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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七,科舉會試開考的第一天。
正堯也沒有太過的在意嚴嵩會用什麽手段來不讓自己進入考場,所謂的車到山前必有路,想多了也平添煩惱而已。
當然,正堯還是準備好了一切,畢竟這次會試一考便是三天三夜,食物,水都要充足才行。而鄒岑就像是個保姆一樣,爲了蜀州會館這些學子們,他可是張羅了一整天。同時,會試在即,陸婉儀也不知道是偷跑出來還是獲得了陸炳的準許,竟然跑到蜀州會館來見柳彥了。臨走前,還特地拿出了在觀音廟許的一張靈符交給柳彥,說會保佑他一帆風順。
此情此景,倒是羨煞旁人。平時身邊最不缺女人的正堯到了出發去考場那一刻,也沒有見到一個女人前來進行關懷,包括甯安,包括朱祿穎,甚至是安波爾沁。
出門,一群人笑逐顔開的再次邁着步子往太學樓而去,往那一個将要奮鬥三天三夜的考場而去。
今天是會試的第一天,大街小巷也都顯得格外的熱鬧非凡,很大一幫人早早的就在太學樓外面搭起了棚子,目的旨在爲那些送兒子來參考的父母提供一個相對便宜的食宿。當然,太學樓門口還是相對比較安靜的,畢竟大家都明白科舉會試并非兒戲,要是因爲外面的吵鬧影響到考生答題,那就不好了。
不多時,正堯一行十數人便出現在了太學樓門前,而一身紫衣裝束的正堯卻是格外的顯眼。
送君千裏,終須一别。鄒岑擠出了一絲笑容,然後便停住了腳步,同時不忘與正堯幾人交代一些考場的心得技巧。
“哈哈,那日見李兄重傷離場還以爲李兄會錯過這次會試,想不到今日卻見李兄如此生龍活虎的出現在了這裏,看來李兄的傷勢恢複的很快!”
就在正堯幾人相互交談的時候,從一旁迎面走來了一人。此人衣着也是分外着眼,黑白相間的條紋長褂,看上去精神十足,蓬勃有力,沒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已經在才藝大賽上露過面的淮海侯小侯爺,楊進。
看到楊進,正堯也是十分高興,不得不說,這個楊進很有個性,爲人仗義,絕非一般的官宦子弟。
“多謝楊兄關心,李某粗人一個,那點小傷,算不得什麽,哈哈!反倒是楊兄你,看楊兄今日神采飛揚,想必對此次的會試已然胸有成竹了!”正堯可不是奉承對方,對于楊進這個人,正堯很清楚,沒有實力,他是不會那麽自信的。從楊進的眼神以及動作之中,正堯知道楊進絕對是飽讀詩書的那種,至少,要比自己強的多。
“見過小侯爺!”
其他人可沒有正堯那麽随意,雖然楊進這個小侯爺在京城裏面算不得什麽,但是好歹人家也是一方之主的兒子,一般人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況且,這個淮海侯在百姓心中都是一個英雄人物,若不是他常年鎮守沿海一帶,隻怕倭寇會更加肆無忌憚,在大明境内胡作非爲。
見此狀況,楊進卻是一臉的不好意思,抿出一絲笑意,然後道:“呵呵,大家不必如此多禮,今日楊某也不過是一個考生,大家身份沒有分别的!不過要說這準備的有多充分,楊某可不敢誇海口,倒是你們蜀中三傑,肯定是奔着那前三甲來的!哈哈哈!”
楊進半開玩笑的說道,說的也是,外界也一直認定蜀中三傑考得前三甲是遲早的事情,畢竟實力是不成問題的。現在連平常一向自信的楊進也這麽說,自然也不會有假。
“呵呵,哪裏哪裏…”
楊進的話說的讓正堯三人都不自覺的一陣尴尬,都還沒有進考場就說這種話,也實在有些大言不慚了。
“看,那不是嚴府的嚴皓嗎?”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冒出了一句,頓時所有人都将目光移了過去。隻見,嚴皓今日一身紅裝,趾高氣昂的走在大路中央,似乎他對這次的會試也很有把握一樣。
走在嚴皓左邊的是關震,關震如今表現的很低調,但是正堯明白,這個關震絕對不會隻是表面上的這樣,相信他如此像狗一樣依附着嚴皓是有着什麽目的的。走在嚴皓右邊的卻不再是文祥,而是棋藝高超的那位秦紹堂。與關震一樣,秦紹堂也很低調,不過他那不冷不熱的表情讓正堯也看不懂,這個人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看他的樣子,真以爲嚴嵩當了主考官他就能夠考個前三甲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能耐!”
“嚴皓這種二世祖,要他進青樓妓院還行,進考場,我說他能夠上榜就是天恩浩蕩了!”
