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正堯等人起來的晚,但是正堯也不擔心有人知道他們要上觀景樓的事情,而且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靠近,因爲靖王早就派侍衛在觀景樓門口守着,沒有允許,誰也不可以走近觀景樓。
正堯柳彥袁海雲張誠等一幹蜀州會館的人不多時便出現在了觀景樓面前,而隻見此刻靖王和朱祿穎以及甯安小曦等人早就已經在此等着了,看來靖王也很着急于眼前的這個案子。
“這個該死的呆子,都什麽時候了,這才慢悠悠的走來。”看着正堯手裏拿着桃花扇扭來扭去的樣子,甯安心裏的不滿就順勢而來,兩隻眼睛狠狠地瞪着正堯,仿佛想要直接将正堯給盯死。
“阿嚏——”
不自覺的,正堯莫名的打了個噴嚏。心裏則是在暗自納悶:是誰在背地罵我嗯?
當然,正堯可沒将此事當回事,反而他下意識的撇頭往旁邊看了看,不過可惜的是正堯并沒有發現什麽。
“王爺!”正堯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
靖王點點頭,微笑道:“正堯柳彥你們來啦。”
“李大哥,你終于來了。”朱祿穎越發的有些得寸進尺的樣子,竟然直接一把拽住了正堯的一支胳膊,在外人看來,這兩人的關系甚是密切。不過外人倒是隻有羨慕的份,畢竟這朱祿穎可是長得美若天仙,而且平時對着外人可都是冷若冰霜的。
對于美女,正堯向來是來者不拒的,可是面對着朱祿穎,正堯還真的有點不大習慣。雖然自己也很喜歡朱祿穎,可是這朱祿穎是不是也太過開放了些,這可是大庭廣衆啊!
“穎兒!”
靖王悶哼一聲,示意此舉不妥有**份。
聽見靖王有一絲不悅,朱祿穎頓時哆嗦了一下,這才悻悻的松開了手。不過那一雙眼睛仿佛會說話似的瞄了正堯一眼,着實讓正堯一怔:這個女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豪放了?突然之間咋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呢?
未等正堯多想,一旁的柳彥卻是開口說話了:“王爺,不知道可有找到慧明的下落?”
聽柳彥這麽一問,正堯也開始收斂自己那随意的表情,也一本正經的看向了靖王。
靖王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無奈,搖搖頭,微微歎息了一聲:“我的侍衛們連夜巡邏觀察,都未曾找到一絲有關慧明的線索,仿佛這個慧明消失了一般。”
“王爺别着急,咱們先上去看看再說,至于慧明,我想我有辦法。”說完,正堯還給了靖王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就往觀景樓而去。
這次正堯并沒有走裏面的木梯,而是走外面的環形通道。正堯,袁海雲彥靖王張誠在中間,其他人在後,逐步走上了觀景樓。
到達樓頂,衆人停下了腳步。
正堯此刻站的位置正是當日想要救廖雲時所站的地方,回憶着當時的情形,廖雲的身體雖然軟和,但是并沒有一絲繃緊的狀态,那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将堕樓。
由于下了一夜的暴雨,觀景樓上多處地方也都或多或少的被雨水給打濕了,當初留下的灰飛也都沒了蹤迹,似乎正堯等人要白來一趟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正堯不經意的一個撇頭,卻發現地上似乎有什麽,于是便屈身彎下腰,低着頭看了過去。
“螞蟻?”
正堯很是疑惑的用手夾了一下,然後拿起來一看,自言自語的說道。
“好多的螞蟻,這裏怎會有這麽多螞蟻呢?”見正堯半蹲着,柳彥跟着湊了過來,一眼便看見地上的螞蟻正練成一條線在地上爬。
袁海雲沒有做聲,沿着螞蟻形成的路線,來到了一處被封死了的木門門口。
“這裏是什麽東西招來如此多的螞蟻呢?”袁海雲也開始疑惑的自言自語起來,倒和正堯的樣子頗爲相似。
說着,袁海雲一把抓了幾隻螞蟻,然後湊到鼻尖聞了一聞。
“是這種味道?難道…”
“果然另有其人!這個門之前是開過的!”
