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中途休息的時間,正堯卻是沒有浪費一分一秒。
見衙役們還沒有散盡,正堯立即找到兩名衙役,然後開始攀談起來。
從最初的工錢,待遇,到衙門工作的環境,上頭的壓力等等,這使得這些衙役官差瞬間便與正堯打成了一片,說起話來也不像之前的那般拘謹。
正堯其實很明白這些人的境遇,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楚,所謂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每個人都會很羨慕别人的工作待遇環境什麽的,但是别人的有别人的固有煩惱。而正堯就從這一點圍城效應入手,結果很快的就攻破了這幾個衙役官差心中的那一道陌生的防線。
最後甚至聊着聊着便聊到了他們的縣老爺身上,這不由的讓一陣歡喜。
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其實本來就是這樣,在困了累了之際,難免會私下抱怨一下,抱怨自己的工作,抱怨自己的工資,抱怨自己的領導,甚至抱怨周圍的一切。相信絕大多數的員工,都有着對上司領導的排斥畏懼之感,這也使得在無形之間,他們會不由自主的去披露一些有關上司的事情。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爲正堯的身份,這些人可不信自己的縣老爺能夠幹的過驸馬爺,于是很多人還巴不得與正堯攀談,說不定他ri驸馬爺稍微提拔一下自己,自己的整個家族就從此飛黃騰達了!
“最近聽說咱們縣老爺隔三差五的就會做噩夢。有時候大半夜的也會被吓醒。醒來之後,床上衣被都濕了一片,可見他是有多麽的害怕。而奇怪的是,每次醒來,他都不由地捂着自己的右手,好像很是痛苦一樣。”
坐在大堂之中地上,其中一名胖子衙役似乎說的有些興奮起來,現在不禁開始爆料縣令關震的醜聞起來,卻是引得一片sao動。
“捂着右手?濕了一片?這個……”
坐在角落裏的一個白嫩官差不禁撓了撓頭,一臉有些難爲情的說道。說完之後。不由地低下了頭。
“去去去,楊二你這個混小子,想到哪裏去了!”
那胖子衙役沒好氣的說道,這個名叫楊二的白嫩官差的想法似乎也太過邪惡了一點。看來這個楊二平ri裏沒有少幹這種事情啊!
“官差大哥,你說的是右手?你确定是右手?”
聽了半晌,正堯也不禁開始發問,在問話的同時,眼神之中更是充滿了詭異之se,似乎這關震的右手對他來說很重要一樣。
“回驸馬爺!卑職确定是右手。而且卑職也懷疑,縣令大人的右手是燒傷了,到現在那一道疤痕怎麽祛也祛除不了!”
“被燒傷的?那你們縣令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做噩夢的?”
正堯眼中再次閃過一道異芒,一股無形的寒意頓然産生,旋即看着那胖子衙役追問道。
“大……大概是一個月前!對了。就是驸馬爺府上發生大火之後,大人他就開始經常做噩夢了。”
“那你可知道他右手手臂上的疤痕是怎麽弄的,又是什麽時候弄的?”
正堯再次追問道,神情顯得有些激動,很是迫不及待的樣子。
“好……好像也是李府發生大火之後就有的,至于怎麽弄得,這就不知道了。對了,李府發生大火當晚,縣令大人與那張嗣燦是在一起的,相信那張嗣燦應該是知道的!”
“什麽?當晚他們在一起的?”
聞聽此言。正堯眼眸頓時一轉,心中立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卻說不出是什麽來。
“噓……”那胖子衙役立即做了一個小聲一點的手勢,然後又道:“驸馬爺還請小聲一點,這件事大人他根本就不許任何人提及。希望驸馬爺能夠體諒一下我等,不然的話。往後的ri子,我等恐怕隻有受苦的份。”
那是當然,在背後說自己領導的是非,這要是傳到自己領導上司的耳朵裏面,那還想混什麽呢?還不如趁早卷起鋪蓋走人得了。尤其是關震這樣的人,小肚雞腸,而且還是一個無能匪類,若是知道有人在背後說自己的不是,那說他不是的人如果不遭殃,他就不是關震了。
說到底,受苦受累的還是底層的這些人,上面領導放個屁,下面的人員要跑斷氣,做得好是應該的,做的不好,不被罵得個半死那已經算是萬幸了。
“嗯,明白明白。那今ri所說之事,本驸馬保證隻字不提。不過本驸馬有個要求,不知道這位官差大哥能否應允?”
“驸馬爺有何吩咐,我等自當聽命便是,驸馬爺無需對我等如此客氣,實在有些折煞我等了。”
正堯抿嘴一笑道:“那好,今天所說的話希望諸位好好記住,他ri本驸馬一定會用得着的,到時候希望諸位能夠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出來。”
也不知道正堯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就連一旁的袁海雲周冰等人也都是聽得雲裏霧裏的。不過他們也自然知道正堯此舉一定有他的用意,因爲他們太過熟悉正堯的辦事手法了。
“隻要ri後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我等全都聽從驸馬爺的一切差遣!”
一衆官差衙役頓時齊聲說道,雖然聲音并不大,但是卻很整齊,語氣是那樣的堅定。
“那本驸馬先行謝過諸位了!”
說完,正堯還不忘對着衆人抱拳以對,表示由衷的感激。
雖然這幫人也不知道正堯到底要自己做什麽,但是能夠爲驸馬辦事,那絕對是要好過爲縣令辦事的這幫人要是不興奮,那還真的是奇怪了。
随後,正堯又與一衆人閑聊了一些有關天氣啊,民生之類的話題,倒是顯得與衆人無話不談。一旁的袁海雲則是不禁再次對正堯一陣佩服,什麽人他都能夠與之說上兩句,似乎自己以前認識的李正堯可不是這樣的,難道一覺睡了三年之後,連整個人的xing情都變了?
當然,這不過是個玩笑,正堯的變化又何止這一些,甚至連袁海雲也懷疑,是不是自己父親在正堯身上施針施得太多太頻繁,導緻某些神經被刺到了,最後才有了如今這個聰明睿智的正堯?
“來了來了!王虎李順他們回來了!”
約莫過了一刻鍾左右的時間,在正堯等人閑聊的正起勁的時候,卻見衙門外走進來四個人,前面的兩人自然便是王虎和李順,至于後面的兩人,其中一個正堯也認識,便是那個首飾店的老闆;而另一人,應該就是正堯要求關震找來的跌打館的師傅。
“李順,你在這裏看着,我現在就去通知縣老爺,準備升堂!”
走進縣衙公堂,王虎立即知會着身邊的李順說道。
“嗯,去!”李順點點頭說道。
其實這裏也沒有什麽值得看的,李順不過是随便敷衍了一下。而王虎也點了點頭,然後便徑直朝着内廳走去。
片刻之後,張嗣燦率先從内廳走了出來,緊接着關震也從内廳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了堂上,然後猛地一拍手中的驚堂木,再次朗聲喝道:“升堂!”
“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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