“噓,小聲點,這裏有很多嚴嵩的人,小心被他聽到了…”
“罷了罷了!本公子才懶得去理會那些,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是龍是蟲考完就見分曉。”
眼看嚴皓一幫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私下裏便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多數都是以不屑的眼神瞄了一眼之後,便再也不看嚴皓等人。看來嚴家人無論在哪裏,人緣都是很差的。
“咱們靜觀其變,毋須理會他!”
袁海雲看着嚴皓和關震兩人就渾身不自在,再看見嚴皓那不可一世的樣子,袁海雲立即就有上前一通暴打的沖動,不過正堯還是輕聲喝止住了袁海雲。如今開考在即,不宜多生事端。
“俗話說,好狗不擋道,想不到今天一下子出現了這麽多條癞皮狗啊!”
嚴皓一邊搖頭,一邊擺手的大聲說着,這種指桑罵槐的伎倆,自然讓人一聽就明白是在說正堯幾人,因爲此刻就隻有正堯幾人站在門口說話。
“你…”袁海雲是個沖動的家夥,立即聽出了嚴皓的語意,于是立即想要還擊。
對于嚴皓的表現,正堯的表情卻是很坦然,一點也沒有氣憤的意思,反而一把止住了袁海雲,甚是惬意的對着楊進說道:“楊兄,告訴你一件事,最近我學會了一句俗語,真的很有意思,叫做‘狗口裏吐不出象牙’,隻是到現在,我還是沒能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楊進聽完,頓時明白是什麽意思,頓時一笑,玩味十足的說道:“哈哈,這個我知道!有些狗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總喜歡到處亂吠,剛剛被人痛打一頓傷都還沒有好又跑出來亂叫。”
“這個這個…小侯爺的釋義好…好奇怪,怎麽張某沒有在樹上有看見過這個釋義呢?”張誠這個時候卻顯得一副老實人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他真的懵懂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正堯一聽,不禁又是一笑道:“大哥,楊兄才高八鬥,當然是這麽釋義的啦!”
“哈哈哈哈…”
正堯不說還好,一說頓時引起一片嘩然,連一旁站着看熱鬧的路人也都不禁笑出聲來。
“你…你們住口!還有你!楊進,不要以爲你是淮海侯的小侯爺我嚴皓就不敢動你!”嚴皓氣得臉都綠了,本來自己嘲諷人的本事就不行,如今諷刺不成反被譏,實在令他難以忍受。再加上之前楊進還給過自己兩巴掌,這等恥辱是他一輩子都不能夠忘記的。
楊進可一點都不怕他這個嚴公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走到嚴皓面前,指着嚴皓說:“嚴皓!不要以爲你是嚴嵩撿回來的孫子我就把你當成一回事!如果你還敢繼續挑釁的話,休怪本侯爺再給你兩巴掌!”
在衆目睽睽之下,楊進一點顔面都沒有留給嚴皓,尤其是那一句“再給你兩巴掌”頓時讓人聯想到了什麽,隻見旁人都不禁開始在私下裏交頭接耳,似乎在讨論“再給你兩巴掌”裏面是不是還有其他故事。
說實在的,嚴皓雖然狂妄,但是真的要動起手來,他還是不是楊進的對手,那日在太學樓飯堂就已然了然,但是死要面子的他又不肯罷休,于是隻是放了一句狠話,狠狠地瞪了楊進一眼,便走到了正堯面前。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想要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哼!”說完,嚴皓猛地甩過頭去,跨着大步,直往太學樓中走去。
而在嚴皓說完後走進太學樓消失不見的這一段時間,正堯整個人卻是在原地愣住了,雖然時間很短。
楊進以爲正堯真的被嚴皓給吓着了,于是立即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正堯的肩膀,笑了笑道:“李兄不會是被嚴皓那斯給吓着了!這點可不像是我楊某所認識的李正堯哦!”
待楊進拍完正堯肩膀,正堯這才如夢方醒一樣,搖搖頭,苦澀一笑道:“楊兄多慮了,李某隻是在想,這個嚴皓會不會考到一半會哭着要爹娘來陪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了這個時候,正堯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楊進也不得不佩服正堯的心理素質強。
不過在衆人開懷大笑的時候,正堯卻用餘光四處打量了一番,卻終究沒有見到嚴嵩的蹤影,這點頓時讓正堯心中一陣疑惑:嚴嵩不是放出消息不讓我進入考場嗎?可是我現在已經在考場外面了,他怎麽還沒有出現?難道這個消息是假的?可是盧道廷他說的又是那樣的真…
一時間,正堯的腦海中閃現出了許許多多的疑問,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嚴嵩越不出現,對于正堯來說,越不同尋常。
嚴嵩,他到底在想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