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堯抱着老頭踩着濕滑的小路,飛快地往客棧大廳跑去,不多時,又再次回到了客棧大廳。
此刻卻見掌櫃正從樓梯上走下來,袁海雲則是仍舊在客棧前院的小樹林中尋找。
見到正堯懷中抱着一個人,定睛一看,乃是麻臉老頭,掌櫃立即笑顔上前道:“穆公子真厲害,竟然讓你給找着了他,怎麽?他又暈了?”
“又”字說的有點重,這也并不是掌櫃故意想要誇張,而是确實是這樣的。這個老頭能夠在半個時辰裏面暈倒兩次,當真還是需要一點能耐的。
爲此,掌櫃的也不禁在心中暗惱一番:既然身體不好,就不要到處走嘛,這要是又出了什麽事,我這個客棧還開嗎我?
然而此刻他卻并不知道,他的客棧已經又發生了一起命案。
正堯見到掌櫃下來,立即說道:“他是被我點了暈睡『穴』才會這樣的。掌櫃大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千萬要冷靜!”
說完之後,正堯的面『se』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仿佛接下來要告訴給掌櫃的事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掌櫃還沒有聽正堯會說什麽事,但是他已然怔了一下,直覺告訴他一定不會是好事。随即回過神來後,掌櫃又道:“穆公子有什麽事不妨直說。”
正堯點點頭。道:“你的澡堂出事了。又死了一人,而且這個老頭當時就暈倒在一旁。”
“什麽!!!又死了人???”
掌櫃的不禁一陣大驚失『se』,雙眼瞪的大大的如同一雙死魚眼,顯然對此事極爲的不接受。
“什麽?又有人死了?”
這個時候,那爲首的灰衣男子也碰巧的走下了樓梯,将二人的談話完完全全的給聽清楚了。隻聽得他也是一陣大驚大吼,一時之間整個客棧不由地被這一道驚鴻之聲給震顫了一下。
“什麽?又有人死了?”
灰衣男子的一聲大喊之後,客棧裏面所有廂房的窗戶頓時打開,随即探出了一群人,皆是瞠目結舌的看着正堯和掌櫃二人。一臉的訝異與驚恐。
死人了,又死人了!
這是個什麽客棧,一天之内死了兩個人,這還要不要人在這裏安心的住下?
就連正堯都不能夠接受。可想而知,客棧裏面的其他一些普通人,他們會如何作想?
“那……那到底是誰死了?可……可知道是怎麽死的?”
掌櫃倒吸一口涼氣之後,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心情,随即看着正堯吞吞吐吐的問道。
現在人已經死了,那他也沒有辦法了,隻是死的是什麽人,是如何死的他還是想知道的,畢竟如果是因爲客棧自身的緣故造成的意外,那麽客棧是需要進行全部的賠償的。到時候等雨一停。不僅會面臨交賠款的境地,甚至直接面臨客棧被查封的境地。
聽完掌櫃一番問話後,所有人也都再次點頭看向了正堯,一臉的疑『惑』,同樣很關注這個問題。
現在客棧裏面的人本就不多,來來去去就那麽二十來人,經過一番折騰,相信大家也都混熟了不少,誰要死了,說出來。或許别人還有點印象。而且客棧裏面接連發生命案,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的,萬一是都是同一人所殺,到時候這個背後兇手連自己也殺了也不一定。
知道死者身份,就可以根據死者的背景來确定兇手殺人的目的。這樣隻要自己與死者沒有什麽太大的瓜葛,相信兇手不會對自己怎樣。那麽自己就是安全的。
這當然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然而這也是正常的想法,所以他們很想知道死者是誰,是否是他殺。
“穆之,又發生命案了?”
這時,袁海雲滿腳是泥的從客棧外跑了回來,剛剛走進門便聽到有人死了,于是立即也疑『惑』的看着正堯問道。
當然穆之,木子,乃是正堯的臨時用名。
正堯點點頭,道:“對,死的是那個鬥笠大漢,就在澡堂裏面,當我到的時候,隻看見鬥笠大漢七竅流血,而一旁的還有這一位暈倒在地上的大伯。”
“啪!”
