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踏入祠堂大門,張眼便赫然看見祠堂zhong yang的高台上有一男一女。不用多猜,男的必是方澤明,女的必是黃钰兒。
隻見黃钰兒一身紫褐se縷衣,經秋風一吹,衣襟便順勢飄揚,曼妙的身軀與那s型的蛇腰确實令人神往不已。若是把黃钰兒的臉給遮住,相信即便是少林得道高僧,也會把持不住此等誘惑。
好在正堯的定力夠,且甯安和安波爾沁這等美麗女子的嬌軀他都看過摸過,所以即便黃钰兒此刻是多麽的魅惑,多麽的誘人,他都不會有絲毫的非分之想。
“大……大伯,救……救我!”
這時,見衆人如chao水般紛至沓來,被捆綁在木樁上,腳下放了一堆幹柴,旁邊還立着一把火的方澤明不由地大聲叫了出來。看到這麽大一幫人,心中自然以爲可以逃脫這個該死的魔爪,可以獲救了。
見方澤明被捆綁着甚是痛苦的樣子,再看看方英擔心的表情,方正楠心中一陣不是滋味。
沉吟三秒之後,方正楠道:“钰兒,你這是作甚?快快将澤明放下來!”
怎麽說方正楠也是無名村的村長,深受衆人愛戴,他說的話自然很有分量。而平常時ri他對村民們也很熱心,态度友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村長,老年人的好哥們兒。中年人的好老伯,青年人的好爺爺。
所以他這般叫黃钰兒“钰兒”,其實也是出于長輩對晚輩的關切,想讓黃钰兒收手。
方正楠說完。旁邊的方英不停地點頭,示意黃钰兒聽方正楠的話。
可是黃钰兒此刻能夠聽明白方正楠的話嗎?又或者黃钰兒會按照方正楠的意思去做嗎?
答案是否定的!
隻見黃钰兒突然一把将立在方澤明旁邊的火把拿在手中,然後左右搖擺的看着台下衆人道:“快把小名叫來!快把小名叫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黃钰兒已經徹底瘋了,似乎就要失控,她不顧一切的朝着台下呐喊,就像一頭無頭蒼蠅在空中亂竄同時還發出莺莺嗡嗡的刺耳聲。
“钰兒姐,我求你了,你把我家相公放了!明哥和我平ri裏對你都還不錯。你可不能傷害他啊!”方英失聲說道。^^
方英方澤明二人所住的園子與黃钰兒所住的是同一處,而且兩家人還是挨着,一打開栅欄門栓,右邊第一套竹屋就是方英與方澤明的家。以前齊名沒有失蹤之前。這幾家人的關系還很不錯,白天一起到田間幹活,夜晚沒事到園子中間喝茶聊天,甚至串門噓寒問暖,感情甚好。
可是自打齊名失蹤之後。一切全然變了。原本熱鬧的園子除了半夜與白ri裏從黃钰兒屋子裏面傳來的陣陣氤氲歌聲之外,就是一片死寂。方英與方澤明二人依舊如常的ri出而作,ri落而息,但是卻都是很安靜的過着每一天。
對面的黃家兄弟也不知道在做什麽。經常夜裏出沒,白天不見人影。至于那結結巴巴的方友亮。更是因受不了這種冰涼的氣息,竟然臨時搬到自己二叔那邊去住了。留下一處空房子。
如此一來,園子裏面真正剩下的就方英方澤明與黃钰兒這兩家人,黃钰兒已然瘋了,飯菜什麽的自然做不了,于是每ri都是在方英做飯的時候,也多給黃钰兒做了一份。畢竟大家始終是鄰居,相互照應一下也是應該的。
可是今天也如往常一樣,方澤明吃過飯之後就往黃钰兒家送飯去,可是剛剛送到,卻被黃钰兒給抓住,更用繩子給捆綁了起來,一直拉到祠堂裏面,聲稱見不到齊名就将方澤明給活活燒死。
這種以怨報德的行徑,如何不讓方英痛心疾首?
“這女人真的是瘋了嗎?可是我怎麽一點也看不出來呢?”這個時候,甯安卻在正堯的旁邊,細聲嘀咕着。
正堯的耳朵很靈,随即撇頭看向甯安道:“這從何說起?”
有時候,女人的想法往往要比男人的想法要貼切一些,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女人特有的第六感。既然甯安這麽說,必然有她的原因,正堯自然很樂意聽聽,說不定還真的有用。
這下可輪到甯安神氣了,拍拍那被秋風刮得紅又疼的臉頰,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麽,總之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一個人發瘋也沒什麽,但是發瘋像她這樣還想要見某個人,确實難得。或許可以理解爲她之所以瘋掉是因爲她想見的那個人。然而沒道理一個瘋掉的人會懂得用人質來威脅别人,而且人質還是那種最容易下手的。抓了人質她并沒有立即發難要見人,證明她知道一時半會兒是見不到人的,所以她才把人質帶到了祠堂。爲了增加她威脅的籌碼,她又是捆綁,又是搭火架的,試問,一個瘋掉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沒有讀過書的農婦,她是怎樣做到的?”
