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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夜風瑟瑟,燈影幢幢,這胖妞可真夠膽大的,一個勁的猛沖——我仔細想想,不對,她這是在實行減肥第一步,黑更半夜的在馬路上跟我馬拉松賽跑。
她不害怕的原因是想到後面有一個我,再說了,憑他一個胖妞怎能跑得過我?隻是覺得就這麽追過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道歉?我沒有錯道哪門子歉!說好話來讨好她,老子行的端做得正,憑什麽要卑躬屈膝的去讨好她?
不行,老子懶得去追了,要是因爲蘇小媚那張嘴說出來的話,導緻我跟她的友誼就此拉豁,那也沒有什麽好留戀的,拉豁就拉豁老子一點也不會後悔。
懶拖拖的跑了一會,幹脆不跑了,就裝怪拐進路邊一街心花園去坐一會。
在這種情景下,坐在街心花園看夜景也不錯。
眼見胖妞轉彎,跑遠了,我也沒有想要奮起直追的念頭,而是翹起二郎腿悠哉樂哉的哼起不着調的歌來。莽娃這狗東西臉皮可真夠厚的,我用魂飛魄散來吓唬他還是沒有離開,見我不跑了,就哧溜的來到跟前;擠眉弄眼一笑道:“老大,你隻要一聲令下,我這就有辦法讓她跑步來到你面前。”
我靠,莽娃生前就打打殺殺的,現如今做了鬼還是死性不改,喊我老大。
當老大過瘾?看他一臉陰笑,我懂得起莽娃的辦法,無非就是鬼打牆,他要去遮擋住胖妞的視線,讓她在原地踏步,順原路跑回到我這個位置。
好好想想,莽娃這個辦法未必不是辦法,甚至于我都想象得到胖妞跑步來到我跟前那張臉是什麽表情。
我誇張的沖莽娃豎起大拇指道:“高,一定很好玩,去吧!就是别吓着她。”
莽娃恢複神态,做出一副很江湖的樣子,沖我抱拳道:“得令。”話聲未落,莽娃已經一陣風似的從我眼前消失。
我翹起二郎腿,晃悠晃悠了幾下,就聽見已經跑遠的跑步聲跟一陣氣喘籲籲雜音由遠而近往我這個位置而來。接着胖妞那肥碩的身軀,倏地的出現在我面前,她的臉色是那麽蒼白,眼中裝滿驚恐,結結巴巴對我說道:“瀚宇,我遇到鬼了,總之老是跑不出去,還還……還跑……”
看着她滿頭大汗,一張臉吓得都變了色,我心裏罵該死的莽娃;但表面上我還是表現出大氣,豁達的神态道:“慢慢說,别急。”
在我的安慰下,好一會,胖妞才鎮定下來,把發生在她身上的詭異事件說了出來。
胖妞說她跑啊跑,知道我在後面追,就沒有回頭的跑,可是後面追來的聲音突然沒了。由于跑步,滿身是汗的她,在沒有聽見追來的跑步聲時,稍稍停頓一下,回頭一看——看見了一個可怕的人,那個人沒有頭的,這樣,吓得她尖叫一聲,不要命的跑,可是無論她怎麽跑,都跑不出去。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圈子,把她圈定在中間,她老也跑不出這個圈子。
狗~日的莽娃,說好不吓唬她的,看我怎麽收拾他。想法笃定,還沒有跟胖妞離開街心花園,莽娃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身邊,笑嘻嘻道:“老大,看,她還不是來給你說話了,怎麽樣,兄弟我這次算不算做了一件好事?”
我顧忌胖妞在身邊,怕她誤會,不能出聲罵莽娃,隻好拿眼睛瞪。
莽娃驚訝道:“老大,眼裏有東西?”
我忍不住聲音在喉嚨滾動道:“什麽東西啊!”
莽娃認真的神态,納悶的口吻道:“有一個我在裏面。”
噗!我笑。
胖妞看看我,看看四周,縮了縮脖子,蒼白的臉變成紫烏道:“你鬼鬼叨叨的在念什麽,怪模怪樣的笑?”
“哦。沒有什麽,你冷嗎?”
“嗯。”胖妞眼裏充滿期待,對我點點頭,坐在我身邊,一邊壓抑着自己的喘息,一邊忐忑不安的四下環顧。看她經過剛才那麽一吓,再也不敢任性離開我,我不由得暗自好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大腦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假設胖妞是一個漂亮可人的美女,跟我在這茫茫夜色中花前月下,那可是人生一大美事。想法在大腦産生,現實中我真的看見胖妞變成了身材苗條長發披肩顯嬌媚的美女,她含情脈脈的凝望着我,眼神中帶着挑逗之意;我不受控制湊上去——美女說的話,卻不是那麽嬌柔,而是男人的聲音道:“老大,你看我變化成這樣還行嗎?”聲音似驚雷把老子從幻象中吓醒過來。
哇靠,我定睛一看,剛才的幻象是莽娃搞出來的,差點就害得老子失了節操。再看胖妞,頭倚靠在我肩膀上,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把外衣披在她身上,這丫頭滿足的樣子,唇角帶笑就那麽睡着了。
我咬咬牙沖莽娃豎起中指,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莽娃苦着臉,終于對我說出來另一個未了心願。他想去看看孩子,看看媳婦。
宋茜跟蘇小媚的事還沒有完,我怎麽有心情撇下這件事去幫莽娃,再說了蹲鐵窗那麽久的時間都過了,還會在乎多等一下?
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在生前不珍惜跟親人呆在一起的時機,卻在死後,想方設法的接近親人;他們不知道,已經陰陽相隔的他們,接近親人,隻能給親人帶來傷害,沒有别的好處。
我拒絕了莽娃的要求,讓他再等等,等我把眼前的事搞定再說。
看胖妞睡得跟豬似的,我還得把她弄醒了。
我搖動她,她沒有動靜,我湊近她耳朵喊,她隻是皺着眉頭嘟哝一句繼續大睡特睡。
這丫的難怪會長這麽胖,目測是睡眠太好了。
莽娃看不過去,沒皮沒臉的湊上來讨好道:“老大,要不我進她夢裏吓她一吓。”
“滾,你剛才是怎麽吓她的?”
“剛才,剛才我沒有吓她,隻是遮住她前進的路線,讓她規規矩矩的返回來。”
“你沒有吓她,那她看見的無頭鬼是誰?”
莽娃聽我這麽一說,抓抓後腦勺,沉思片刻道:“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講。”
“我說出來你别害怕,有一次我們兄弟夥在這裏群毆,有一個家夥的頭就被我給砍了——也就是這樣,老子吃槍子的。”
“你砍死的是好人還是壞蛋。”
“跟我們争搶地盤的都他娘的是壞蛋,窩裏反你懂嗎?”
“是壞蛋就該,不過他怎麽要去吓唬胖妞?”
莽娃嗨嗨一笑道:“她午夜狂奔,那無頭鬼覺得好玩,就跟着跑呗。”
我靠,怎麽我把這事給忘記了。半夜三更是不能在路上跑的,哎呀!差點壞了大事,要是胖妞給吓死了,我還不得蹲班房?
越想越怕,我拉起胖妞,也不管她醒還是沒醒,就那麽把她從夢境中拉醒來。
這丫頭蠻享受的倚靠在我肩頭,睡得那個是踏實啊,所以才睡得如此香甜。在醒賴那一刻,她還留戀的瞥看了一眼剛才睡覺坐的位置,才睡眼惺忪的跟我去了大街上。
半夜打的,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一個開車的鬼司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