這個時候,袁海雲與正堯同時開了口,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喂,你們兩在那裏自言自語的說些什麽啊,我們可沒有什麽心情與你們在這裏嘀嘀咕咕的沒完沒了。”甯安最看不過别人裝神秘,尤其是正堯,總是喜歡吊人胃口。
“是啊,李大哥,你們想到了什麽就說,我和父王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朱祿穎也有點急了,立即就要上去拽住正堯,不過還好讓靖王給攔住了。
“我們再去李元術遇害的地方看看。”正堯沒有理會甯安和朱祿穎兩人的話,反而是對着袁海雲很投入的說道,似乎忘記了旁邊還有人一樣。
不過一旁的靖王深知正堯此舉必有他意,也不想打斷正堯的思路,于是并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示意馬上就去。
一行人再不多言,紛紛快速下樓,這讓甯安和朱祿穎等人再次覺得大是不爽。像隻無頭蒼蠅似的跟着瞎轉悠,這種感受誰都會心生埋怨,無名窩火。
而等正堯一幫人急匆匆的沖進了李元術三人所住的二棟的廂房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是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不過這點并沒有什麽奇怪的,畢竟那張儒風昨夜申請到了别的廂房去睡覺。然而正堯的眼睛卻是很亮,同時張誠和柳彥也注意到了。
“螞蟻,好多的螞蟻!”柳彥頓時驚訝的說道。
這時,隻見從窗戶外面一直到桌子上,再到桌上的茶杯,都可以清晰的看見一行螞蟻正在爬行,與在觀景樓上所看到的情形相差不大。
“怎麽又是螞蟻?這螞蟻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甯安可是急了,半天就看見一群螞蟻,然後就是正堯和袁海雲等人那神秘兮兮的表情,這着實的讓她再次一陣不爽。
正堯點點頭,用桃花扇微微挑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說道:“這大雨過後,螞蟻就會成群結隊的出來覓食,然而螞蟻最喜歡的東西就是甜食的,顯然,螞蟻所爬行的方向就是朝有甜食的方向而去的。”
“喂,你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麽,還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對于正堯的解釋,似乎與本案就沒有什麽關系,這讓甯安不禁又是一陣氣急敗壞。
袁海雲接過正堯的話,一五一十的說道:“螞蟻覓食會選擇甜食,而這間屋子和觀景樓都未曾有甜食,爲何又會招來如此多的螞蟻呢?答案隻有一個!那便是從人身上流下的汗液!”
“汗液?!”
衆人不禁一陣不解,紛紛疑惑的看向了袁海雲,這怎麽又扯上汗液來了。
“沒錯,就是汗液,不過這個汗液不是一般人的汗液,而是一個患有消渴症症狀的人的汗液。因爲患有此症的人,除了會不停咳嗽之外,他每天都會排出大量的汗液,而他所服用的藥物都必須是含糖量高的。而一般這種人,一旦觸碰過什麽東西,都會留下大量的汗液,那麽隻要一有螞蟻出來覓食,都會引來一大片。”
袁海雲的解釋可謂再清楚不過了,不過衆人的臉上卻更加疑惑了,如果是這樣,那又代表着什麽呢?
見周圍沒有什麽其他人,正堯立即又道:“此前,我曾聞到一股很濃烈的酒的味道,其實不然,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患消渴症病人所服用的藥的味道,與在觀景樓裏在那慧明身上聞到的氣味是不一樣的,也由此可以斷定這個慧明擺明就是在故弄玄虛,誤導我們。”
正堯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想來這慧明當時是有心誤導的,所以才在身上塗抹了與藥水味道相似的酒。
“那這兇手到底是誰呢?慧明爲什麽又要誤導我們呢?這沒道理啊!”甯安還是不明白,雖然正堯說的很在理,雖然袁海雲講的很清楚。
不過甯安的疑惑也是衆人的疑惑,眼下的慧明也好,神秘人也好,都有可能是兇手,都有可能不是兇手,這令大家對正堯所言更加的疑惑起來。
“兩名死者身上都有這種藥水的味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兩人身上此刻也是爬滿了螞蟻。如此一來,這兇手是誰也就很快明了了。”正堯的表情開始顯得嚴肅起來,語氣很是堅定。
“嗯,正堯說的沒錯,這兇手定然是一個患有消渴症的人。如今還在法華寺中!”袁海雲也是很肯定,這點倒是與正堯顯得很是默契,如同一對合作無間的法醫官和警察一般。
“至于慧明爲什麽要從中誤導,我想着其中還有隐情,不過暫時這并不重要,我想,我們現在還是該先去看看張儒風,我覺得他還有事情瞞着我們,至少,在來到法華寺以前的事情。”
直覺是正堯當警察最爲有力的破案武器,多少次的破案其實往往都起源于他的直覺。所以,他有理由相信,那個張儒風還有事情瞞着衆人,而且還與本案有着密切的關聯。
靖王再次點點頭,似乎在說現在你說了算,對正堯可是放了一百二十顆心,任由他放手大幹一場。由此也可以看出,靖王對正堯等人是極爲看重的,這讓正堯在往後的仕途中是有很大的幫助的。
靖王默許,其他的也都沒什麽顧慮的了。于是正堯一行人又如火如荼的往張儒風的住房而去。這來來回回的奔波行走,似乎衆人都已經忘記了現在已經快要中午,是時候用午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