的說道。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褚思德立即喝住:“葉神醫!本官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兒子的死與驸馬無關!倘若你還要在公堂上胡攪蠻纏,休怪本官對你不客氣!”
褚思德本來的脾氣就不好,如果不是甯安一直在一旁,說不定早就把葉神醫打一頓了。他最不喜歡聽到别人在他的面前啰裏啰嗦,自己已經表态了還要在這裏叽歪,那絕對隻有找打的份。
“可……”
葉神醫心中肯定是充滿了怨念。不滿到了極點。自然想要說什麽。可是正想開口,卻見那褚思德的臉se已然黑作一團,俨然成了包公。
雖說葉神醫的武功不錯,可是須知這裏乃是衙門大堂。而且還有公主在旁,那些錦衣衛,大内高手一個還行,多了自己根本就招架不住。更加不用說還有正堯了。
于是在權衡之後,葉神醫也隻能暫時委曲求全,不過在他的心裏,肯定是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而這個時候,正堯突然走到了葉神醫的面前,然後道:“葉老神醫,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麽你會一口咬定我是殺你兒子的兇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這樣做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就算讓你成功了,那也隻是多冤枉一個好人罷了。但是你的兒子呢?他要是泉下有知的話,他會安息嗎?其實相信在你的心裏。比誰都清楚兇手可能是誰,隻不過或許基于某種原因你不願意說出來罷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經此一役之後,或許你的處境會很危險,你覺得再這麽維護那個人有必要嗎?”
沒有想到,正堯走過來之後竟然會說這麽一大串話,而話中的内容也是顯得極其的委婉含蓄,好像故意要提一點,但是又不說的太明顯一樣。
然而,從這裏也可以看出,其實正堯的腦袋一直都是清明的,他或許已經想到了什麽,隻是現在拿不出東西來罷了。
如此的對葉神醫語重心長,其實說白了就是想要讓葉神醫将他心裏面想說的話或者那些有所隐瞞的東西說出來。正堯也有理由相信,葉英的死,甚至和葉神醫本人也有一定的關聯!
雖然這是一個大膽的假象,但是也不可以完全否定正堯的想法是錯誤的,不然的話,爲什麽當葉神醫剛剛走到正堯病房門口的時候,就一口咬定是正堯殺死了葉英呢?
須知那個時候,葉英根本就靠着正堯,如果從門口看去的話。很難一眼看出葉英死了,最多是暈了過去而已。
因而正堯所有的推論其實也是有迹可循的,隻不過現在缺少的就是所謂的證據。
“老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别以爲這麽說就可以洗脫你的殺人嫌疑!”
聞聽了正堯所言之後,葉神醫下意識的頓了一下,不過很快他有調整過來,裝作一副沒有聽明白正堯所說的一樣,依舊一副憤恨的口吻說道。
見過倔強的人,似乎還沒有見過有葉神醫這般倔強的,無論說什麽,無論是否有道理,他都一口咬定是正堯殺人,确實有點讓人難以理解。
對此,正堯隻是搖頭一笑,微微道:“呵呵,不管怎樣,李某還是要多謝葉神醫的救命之恩,至于我說的話,葉神醫不聽也罷,但是希望葉神醫記住,我所說的都是實話,也全都是爲你着想,我可以猜測,下一步,或許葉神醫你也會遭受到麻煩。”
“少在這裏危言聳聽!哼!早知道我兒子會死,我甯願死也不會醫治你!”
“好了!現在已經退堂了!如果葉大寶你有話要說,明天請早!本官現在還有要務要辦!”
褚思德已然不耐煩了,人家驸馬爺都已經好言相勸了,這死老頭還不領情的怒遏不止,簡直太不像話,太不識趣了!好在驸馬和公主的脾氣還好,不然的話,打死都活該。
說完,褚思德拂袖一揮,隻見公堂左右兩旁的官差衙役紛紛撤離開來,與此同時,褚思德也從堂上走下來,徑直往甯安走去。
“哼!我不會就此罷休的!”
