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安波爾沁緊閉上眼睛,已然擺出一副認命的樣子之際,卻聽到從巷口傳來了一道厲喝之聲。
聲音之大,聲勢之烈,卻是讓緊閉上雙眼的安波爾沁立即張開了眼睛。
撇着頭,往前方巷口看去,卻見迎面走來了一藍衫青年男子,手中緊握着一把折扇,一臉憤怒的往安波爾沁走來。
藍衫青年樣貌很是俊朗,眼中隐隐透露着逼人的寒氣,雖然一身書生打扮,但是不難看出他也有一身的武藝。
“滾開,不要妨礙老子的好事,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那中年男子一點沒有起身的意思,整個人壓在安波爾沁身上,動作越發的大,俨然沒有将方才的一聲厲喝放在眼中。..
“啪!”
突然飛來一把折扇,徑直打在那繼續撕扯着安波爾沁衣衫,想要施暴的那中年男子頭上,卻聽那中年男子頓時一聲“哎喲”痛叫出來。
随後,那中年男子捂住頭,立馬一個翻身,兩眼怒瞪的站起來,沖着那藍衫青年就是一吼:“媽的,你小子是活膩了!敢打老子的頭,今天老子不宰了你,老子就不在這廣州城混了!”
說完之後,那中年男子便立即揮拳上前,恨不得一拳打掉眼前那青年男子的門牙!
“哼!如此敗類今番我饒你不得!”
憤恨的呵斥一聲,那藍衫青年男子猛地沖上前去,右手一把将那中年男子的拳頭給牢牢捏住,左手忽然一掌擊出,結結實實的拍打在了那中年男子的胸口。
“啊”
再次一聲痛叫,那中年男子立即飛出了五米開外,直接來了一個四腳朝天!
藍衫青年一點也沒有給那中年男子喘息的機會,眼見那人倒地。他立即飛身上前。左腳一踢,右腳一踹,硬生生的将那中年男子又踢飛了五米之外!
“光天化ri之下,竟然做出此等流氓之舉,本公子今天不把你打成殘廢送官究辦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說完,那藍衫男子再次一個加速,又沖了上去。揮腳又是一踹!
“公子,别打了!”
而這個時候,安波爾沁終于翻身爬了起來,拖着她那羸弱的身子,走到那藍衫青年的背後,吃力的說道。
現在安波爾沁是一臉的疲态。被方才那一幕折騰之後,臉上的淚紋将整張臉也弄得十分的狼狽,對于安波爾沁來說,或許這還是從未有過的。
“哎喲!别……别打了,我……我錯了,公子饒命,公子請饒命!”
中年男子此刻已經被那藍衫青年給打的鼻青臉腫,面目全非。眼見那藍衫青年還要打自己。不禁開始求饒起來。
這種人通常都是這樣,一開始不斷叫嚣。聲音比誰都要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厲害似的。可是一到動真格的時候,卻隻有求饒的份,确實讓人打心底裏感到鄙夷和不恥。
“公子,别打了,再打打死他就不好了!”
安波爾沁一把抓住那藍衫青年的右胳膊,氣喘籲籲的說道。
雖然安波爾沁從心底裏對那中年男子憎惡,但是她也明白,在大明,殺人是要償命的。而對于安波爾沁而言,現在的她絕對不可以出事,因此,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畢竟正堯現在最需要的還是她的照料,一旦她都出了什麽事情,那正堯就……
安波爾沁此時根本就沒有了氣力,一副滄桑勞累的樣子,看得直讓人心疼憐惜。
“那好!既然這位姑娘讓本公子不打你,那就不打你了,不過送你去見官是必須的!來,跟我走!”
說着,那藍衫公子如同提死雞一樣一把将那中年男子給提了起來,随後便立即轉過身徑直往巷口走去。
安波爾沁沒有再做阻攔,也跟着走了上去。
“公子!”
走到巷口之後,卻見頓時有三個人立即躬身對着那藍衫公子喊道。
從三人的行頭來看,并不像是一般的家丁,無論是眼神,還是散發出來的氣勢,都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嗯,這個人當街對這位姑娘無理,現在你們把他送到衙門去,将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給吳大人就行,其他的本公子自會處理!”
藍衫公子輕點了一下頭,随即淡淡的說道,在提及吳大人的時候,他也顯得很随意,似乎這個吳大人也得聽他的一樣。
“是!公子!”
三人齊聲點頭說道,無不是恭敬之意。
說完之後,便把那被藍衫公子打的鼻青臉腫的中年男子拎着,直往街道上走去。
“謝謝你,公子!”
