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和興奮之中的時候,老鸨秋娘突然一句打斷了所有人。
“不過什麽?”
立即有人追問道,如果是有什麽額外條件,那就不好說了,畢竟這裏如此多的人,最終能夠對那神秘女子一寝香澤的也隻有一個人而已。
見此情形,秋娘随即掩嘴一笑,好似故意爲之的,随後才慢悠悠的說道:“我家姑娘有個要求,隻要誰能夠回答三道題目,讓她覺得滿意,便可以與她一起共度今宵。”
“三道題目?不是說是詩會嗎?怎麽又成了解題來了?”
袁海雲人最爲老實,稍微有點弄不明白的,就會開口問出來,這也是他的個性使然。
不過袁海雲的這一問也是衆人心中的疑惑,你确實是說舉辦第一屆詩會,可是如今又成了解開三道題目,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袁公子所言極是,不過這三道題目就是與詩會有關的。”秋娘又笑了笑,似乎在自嘲自己方才沒有解釋清楚。
衆人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意思。
“呵呵,原來這裏這麽熱鬧啊!還好本公子來的及時!”
老鸨秋娘剛剛說完,突然門口又走來了兩人,前邊一位一身長袖紫衣,手拿杏黃折扇,濃眉大眼,一頭绾着的冠發顯得神采奕奕。後面一人則是書童打扮,大口的喘着氣,應該是一路跟着小跑而來的。
那紫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正堯也認識的宋萬常。
“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宋兄宋公子啊!”聞聲一看,正堯一眼便認出此人,畢竟在李府大宴賓客以及蹴鞠大賽上衆人可是一起說過話的,喝過酒的。
如今是他鄉遇故知,自然要上前打一下招呼。隻見柳彥張誠袁海雲等人也都紛紛走了過來。
“哈哈,原來是李兄柳兄張兄袁兄四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宋萬常不禁哈哈一笑,這在千裏之外能夠遇上幾個一起喝過酒,談過話的人,當真不容易。
“宋兄别來無恙啊!想必今日也想來一睹那神秘花魁的芳容了!”柳彥颌首一笑,這些個花花公子,來這裏的目的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宋萬常搖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然後說:“呵呵,讓諸位兄弟見笑了。實不相瞞,宋某來此也不是一兩次了,可是每次想要一睹那若詩姑娘的芳容,卻總是被拒于門外,最多的一次也隻是隔了一層紗窗而已。”
宋萬常這麽一說,不禁讓正堯等人一驚,這宋萬常可是有來頭的人物,幾次前來竟然都未曾見過那若詩姑娘一面,不得不說這個所謂的花魁要麽是在擺譜,要麽就是有個性。
不過這倒是讓正堯覺得有意思,既是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看來這裏面還有些門道。
而這時,那老鸨秋娘又發話了:“諸位公子不必擔心,若詩姑娘的題目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都是見仁見智的,隻要能夠答得上來,那就算過關。”
老鸨不說還好,她這麽一說,像是在故意賣關子,故弄玄虛的樣子。這更加弄得場下一片嘩然,議論紛紛,這個難不難的也沒有一個具體的标準,誰知道回答出來的答案會不會令若詩姑娘滿意啊?不過好在聽老鸨最後一句答上來就算過關,衆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而聽老鸨這麽一說,正堯覺着這件事越發有趣了,而且好奇心的趨勢,使得他更加想要一見這個所謂的若詩姑娘。
“老鸨,你也别說那麽多了,你現在就直接說說這三道題目是什麽。我想在場的諸位才子也如我這般等得不耐煩了!”
