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吃過晚齋,正堯等人便神秘兮兮的出了一棟,未曾讓任何人發現。
其實這半日張誠主要是問有關慧明的消息,而從張誠的口中得知,這個神秘的慧明卻是在寺院中,不過是以一個後勤身份的老和尚出現的。因爲他的面上有疤痕,張誠一說,旁人便認出是他。而這個人平時行迹很是神秘,通常都不見人影,隻有等吃飯睡覺的時候,才會出現。不過此人不大說話,因而很少有人與他接觸。就在案發當天,這個人都有不見蹤迹的時候。
經張誠這番打聽,正堯等人已然明白先前的推測沒有錯,這個慧明就在案發現場出現過。而且很有可能在現場做了手腳,讓自己等人差點以爲兇手就是慧明。
而正堯和袁海雲兩人則是到了廚房詢問觀察了一番,表面上隻是問問有沒有誰患什麽病,這法華寺廚房裏面有沒有什麽生人。不過經過一打聽,并沒有什麽生人,但是患病的倒是有一個,他叫庚叔,是專門在寺院裏爲人燒水打雜的。隻是這個庚叔在法華寺也有十多年了。
打聽到這些,正堯和袁海雲兩人頓時明白這個庚叔應該就是當年的萬有道,他之所以會潛伏在法華寺,一來是因爲他當時已經别無去路,隻好在此偷生;二來,這樣也可以随時打探情況,伺機報複。
至于柳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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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月明星稀。
法華寺廂房背面是一片農田,農田周圍則是由大片果樹給圍着,多少有一些鄉村田園氣息。而其中有一株最大的李樹,約有三米多高,枝繁葉茂,一年下來,倒是結了不少的果實。
這個時候,卻見月下有一人身披着單衣,在李樹下走來走去,時不時看看天空中那一輪明月,然後又低着頭,而整身子則間或的抽搐一番,好似在發抖,冷的哆嗦。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張儒風。
“正堯,你說我們這樣,會不會适得其反?”袁海雲在旁邊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悄聲對着正堯說道,聽他的口氣,确實覺得此舉太過冒險,不該如此輕率。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我看我們還是看着!”張誠輕輕拍了拍袁海雲的肩膀,寬慰的說道。
一旁的正堯和柳彥則是一直未有吭聲,而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張儒風所在的地方,一刻也不敢有絲毫松懈。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大樹下閃過一個黑影,穩穩地落在了張儒風的身後。
“呼呼~~”
一股刺鼻的氣味順着強風吹了過來,正堯忍不住又想打噴嚏,好在袁海雲狠狠地掐了他一下,這才忍住。
“他來了。”
柳彥淡淡的說道,似乎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他們這般的守株待兔,爲的就是此刻。
“等等,看看他們會說什麽。”
正堯并不急,因爲在他看來,兩個久違的人再次重逢,絕對還是有話要說的。
“咳咳,二師弟,别來無恙!”
一個顯得很是蒼老的聲音從那黑影口中傳了出來,而那聲音仿佛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今天就是來索命的一般,讓人聽得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啊——”
張儒風聞聽背後有人,頓時轉過身來,着實讓他吓了一跳,整個人瞬間就癱軟在地,半晌都爬不起來。
“是…是你,是你,你…你是大…大師兄!”
張儒風坐在地上,神情慌張,口不擇言的說道,此時的他已經害怕到了極緻。
“哼!虧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師兄!你們三個害的我好苦啊!不過你還好,見到我臉上還有忏悔之意,而那兩人,見着我卻想殺我!”
那如同鬼魅般的聲音在黑夜寂寥大樹底下顯得是那樣的婆娑嘶啞,直叫一旁的袁海雲也有受不了的意思。
“不…不,這…這一切都是那個神秘人的意思,我…我們也是逼于無奈!至…至于你的家…家人…”
未等那張儒風說完,突然見那黑影一震,單手一指,用以更加嘶啞的聲音說道:“休得再提我的家人!他們兩人已經死去,今日你也該去陪他們了!”
說完,那黑影一個箭步急沖,直飛張儒風而來。
那人的身手甚是敏捷,而張儒風已經有二十年未曾練武,原本少有的底子也都被掏空,再加上本身就害怕到了極緻,整個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隻得緊閉雙眼,似乎在等待惡魔的索命!
“二哥,海雲!”
正堯立即喊道,随後便呼之欲出,與柳彥兩人并駕齊驅,直奔那黑衣人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絲毫不含糊,柳彥的信手一拽,正堯的反手擒拿,不偏不倚的就将那黑影拿下。
那黑影未曾想到身後竟然有人,于是打算奮力掙紮。而就在這時,袁海雲突然前來,數枚銀針如同仙女散花般紮入那黑影的身體,三下五除二的時間,那黑影便乖乖的束手就擒。
“該死!竟然中了他們的道!”暗地裏一個黑影怒哼了一聲,不過他卻并未就此離去,反而是一躍而起,單手一指,一枚鋼針直飛而出,直奔張儒風而來。
“不好!”正堯頓時大喝一聲,想要出言阻止。
可是那鋼針的速度實在太快,根本沒辦法攔住。
“呃…”
那鋼針如同長了眼睛似的,以風馳電掣的速度,直往張儒風而去,未等張儒風有何反應,隻聽得“咻”的一聲,鋼針立即穿喉而過。
“又是一線針!”
柳彥立即旋身一轉,大步流星般往鋼針放出的方向而去。而一旁的袁海雲立即上前,從懷裏掏出一包藥粉,以極快的速度敷在了張儒風的頸部。
“正堯,時候不多了,找要緊的問!”袁海雲着急的對着正堯說道。
正堯點點頭,然後俯下将張儒風扶了起來:“大叔,現在我隻想問一個問題,你如果知道就點頭,不知道的話就搖頭。”
說完,隻見張儒風點了點頭,示意明白正堯的意思。
正堯也不羅嗦,立即又道:“那幅畫卷你們可曾看過?”
沒想到正堯會這樣問,那張儒風雖然奄奄一息,還是不由地怔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這副畫卷是不是關系到一個什麽大秘密?”正堯有些迫切起來,因爲隻見那張儒風氣色已經很微弱了。
這時張儒風又吃力的點了點頭,正堯感覺那張儒風已經快要不行了,于是更加焦急的湊近張儒風道:“那你可知道到底這畫卷說的是什麽?如果知道,就動動嘴。”
隻見這時張儒風面色慘白無力,胸口流着大片從頸部流出的鮮血,已然把全身給染成了紅色的一片。而張儒風的嘴唇還是微微動了起來,看他慢慢動起來的嘴型,斷斷續續的似乎在說“建文密寶”。
“建文密寶?什麽建文密寶?”正堯立即追問道,可是這個時候,卻見張儒風已經斷了氣,整個身子癱軟在正堯身上,一動不動。
而另一邊,柳彥以極快的速度追了上去,隻見那慧明輕功甚好,柳彥根本無法繼續靠前。然而就在這時,小曦突然沖了出來,不消分說,立馬飛奔而至。擡腿一踢,未等那慧明有何準備,便被踢中。
慧明身手反應也很快,雖然被踢中,但是似乎沒什麽大礙,一個旋身準備往另一邊逃去。不過這個時候柳彥已經快速趕到,趁着這麽一點時間差,一揮手中折扇,直劈那慧明的頭頂,慧明不敵,順勢在原地轉了幾個圈,最後倒地不起。
“謝謝小曦!”柳彥一聲謝謝之後,便拽起癱軟在地的慧明,往正堯那走去。
此刻甯安靖王等人聽到外面有動靜,也都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一下子,整個小道上很快就圍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