見中年男子被那仨抓走之後,安波爾沁便一臉感激看着那藍衫公子說道,随即安波爾沁還不禁屈身,準備下跪。
今天要不是這個藍衫公子出面,安波爾沁恐怕就……
藍衫公子一見狀,立馬伸出雙手,一把将安波爾沁的雙手給撐住,急忙說道:“姑娘别這樣!叫我洪定就行,方才我也隻是舉手之勞,相信是誰見到了都會出手的!”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今天要不是遇到洪公子,爾沁恐怕就……”說着,安波爾沁不禁一陣哽咽,完後又道:“對了,我叫安波爾沁,是蒙古人,你可要叫我爾沁,或者叫我若詩也行!”
對于眼前的洪定洪公子,安波爾沁也沒有什麽值得隐瞞的,畢竟對方方才救了自己。
“若詩……嗯,不錯不錯!這個名字好!那若詩姑娘爲什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你既是蒙古人,又何故出現在廣州呢?最近大明和蒙古的局勢有些緊張,難道若詩姑娘不怕嗎?”
聞聽安波爾沁是蒙古人,還有一個若詩這樣的名字,洪定不由地驚疑的看向了安波爾沁,心中倒是疑惑多多。
“其實爾沁來廣州是爲了尋找一個人,之所以我會出現在這巷子裏面,那是因爲之前那個中年男子對我說他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裏,隻是最後才……”
安波爾沁說着也是一聲無奈的歎息,心中也不禁感慨自己當真有點入世未深的感覺。
當然,安波爾沁的心中此刻還是很着急的,已經出來快半天了,還沒有找到所謂的葉神醫,而正堯此刻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找人?那不知若詩姑娘想要找誰呢?洪某在這廣州一帶也算是有些關系的,相信沒幾個不認識的。”
洪定立即追問道,對于安波爾沁,他似乎顯出了不一樣的關心之意。
安波爾沁此刻雖然一臉的狼狽,衣衫不整的樣子,但是不可否認安波爾沁本質是一個絕對美麗的女子,無論是氣質,還是身材,又或是那股獨特的氣息,都足以吸引任何一個雄xing動物。
因此,洪定之所以對安波爾沁如此關心,還是與安波爾沁吸引到他有必然的關系。
“真的?額,還是算了,我……”
安波爾沁還是不由地撅着嘴,沉吟片刻後還是決定不說了。
而從安波爾沁的猶豫之中,洪定自然看得出安波爾沁的意思,很簡單,方才安波爾沁才被那中年男子給輕薄了,所謂的一早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然而然的,安波爾沁的心中還是有那麽一點的顧慮。
隻見洪定卻是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若詩姑娘是怕我會像之前的男子那樣,對你不敬!若詩姑娘你大可放心,雖說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洪某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流氓行徑的!”
洪定并沒有安波爾沁如此的去想他而感到不悅,相反的,他倒是覺得安波爾沁挺直爽的,因此他也不怕直言。
然而他這麽一說,卻是将安波爾沁顯得十分的尴尬,隻見安波爾沁紅着臉,連忙說道:“洪公子,對不起,我……”
“好啦,若詩姑娘不要擔心,洪某是真心想要幫若詩姑娘你的,洪某也相信,以洪某在廣州的人力人脈,想找出一個人應該不難。”
洪定拍着自己的胸脯,十分肯定的說道,這也足以看得出他的那份自信和他的身世背景不一般。
安波爾沁實在有些拗不過洪定,于是便道:“那好,既然洪公子這麽熱心,那爾沁也不瞞洪公子你了。是這樣的,我從蒙古過來,最終的目的就是爲了找一名姓葉的神醫。在蒙古,他有一位師弟,我是通過他那位師弟介紹之後才來的這裏。”
終究安波爾沁還是全盤說了出來,直覺也告訴安波爾沁,眼前的這個洪定并不是壞人。
“葉神醫?你是說那個一直在南海居住的,專門醫治疑難雜症的那個怪癖的神醫?”
這下洪定似乎有些坐鎮不住似的,一臉驚訝的看着安波爾沁問道。
“是啊!就是那個神醫,怎麽,洪公子你知道?”
聞聽那洪定如此所言,再見他那異樣的表情,安波爾沁頓時又有一股興奮打心底裏湧了出來。
在這一刻,能夠聽到有關葉神醫的消息,對安波爾沁來說,無不是一種來自心底的欣慰和振奮。
一旦找到葉神醫的下落,那就意味着正堯可能就有救了!
望着安波爾沁那激動又興奮的眼神,洪定奮力的點點頭,道:“不錯!我的确知道這個葉神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