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就應該想到這些的,在蜀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像是蓄謀已久,早就安排好了一樣,仿佛在暗中一直都有一個人在監視着正堯等人的一舉一動。
很難不讓人去想象其實這個暗中監視正堯等人的人就是嚴世蕃,或者是嚴世蕃派的人。
在朝堂之中,也就嚴氏父子會如此的針對正堯等人,原因很簡單,因爲與靖王走得近,因爲得到嘉靖的賞識。
正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旋即又道:“嗯,其實我一早也就在懷疑,不僅是這一次回蜀中,就是之前在蜀中發生的那些事情,其實很有可能都與嚴氏父子有關聯。”
“之前在蜀中發生的事情?”
這下不僅是袁海雲,就連柳彥也不禁疑惑起來,之前在蜀中發生的事情,那也都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難道一年之前正堯就已經開始懷疑嚴氏父子了?
“沒錯!大家還記得靖王來蜀中考驗我們之時中間發生的一段小插曲!當初忽然冒出一批黑衣人來,雖然他們很快的就被王叔給治服,但是他們看上去更像是一批經過特殊訓練的武士,若非王叔一早設下埋伏,恐怕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啊!”
“三弟的意思是……”
“沒錯。我就懷疑這一幫人是嚴嵩派來的。因爲一旦王叔遭遇什麽不測,在朝中得益最大的必然要數嚴嵩了!
當然,僅憑這些還不足以說什麽,但是後來在飛雲山寨花振虎之死,萬坤龍之死都與蒙古人有關,這就更加增加了我的猜想。”
對于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正堯通過自己的分析和猜測都說了出來,雖然未必就是完全符合,但是至少也有七八分的合情合理。
“蒙古人?那怎麽又能夠與嚴嵩聯系起來了呢?”
袁海雲還是很不理解,繼續追問道。
正堯卻是沒有在意。而是很有耐心的說道:“這裏隻是暫時的懷疑,其實一切都是在後面的一些事情上慢慢發現的。
在法華寺之中,引出了建文密寶,張儒風也好。萬有道也罷,甚至是慧明,這些人其實都是别人的棋子罷了,終究還是爲了那一幅畫卷,也就是所謂的建文密寶!隻是那一幅畫卷我們都沒有見過,但是方才聞聽二哥所言嚴嵩府上曾經聚集了許多畫師,我想他的目的就是想要破解那一幅畫卷之謎。.”
“如此說來,似乎還真的就是這麽一回事。這嚴氏父子還真的挺有嫌疑的。”
袁海雲似乎明白了什麽,不由地托着下巴,點頭說道。
“當然。接下來的許多事情,我想也與嚴氏父子脫不了幹系,甚至連韓府府上所發生的那些案子也是嚴氏父子搞出來的!”
“什麽?不會!你不是已經查出來是唐俊所爲嗎?”
方才還一副了然的樣子,可是轉眼之間,袁海雲又一次驚詫起來,同樣的,一旁的柳彥也滿是疑惑的看向了正堯。
正堯卻是不由地一番苦笑,再次抿了一口茶,又道:“使得,當時我确實發現這兇手是唐俊。但是不可否認,如果沒有人與唐俊合謀的話,唐俊也不會有如此大的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或許唐俊之所以會誤會一切都是韓國仁所爲其實就是因爲嚴氏父子在背後蠱惑人心!”
“等等!正堯你越說我越糊塗了!怎麽會跟嚴氏父子扯上關系呢?這嚴氏父子難道跟他們韓家有仇?”
每次都是這樣,正堯說話總是故意的去吊人胃口。又不說完整,讓人聽得不清不楚。這不禁使得袁海雲再次疑惑起來。
“别急,聽我慢慢說嘛!”
正堯搖搖頭,袁海雲就是一個急xing子,總是這樣一點耐心都沒有,真是拿他沒有辦法。
不過正堯也已經習慣了這個小子的這種xing格,隻是撇嘴笑了笑,旋即又道:“其實很簡單,以韓家富可敵國的财産,相信沒有誰不心動的。而嚴氏父子狼子野心肯定還有更大的圖謀,所以一旦控制了韓府,他們就相當于擁有了一座金礦,到時候……”
“我懂了,三弟的意思是說嚴氏父子其實有心想要謀反?”
“噓——”
聞聽柳彥這麽一說,正堯立即噓了一聲,然後又道:“二哥這句話可暫時不要張揚,一來,我們沒有切實的證據,就算到了皇上面前,也無法将他們定罪;二來,萬一因此而打草驚蛇,那樣逼狗跳牆,是絕對不妙的!”
正堯之所以一直有這些想法卻一直也沒有說出來,其實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兩點,終究這一切還隻是他的猜測,根本沒有切實的證據。而且他也不知道嚴氏父子現在手上到底有多少的籌碼和底牌,他不敢輕舉妄動,一旦出手,勢必無法挽回。
柳彥點點頭,道:“嗯,三弟所言極是!其實嚴氏父子狼子野心早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了,隻是礙于沒有證據,無法定他們的罪罷了!之前父王就跟我提過要小心應對嚴氏父子,看來父王也沒有把握。”
“當然,嚴氏父子厲害之處還不止這一點。”
“還不止這一點?正堯,你到底知道多少啊,麻煩你一起說出來,别在這裏一點一點的說出來吊人胃口啦!”
