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正堯啊,你是幾天沒有吃飯了麽?怎麽還要兩碗啊?”袁海雲頓時覺得正堯突然叫兩碗面有些好笑,冷不防的竟然噴出了一口面在一旁。
正堯則是不理會袁海雲如何的笑,他隻是輕輕地扇了扇手中的桃花扇,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難得今日我胃口好,而且這面也好吃,怎麽也得吃夠本才是,你可不知道我在那溫香玉苑裏面,可是連半口茶都沒有喝哦!”
正堯說的是實話,雖然離開溫香玉苑已經有兩三天的時間了,可是正堯心中始終還是耿耿于懷。畢竟在别人面前,自己是多麽的風光,但是真的就如正堯所言,在溫香玉苑裏面,除了把自己睡得渾身酸痛,回來了也一連睡了兩天之外,在沒有讨到什麽好處,這自然是憋屈的很。
袁海雲哪裏知道正堯的這些遭遇,不過他也明白正堯這兩天睡得太多,胃口不怎麽好,于是也沒有怎麽繼續調侃正堯。而自己此刻似乎也沒有吃飽一樣,于是也朝着内堂喊了一聲:“老闆,我也要兩碗,其他随便!”
正堯和袁海雲兩人的這兩聲呼喊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他們坐在靠河邊的位置,而那一幫七八個青年與他們兩人也就隔了一張桌子。然而正堯兩人的一喊,經那河風一吹,聲音似乎就偏了方向,直朝那群青年而來。
這一群本就是小混混,而且似乎還有急事的樣子,老闆半天也沒有出來,這讓他們心中頓生不爽之意。而正堯兩人大聲的說話和發笑更加讓這一群人以爲兩人在取笑他們,最後再加上兩人先後的一聲呼喊,讓他們聽得更是渾身不自在。于是——
“喂,兩個小子,你們哪裏混的?怎麽這麽不懂規矩?”之前說話的青年見自己的大哥一副很是不爽的樣子,立即指着正堯和袁海雲大爺似的問到。
面對這種情況,正堯自然更加不爽,别說他以前是個警察,專門抓這種流氓小混混,就是現在,第一眼看見眼前幾個人心裏就很不舒服。如今這個青年竟然還對自己指手畫腳的問話,這倒是讓他更加的有些不悅起來。
不過正堯畢竟是有素養的人,不願與這幫人糾纏,于是撇過頭,扇着扇子,去欣賞河邊的美景,懶得與這幫無賴答話。
而袁海雲也是一副不予理會的樣子,他的面本來就沒有吃完,于是立即埋着頭,大口的吃起來,同時還不禁發出陣陣吸面條的聲音,這讓那一旁的所謂的“大哥”臉色已經由黑變成了綠。
“這兩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明知道大哥不高興,他們竟然還敢如此不屑,我非去收拾收拾他們不可!”
說話的是那個“大哥”身邊的一個同樣是露着膀子的青年,不過這個青年長得很壯碩,約有一米九左右,比起正堯,要高出一個頭。而他一頭的短發,與常人的行頭倒是大爲的不同。
不過這個青年剛剛邁出一步,卻被那所謂的“大哥”個攔住了,隻見那“大哥”立即站了起來,使了幾個眼色,示意衆人别動,讓旁邊的另一個黃衫壯漢上去。
那所謂的“大哥”如此一打手勢,那黃衫壯漢便邁着緩步,逐漸走到了正堯的身後。
“這兩位兄弟面孔好生,怕不是本地混的!”
那黃衫壯漢的聲音很特别,雖然聽起來有些粗狂,但是隐約間,卻有一股莫名的嬌氣聲,正堯都不禁懷疑這個聲音是不是某個太監走過來了發出的,與那本人的身形完全的不匹配。
隻見正堯緩緩的轉過身,一眼看向了那黃衫壯漢,然後饒有興趣的說道:“在下不才,乃蜀中一名書生,未曾在哪裏混過。”
正堯分明就是在調侃,他的身份是一個書生,沒錯,他也沒有在哪裏混過,這也沒錯。可是如果這些人知道正堯本來的身份是一名警察,而且還是專門走在前線抓賊的警察的時候,或許對于正堯的這句話就得重新評估一下了。隻不過,這些人,包括袁海雲也不知道罷了。
“喲呵!原來是兩個窮酸秀才,我當是哪個幫派混的呢。既是讀書人,自當應該明白食不言寝不語,你倆在這裏大呼小叫的,讓我大哥很是不爽,我說小子,難道你們不知道這京城一帶都是我大哥的地盤麽?”
聽完正堯這麽一說,那黃衫壯漢頓時把皺起的眉頭給放松了下來,然後帶着濃濃的藐視之意對着正堯說道,似乎在說:你丫的就一個文弱書呆子,敢跟大爺我橫,找死是!
“呵呵,這位兄台又說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竟然說這裏是你的地盤,這也太滑稽可笑了!”
聽正堯說完,袁海雲也不禁一笑,這個正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也漸漸有了張誠的那股調調,說起話來還真的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文弱書生。
不過正堯的這一句話在那所謂的“大哥”和黃衫壯漢聽來,非但不像是在說理,更多的像是在挑釁,是在藐視自己。
這頓時讓一旁的那些弟兄怒眉上眼,恨不得立即上前狠狠地把正堯揍一頓。
“那你今天是誠心想跟大爺我過不去了?”那黃衫壯漢頓時把頭瞥向正堯,似乎這是在威脅。
正堯如何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不過這個時候正堯索性将這個書呆子裝到底,于是又道:“呵呵,兄台太愛開玩笑了,我看你也就二十左右,與我最多算是平輩論交,怎地自稱自己是大爺呢?難不成兄台你練過什麽返老還童之術,導緻了你現在這番模樣?”