從沒聽過也從沒見過,甯安竟然也有長篇大論的時候,而她所說的又是那樣的看似合情合理,找不出纰漏。正堯不禁摸摸自己的額頭,在确定自己沒有發燒和不是在做夢之後,正堯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女人的第六感确實不錯。
正堯很是欣慰的點點頭,悄聲道:“你說的沒錯,其實我也有注意。”
沒想到,自己說了一大篇的見解,本以爲可以自得一番的時候,卻見正堯一副早就懷疑的樣子,頓時讓甯安一陣不滿。随後,甯安更是嘟着嘴沒好氣道:“原來你也知道,那你還問我!”
正堯呵呵一笑,不以爲意:“我隻是想聽聽你的想法,沒想到我們還真的有些心靈相通。你看那黃钰兒,雖然她不停地揮舞着火把,但是并沒有一點要靠近方澤明的意思,那就是說,她的本意也并不想傷害方澤明,既然已經瘋掉了的人,又怎會有這種表現呢?還有,黃钰兒雖然樣貌不怎麽漂亮,但是她的穿着還是很講究的,今天的一身紫se縷衣xing感十足,顯然是有心打扮的。一個已經瘋了的人,不論之前多麽在乎自己的樣貌,她也不可能爲了打扮自己做的如此一絲不苟,完美無瑕。所以,我也覺得這個黃钰兒有問題。”
如黃钰兒一樣,正堯也一口氣說了一大通。不過最讓甯安感觸深刻的還是正堯的那句“心靈相通”。不知爲何,一聽到這句之時,甯安兩邊的臉頰頓時紅成一片。
不過正堯所說的也确實有理,一個正常的人懂得用人質要挾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沒問題,一個正常人想要見自己思念的人也沒問題,一個正常人想要打扮自己,用心投入還是沒問題,可是,可是一個瘋子呢?一個瘋到終ri不睡覺,隻是沒ri沒夜的鬼哭狼嚎般的唱歌的瘋子呢?她做到這些事情難道也沒有問題?
想到這裏,再聯系甯安方才所說的,正堯不禁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黃钰兒有問題。
“怎樣?你決定作甚?”
見正堯眼珠一動,甯安便已經明白正堯肯定有想法了,或許這就是兩人朝夕相處之後形成的某種無法言喻的默契。
“噓,你什麽都别說,一切由我來處理!”正堯的食指立即湊到了甯安的嘴唇上,示意她别說話。
随即,正堯便往前踏了兩步,徑直望向了台上的黃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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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奏皇上!陝西布政使司發來加急函件,西安繼任知府劉福通在就任途中意外堕崖身亡,還請皇上重新任命一人前去任職,以謂西安百姓!”
就在嘉靖昏昏yu睡的時候,卻見堂下忽然有人上前說話了,這頓然令即将睡着的嘉靖回過神來。
而此番說話不是靖王,卻是嚴嵩。
最近由于煩惱甯安與李妃的事情,嘉靖已經幾個晚上沒有睡好覺了,如今一上朝竟然來了瞌睡,可是正要入睡卻被嚴嵩給打擾了,這令嘉靖的心中很是不爽。
不過不爽歸不爽,但是聽完嚴嵩所言之後,隻見嘉靖的臉都快綠了!
“什麽?又死了?又是意外身亡?你,你,你,你們說說,這都是第幾任了?這西安知府就這麽難當嗎?難道朕親自任命的四位知府都并非上天的旨意?哼!”
嘉靖如何不怒不惱?前後任命了四名西安知府去西安就任,誰知除了第一任知府就任一個月之後,其他三人都沒有一人安全抵達西安府。而且更加離奇的是,包括第一任知府都是死于意外。什麽溺水,什麽着火,什麽堕崖,甚至還有在戲院看戲時,棚架倒塌被活活壓死的!
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已經不知道讓嘉靖頭痛了好多次了,而再加上最近又爲甯安李妃的事情所煩亂,此刻的嘉靖甚至都有了殺人的沖動。
“回皇上!這是第四任。”
一旁的徐階倒是老實的很,立即脆聲答道。
嘉靖猛地一拍龍椅,道:“朕不管是幾任,總之朕想聽聽還有誰願意去西安任職!”
嘉靖龍顔大怒,頓時令四下百官一陣寒顫,無一人敢上前答話。
而這時,嚴嵩又上前道:“啓奏皇上!微臣以爲,今次文科探花張誠張大人最适合不過!他爲人正直不阿,忠義凜然,明辨是非,文采了得,出任西安知府一職,張大人絕對是不二人選!”(未完待續。,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