但當正堯話說到鬥笠大漢之際,卻聽突然有一道脆響響起,定睛一看,隻見從二樓天字号廂房的窗戶處,赫然墜落下一個茶杯,直接落地,摔了個粉碎。
而手拿茶杯喝茶定神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如水!
靜,死一般的寂靜,一道茶杯摔碎的聲音頓時讓整個原本還有些吵鬧的客棧大廳瞬間如同進入了一個千年冰窖一般,寂靜的讓人能夠感覺得到脈搏的跳動氣息。
“什麽?又是七竅流血而死的?這麽恐怖!”
片刻之後,那名爲首的灰衣男子不禁再次吃驚大叫起來,顯得有些不能夠接受。
而他的這一聲咆哮,卻瞬間打破了這番寂靜,大廳便立即吵鬧起來。
“不……不會這麽巧!那……那快去看看!”
掌櫃極爲激動,說話都有些吐字不清,随即說完之後,掌櫃便示意衆人一起去。
“等等!”正堯一手攔住掌櫃,又道:“現在客棧已經發生了兩起命案,每個人都有可疑,所以爲保兇手逃離,爲保各位的清白,我提議客棧裏面的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離開客棧半步,直到有官府接手才行。”
“不行!怎麽可以這樣,這不是在禁锢我們的人身zi you嗎?我又沒有殺人,爲什麽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不待了!就算是山路不能行走,我打滾也要滾下山!”
正堯話剛說完,卻見立即從樓梯上又走出一黃衫大漢,而這個黃衫大漢正是那七個商人之中的一名。卻見他尖嘴猴腮,一臉的『jian』相,說起話來更是指指點點,怒氣沖沖,對正堯的提議俨然不肯接受。
“對對!這是什麽破提議?你又不是官府的人,憑什麽這麽做?”
見有人說話,廂房窗戶前也立即冒出一個紅衣『婦』女,指着正堯不滿的說道。
紅衣『婦』女年有三十左右,看上去還算是風韻猶存,身上衣衫也十分的單薄,再加上她身邊還站着一個年有六十的古稀胡須老人,讓人不禁聯想到她的身份可能是青樓的某位姑娘,而這個老頭則是包養她出來玩的piao客。
她之所以如此緊張,估計是怕一時貪念陪着老頭在這裏消遣,結果最後沒了『xing』命那就真的不值得了,錢随時可以賺,因爲自己有身體;但是命,隻有一條,因而她想走。
當然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普通人,根本就對破案這等司法程序完全不懂。什麽保護證據,什麽尊重案發現場,他們也都完全不當回事。如果有人提議對自己沒有利益沖突,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是要限制他們的人身zi you,這确實是讓他們難以接受的。
“我再說一遍,誰都不可以擅自離開!”
“砰!”
正堯頓時面『se』大變,怒喝一聲,随即一招“排雲勁”往一旁的飯桌打去,一聲脆響過後,那四方飯桌瞬間轟然中塌,碎成七七八八。
這一招絕對是敲山震虎,僅僅一掌,直接隔空劈碎一張四人方桌,不得不說,正堯的内力是多麽的驚人,正堯的武功是多麽的強勁。
不過正堯這也是無奈之舉,他現在清楚的知道,自己如果不這麽做,恐怕根本不能夠讓這幫人留下來,到時候,萬一兇手趁機逃跑,那麽豈不是成了無頭公案了?
雖然下山的路因爲一直下雨導緻無法行走,但是正如那名黃衫大漢所言,一旦『逼』急了,他甯願滾下山去也不願意留在這裏。要知道,留在這裏時随時都可能遭遇生命的威脅的,與其在這裏等死,倒不如碰碰運氣,下山的好!
“我最後再說一遍!任何人都不許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正堯一把收回了手,随即順勢将老頭放在了桌椅上靠了上去。
見到正堯這一掌之威,在場的人均是不由地張大了嘴巴,愣是一震。
在聽完正堯最後放出的那一句話之後,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仿佛正堯的那一句話直接穿透了他們的心底,讓他們從心中産生了畏懼。
客棧大廳再次靜了下來,沒有人再敢言一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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