葉神醫怒甩了一句話,盯了正堯一眼後,便怒氣騰騰的往衙門門外走去,看來真的如他所說的決不罷休。
不一會兒,整個衙門公堂上人也走的隻剩下甯安正堯等人,一下子也靜了不少。
“很好!褚大人今天審理案子審的很好,ri後回京,本宮一定會向父皇提及這件事的!”
甯安也緩緩站直了身子,微微點頭對着褚思德說道,似乎對今天發生的一切表示很滿意。
“多謝公主!微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好了好了!在本宮面前就少拍馬屁了!這些伎倆本宮在父皇面前不知道用了多少遍!”甯安沒好氣的說道。
确實,以前每當甯安想要出宮,或者想要做什麽事情的時候,總會在嘉靖的旁邊粘着,然後盡說一些阿谀奉承的話,什麽天下第一明君,什麽絕世好父皇,什麽賢比堯舜禹湯,能比漢武秦皇,總之能夠說多好聽,就有多好聽。
可以說,這個刁蠻公主爲了達到目的,還真的有些“不擇手段”。
“好了公主,現在我們先談談接下來所要進行的一些事情,畢竟這件案子雖然暫時得到了控制,但是不排除随時有意外發生,而且我總覺得這件案子不是表面的這麽簡單。”
正堯終于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拍甯安的肩膀說道,因爲有安波爾沁在的緣故,正堯的态度并沒有表現的太親昵。
“郡主,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屋裏談,這裏不适合我們!”
說着,甯安便一把拉起安波爾沁的手,然後徑直出了公堂,似乎有意不想搭理正堯一樣。
同時小曦也緊緊地跟了上去,不過臨走時,不忘對袁海雲使了一個眼神,好像是在叫他放心陪着正堯,公主那邊有自己。
對于甯安此舉反常的作風,倒是讓正堯和衆人都感到一絲震撼,這公主轉變态度也轉變的太快了些!
褚思德見狀之後,也隻是一個勁的搖頭,然後輕歎一聲道:“還是先别說這些了,這些ri子驸馬爺受累了,不如先回屋裏洗個澡,然後接下來再商議也不晚。”
“對對!正堯你看你一身髒兮兮的樣子,昨天到牢房的時候還以爲有多享受呢!原來還不是弄成這麽一副樣兒,看來坐牢終究還是坐牢,它與享福還真的沒法比!”
袁海雲故意扯開話題道,現在這個時候如果公主和正堯還鬧别扭,這隻會影響查案的,到時候說不定真的會生出什麽變故。
“去你的!你小子就喜歡胡說八道!”正堯沒好氣的說道,這小子,沒事竟然拿自己來調侃,實在可惡。
張誠看不下去了,不禁笑道:“你們二位,可是讓褚大人看笑話了!呵呵,那還請褚大人帶路!”
“有勞了!”
開玩笑歸開玩笑,不過正堯也很快的就調整了過來,伸出右手,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終究這裏是人家廣州知府的地盤,你的官位再大,也最好不要在别人面前擺譜,這樣讓人感覺有看不起别人的意思。雖說這種也是官場常見的作風,不過正堯也好,袁海雲張誠也罷,也都不是那種習慣于耍官威的人,所以還是尊重一下人家主人的好。
面對正堯張誠等人的如此禮貌,褚思德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原本以爲傳說中的禦前驸馬定然是一個難以相處的角se,不然的話,以大明朝如此的官場想要混好簡直就是異想天開,豈料如今一見,卻讓他有些大跌眼鏡,頓時一番感觸在心裏。
“原來我大明朝還是有幾個像樣的官員嘛!也難怪朝中和民間有那麽多關于禦前驸馬李正堯的傳言。”
心裏嘀咕了一番,褚思德便不再說話,隻是點點頭,然後帶頭往東廂房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