正堯可謂是字字珠玑,句句諷刺,如同針芒一般紮在那黃衫壯漢身上,隻見那黃衫壯漢頓時氣得臉都綠的如同抹了顔料,咬牙切齒的瞪着正堯,狠狠地吐出了七個字:“我看你是活膩了!”
眼見那黃衫壯漢氣急敗壞的樣子,正堯明白,今天晚上肯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不過反正事已至此,那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于是又笑呵呵的道:“no!no!no!我現在才十八歲,我的日子還長呢,倒是兄台你,總是大爺大爺的自稱,小心哪天一口氣接不上來,就呃呵挂了!”
到了這個時候,正堯還有心情耍嘴皮子,倒是令一旁的袁海雲有些如坐針氈。雖然他也有一點武功,而且點穴手法也是一流,可是難保到時雙拳不敵四手,那可就慘了。在袁海雲看來,正堯本就沒什麽武功底子,前幾次在詩才大會智鬥那幫黑衣人也好,夜裏抓住萬有道也罷,那都是靠着對方不知情而偷襲得手的,真的要明刀明槍的動起手來,正堯到底能不能出奇制勝,那可是未知之數。
不過那黃衫壯漢現在已經被正堯激怒的肺都快要炸了,隻見他不再多與正堯糾纏,轉頭就往一邊走去,來到了那一直未有出聲的“大哥”面前。
正堯以爲這件事會就此罷了,畢竟也沒見他有動手的迹象,于是又坐到桌子上,悠然的等着老闆送面來。誰知,就在正堯剛剛想要坐下來的時候,卻見對方七個人立即朝正堯這方沖了過來,赤手空拳的就要大幹一場。
一旁還在吃面的人見此情況,哪裏還有心思在這裏繼續吃下去,也不管吃沒有吃完,随手扔了一些碎銀子在桌上,然後一灰溜的便離開了何記海味鋪。
看着七人朝自己走來,個個面露兇光,似要吃人,正堯非但沒有露出一點害怕之意,反而有的隻是興奮。
對,就是興奮,要知道,從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正堯就沒有真正的與賊人或者歹徒交過手,最多的一回就是上次抓萬有道,但是那次抓萬有道也是因爲靠偷襲,并不算真本事。而正堯好歹也練過擒拿,學過跆拳道,對武術雖然并不精通,但是也有關一點研究。所以,即便有時候打不出那樣的招式,但是氣勢還是有的。
而一旁的那個所謂的“大哥”卻是認真的看了正堯一眼,不禁立即對他有些表現出贊歎的眼神。在他看來,一般人遇到七八個青年圍攻,不哆嗦已經不錯了,不想眼前的這個人竟然還有些膽色,一點懼意也沒有。
對于他們這種混混來說,其實并沒有絕對的仇恨關系,有的也是利益。如果能夠招兵買馬,得到一些良才,到時候對自己擴大地盤那是很有幫助的,于是他這麽打量正堯其實也是有深意的,那就是如果可以,就拉他入夥。
正堯此刻到沒有想到那所謂的“大哥”已經想到了這裏,隻見眼前的人群已經圍了上來,自己再不出手,就隻能被打。而一旁的袁海雲則是靠着他那機靈的移動腳步,左閃右閃左躲右躲的,如同一條泥鳅一樣,那三個青年怎麽也抓他不住。
眼見四個青年圍上來就要出手,正堯毫不含糊,立即挽起衣袖,雙手比劃,大有形意拳大師的風範,待一個青年一腳踹來,正堯雙手一拖,一拉,反手一轉,那青年隻得哎呀一聲,頓時便躺在地上,起不來。
沒曾想到,一招就打倒自己的一個兄弟,那剩下的三個青年倒是不由地提高了警惕,于是由單挑轉換成了群毆。
另一邊袁海雲如同一條滑膩的泥鳅一樣,讓三個青年一陣氣急敗壞,不過他們也有了相應的對策,由一起上改成了圍毆。袁海雲見勢不妙,立即使出自己的銀針,未等那三人靠近自己,自己反倒貼了上去。
一針,倒下一個;一針,又倒下一個。而那剩餘的一個見袁海雲不知道施了什麽魔法邪術,竟然就這麽一碰就把人給弄暈在地上,頓時有些開始害怕起來。
而正堯眼看三人由不同方向圍攻過來,他并沒有着急,反而是一臉淡定的樣子。再看他突然再使出一招擒拿,抓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同時将那人往自己這裏一拉,而自己一個轉身躲開了另外兩人的飛腿。然後再是一招旋轉,隻聽得咔嚓一聲,那人的手臂頓時脫臼,整個人則是痛的哇哇直叫。
眼見那兩人見此一幕突然一愣,正堯自然不會錯過這等機會,又是一個翻身,抓住一人的胳膊,未等他反應過來,一個過肩摔,撲通一聲,直接砸子啊了桌子上,頓時将桌子也砸了一個窟窿。而另外一人想要趁機給正堯狠狠一腳,誰知道,腳剛剛邁出,正堯随即拿起桌上的碗,往那人的腳底扔去,那人不知,無意識的踩到了碗,随即一個腳底打滑,整個便摔倒在地,捂着屁股,眼角也多了一抹淚花。
正堯和袁海雲,兩個人用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便解決了七個青年,由此可以看出,并不是正堯兩人有多厲害,而是那些小混混們也實在太不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