原本以爲嚴氏父子做了這麽多事已經夠出人意料的了,沒想到從正堯的口中竟然還可以知道其他的事情。
對此。袁海雲在心裏也不禁一陣感慨:這嚴氏父子到底都幹了些什麽?或者說到底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們沒有幹的?
“你啊!”正堯也對袁海雲有些無語了。淺淺一笑之後,正堯又道:“爲了挑起事端,這樣可以趁勢渾水摸魚,我相信安南王子造訪一事也有可能與嚴氏父子有關,雖然并不敢太過肯定,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巧合了!當然,至于王子遇刺一事,到底與他們有沒有關聯,這點還有待查證。
至于之後所發生的陝西大案,汪柏一案。甚至是李府大火,我被人追殺,都有可能與嚴嵩有關,因爲這一切實在太過蹊跷。蹊跷的讓人由不得不去相信。
陝西大案所牽扯的官員基本上都是嚴嵩的得意門生,相信嚴嵩絕對是難辭其咎的,隻不過嚴嵩很會見縫插針,因而到現在他還會安然無恙,跟沒事人一樣。”
“呼——”
聽了正堯說這麽大一堆話出來,袁海雲與柳彥二人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真的與正堯所說的一樣,那這嚴氏父子真的太厲害了,簡直就是無孔不入,凡是正堯所到過的地方,都會有他的人存在。變相的說,正堯的一舉一動,所做一切都在嚴氏父子的掌控之中!
不可思議,厲害!似乎已經找不到合适的詞語來形容嚴氏父子的能力強大了。
“這嚴氏父子到底想要幹什麽?搞這麽多出來,難道就是爲了制造混亂,然後好漁翁得利?權力的**真的可以麻痹人心啊!”
對于宮廷裏面的,朝堂之上的争鬥,袁海雲一向都是不理解的,不過在聽完正堯所說的一切之後,或許他已經理解了。
其實很簡單。對于人來說,權力,金錢,是最能夠讓人心靈麻痹的,最能夠激發内在的**的。
“說餓了這麽多。其實這些也都是推測而已,其實還是缺乏最重要的證據!沒有證據。說什麽都是空口說白話,毫無意義。”
說着,正堯又表現出一絲無奈起來,說到底,沒有證據,就無法将嚴氏父子繩之以法,即便自己說的天花亂墜,吹得如何了得,那也隻是空談。
柳彥很同意正堯的說法,不過他卻沒有一絲的放松,反而是表露出一絲喜悅之意,笑道:“三弟無需灰心!既然你懷疑嚴氏父子與蒙古人有所勾結,而這一次你又要代表大明出使蒙古,那何不趁此機會去調查一下他們暗中勾結的證據呢?說不定真的會有證據留下來,到時候嚴氏父子自然就無法洗脫應有的罪名了!”
如柳彥說的一樣,既然是有勾結,那麽必然會留下勾結的證據和線索。畢竟兩方人都不是什麽至交好友,都相互拿捏着對方的把柄或者痛楚以備不時之需。
隻要趁着這一次出使蒙古,暗中找到嚴嵩父子通敵賣國的罪證,那嚴氏父子必然無話可說,到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将其抓起來了!
“嗯!二哥所言極是!看來這一次出使蒙古還多了一重意義,此行可是非去不可,而且不容有失了!”
正堯奮力的點了點頭,同時握緊了雙拳,兩眼閃出一道異樣光芒,深邃的黑眸之中隐隐露出了一股肅殺的淩厲之氣,看上去是那樣的堅定,是那樣的充滿期待。
“好啦!你們你們,一說話什麽都忘了!看看看,飯菜都要涼了,趕緊動筷!”
看着二人認真的樣子,你握着拳頭,我瞪着眼睛,這架勢,俨然就要行軍出發一樣,袁海雲不由地白了二人一眼,然後沒好氣的說道。
“好你小子,方才不是你在那裏問個不停嗎?這下你竟然說起我們來了,我看你是找打是不?”
正堯頓時撇過頭,冷冷的瞪了袁海雲一眼,寒意淩然的讓袁海雲感到一陣心驚。
“是啊,這小子,越來越嚣張了,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說着,柳彥立即提起酒瓶,然後站起身來,往袁海雲靠了過去。
“你……你們想要幹嘛?”
看着二人那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袁海雲頓時感到了一陣害怕,直覺告訴他,這兩人……
“動手!”
“好咧!”
柳彥叫喊一聲,正堯心領神會的立即伸出雙手一把将袁海雲給按在了椅子上躺着,随即柳彥直接将盛裝足足有半斤之多的酒瓶往袁海雲嘴邊靠去……“
“你……你們……”
袁海雲心裏一陣無奈,當真是誤交損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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