一個身材偏胖,個子高大,皮膚黑黝黝的青年走了出來,手中的扇子随即打開,一副很是不耐煩的樣子對着老鸨秋娘說道。不過聽這人的口氣,也知道他胸無半點墨,即便是詩會開始,估計他也沒什麽好的表現。
當然,他的這句話引起的反響倒是挺大的,隻見場下一大片的才子也都紛紛點頭,吵鬧着趕緊開始。
老鸨秋娘見狀,爲了控制局面,于是笑顔說道:“好好好!現在就如諸位公子的意思,大會即刻開始!先請諸位公子就坐,馬上準備第一道題目。”
眼見馬上開始,衆人自然不再多言,而正堯宋萬常等一幹人也都緩緩走到了之前的前排座位。當然,身邊還是有幾個姑娘相陪,不過卻不是春桃等四大花魁,這倒是令正堯一陣失落。
衆人剛剛坐下,這時就見四大花魁從樓上邁着輕盈的腳步緩緩走來,頓時引得場下一陣尖叫。今日四大花魁的打扮要比往日要豔麗的多,性感的多,這無疑爲今天的詩會添上了一抹美感。更加的讓人感歎,相信那一直未曾露面的若詩姑娘将更是會豔驚全場。
四大花魁手中拖着一張約一米見長,一米來寬的白紙,白紙上方用紅色絲巾給遮掩住,不知道是在搞什麽名堂。
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四大花魁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一直走到了圍成的圓形場地中間的一張大圓桌面前,随即四人便停住了身形。
“各位公子,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四大花魁同時屈身說道,聲音可不是一般的甜,直叫人心猿意馬,浮想聯翩。
“呵呵,這是幹嘛呢?難道是想要考驗我們的定力不成?”
見到四個美豔女子穿着十分的性感,而且一下來又是那般的具有挑逗之意,場下坐着的一個年輕公子不禁笑了笑說道。
“孟兄,如果真是用四大花魁來考驗我們,我想我們就不要想着若詩姑娘了,與四大花魁中的任意一個共度一晚也是此生無憾啦!”旁邊的又一個青年拍了拍說話的那個孟姓青年一下,然後笑着說道,似乎他與之前說話的那個青年很是熟悉。
老鸨秋娘手拿着扇子,左右搖擺了一下,扭了扭腰,然後走到四大花魁面前,對着衆人再次說道:“呵呵,讓諸位公子見笑了,這四大花魁可不是今日的主角哦,來,姑娘們,将絲巾拿開。”
說完,那四大花魁立即将白紙鋪在了中間的一張大圓桌上面,然後輕輕地将表面上的紅色絲巾移了開來。而當絲巾完全移開的時候,白紙上面卻顯示出了一幅畫。
畫上的内容很是特别:一座高樓,一個背影,一彎明月,一江春水。沒有任何色彩,沒有任何字眼,更沒有其他事物。
看完這一幅畫之後,所有人,包括正堯在内,都不由一臉詫異的看向了老鸨秋娘,旨在問這到底是何意。
老鸨秋娘衆人如此神情,自然心中明了,于是讪讪一笑說道:“此乃若詩姑娘所畫,代表着她的一個心結。大家可以暢所欲言的任憑自己的感覺說出來或者寫出來,最後如果答案符合若詩姑娘的意思,那麽這幅畫便送與此人。同時若詩姑娘将引他爲知己。”
“心結?”衆人再次疑惑的看了看老鸨,然後又看了看那幅素描畫,似乎依舊不明白。
“諸位公子不必緊張,如果再一刻鍾内答不上來也不要緊,直接進行第二關便是,隻要将最後一題答上來,那今晚若詩姑娘便是你的了!呵呵!”
老鸨寬慰的說道,似乎她也很想有人能夠在今天晚上将若詩姑娘給抱走似的。或許老鸨們都是如此,畢竟這鎮店之寶的初夜那可是值不少錢的。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倒要好好看看這幅畫所蘊藏的含義了!”說着,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長衫青年,菱角分明,雙目有神,氣質也不錯,估計出自名門。
正堯則是沒有發言,隻是靜靜地看着那幅擺放在圓桌上的素描畫。柳彥張誠宋萬常三人也都紛紛投入到了其中,對于這種猜謎般的遊戲,當然有很濃厚的興趣。至于一旁的袁海雲,他倒是完全沒有感覺,索性坐在一旁,自顧自的吃起水果,喝起美酒,倒是很是惬意。
“素描畫,素描畫,沒有色彩,沒有字眼,隻是一幅靜态圖,到底想要表達什麽呢?”
正堯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兩眼死死地盯着那一幅素描畫,自顧自的低吟不止,似乎始終有一口氣順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