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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得着招惹他們嗎?都是他們自己賴上我的,可這話不能說出來,我懶洋洋的瞄了圭二一眼,再看倆慫恿鬼話裏有話道:“都特麽的混蛋,把老子逼急了,統統把你們告到城隍爺那去。”
圭二稍稍鎮定一臉焦慮走過來給我掖了一把松動的被單,仰頭看看輸液瓶,再低頭看我,小眼睛有些黯然,微垂頭竟是不敢直視我歎口氣道:“好好休息呗!胡言亂語又該被打針了。”然後左右看看,賊溜溜的動作,壓低聲音道:“他們走了嗎?”
倆慫恿鬼剛才聽我很生氣的那樣說,還不溜走早就沒了鬼影“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圭二搬來床尾頭前的凳子坐在我對面,眯縫眼睛說道:“人生病時,身子弱就容易招鬼,我這裏有一貼符你把他壓在枕頭下,他們就不敢來了。”
“有屁用。”我錯開他的視線,看向被窗簾遮蓋住的窗口道:“你幫我拉開窗子。”
圭二去拉開窗子,回身臉上帶着猥瑣的笑意道:“你剛才跟胖妞?”
還真别提這事,提到這事我心裏就窩火。
“幹嘛,老東西,你想歪了,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那樣?”
“哼。”我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有護士進來換藥順道換掉輸液瓶,随口叮囑一句要下地走動一下之類的話,就一陣風似的走了出去。
要下地走動,還不得等到液體輸完才能下去,因爲藥物的作用,我有點兒昏昏欲睡中。半眯眼,恍如覺得圭二挪動凳子發出的響聲,接着一個矮小的背影逐漸從視線中遠去。
剛剛一會,又看見病房門被推開,進來一個人。
這個人絕對不是圭二,他很高大,走路的姿勢僵硬,衣服零碎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刮破那樣子;一步一步對着我走來,我極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是誰。
他的到來帶來一股冷意,隐隐還有血腥味,噗!他好像在吐血,身子在劇烈抽搐,每一步都走得那麽艱難。盡管我能嗅聞到來自他身上的血腥氣息,卻還是無法看清楚他的樣子。
“你是誰?”
“噗通”一身,來人一頭栽倒在地,就距離病床三尺遠,他吃力勉強擡起頭,吓我一跳。
他七竅流血中,滿臉是血的他,伸長胳膊很辛苦的動動嘴吐出三字道:“救救我。”
我一個激靈,蓦然醒來,才知道剛才是南柯一夢。大白天也做夢,還是特麽的如此恐怖的噩夢,心有餘悸中,我驚愕的看到輸液導管裏全是鮮紅色的液體。
不是液體,而是血液,因爲輸液瓶裏的藥物完了,沒有及時喊護士來換藥,導緻逆流,血液倒退進入輸液導管;我大叫圭二,呼啦一下從病房門口湧進來好幾個人,他們青白色的面頰,每一個人肩頭上都站着一隻黑色烏鴉。
他們就是b帶隊圍堵我的人,其中有b,他綠瑩瑩的眼珠子,湊近,四目相對,我驚恐萬狀本能的往床頭上蹭,輸液導管裏的血越來越多,我能清晰的聽見血管奔騰的血液倒退進輸液瓶裏。
b獰笑着取下已經灌滿的輸液瓶,大肆搖動一下,輸液瓶中冒起無數的血泡,他哈哈大笑道:“小子,我的血流完了,用你的血給我補一補。”
我大叫,說不出話來,就一個勁的掙紮,渾身神經細胞都處于緊繃狀态,攥緊拳頭,一下一下的打在床闆上。
b仰脖一口飲盡輸液瓶裏的血液,橫手一抹,咧嘴一笑,牙齒縫上還有血迹對我冷笑道:“這樣太費事,老子用這個來抽你的血液。”說着,不知道是誰遞給他一管巨型針筒,看着那粗得跟牛醫生用得針筒,我害怕極了,越發得掙紮,張大嘴大叫——
b無視我的掙紮,狠狠的把針筒一下子紮進我的動脈血管上——呃!我要死了嗎?就在這時,耳畔傳來熟悉也焦急的聲音:“他這是咋地了?”
是圭二的聲音,****的圭二,剛才老子被b欺負你在哪裏!接着眼前晃動倆身穿粉紅色護士服的人,她們的聲音很輕柔在答複圭二:“可能是做噩夢吧!”
圭二自言自語道:“吓死老子了,狗東西。”
當我慢悠悠的睜開眼,那兩名護士姐姐已經離開,病房裏隻留下圭二。我看輸液導管,好好的沒有血液,再看輸液瓶,滿滿的輸液瓶在冒出一串串水泡。
“咋啦?”圭二見我醒來,急忙問道:“小祖宗,你剛才怎麽了,吓得老子三魂沒了倆魂。”
我苦笑一下,答複他道:“你不是好好的在這嗎?”
圭二鼓起那對小眼睛,瞪着我道:“還笑,看來你不會死,他奶奶的熊,你剛才那一招吓死我一大半腦細胞,等你出院幹一個月家務活都抵不過。”
他在算計,老子在心裏罵道:****的圭二,老子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麽回事,沒有預兆的看見那血腥的一幕究竟預示什麽?會不會跟b有關系,想到剛剛連貫做的血腥噩夢,我忽然有些焦躁不安起來。
我記得,死亡之書記載;每一個人都有孽障,無論來生還是前世,他自身的孽障無人替代,因果報應循環不息。
我也聽人說過在泰國有一種奇怪的療法;這種療法詭異,卻也靈驗。
将死之人,或者是得了絕症得的人,隻要在儀式中躺進預備好的棺材裏睡上那麽一會,再次出來後就可以獲得新生。
但是,獲得新生的人,卻不知道他的獲得新生是用親人跟摯愛的生命來換取的。
如果躺進棺材裏的人沒有孽障存在,就不會殃及親人跟摯愛,隻要本身就存在孽障纏身,去躺棺材儀式,那麽在你獲得新生之際,你的親人或者摯愛就有可能死去。
百試百靈,陽壽未盡的親人摯愛,不甘心就此死去,他~她死後會變成厲鬼糾纏你一生一世。
a的孽障至今沒有查明,現在又預示b要出事,我不能袖手旁觀,必須盡快通知b,如此我就嚷嚷要出院,把個****的圭二搞得焦頭爛額,拿我沒轍,隻好去找主治醫師。
趁他離開,我急忙拔掉輸液針,撩起被單,快速的跑路了。我要去學校,去通知b——
由于受傷,加上輸液沒有吃食物,走起路來跟踩在棉花上那般,軟綿綿的,跑幾步就喘;好不容易出了醫院,在門口攔截一輛三輪車,指明了路線直奔學校。
三輪車在我的催促下,專挑捷徑,很快就看見學校大門。
我的一顆心更是蹦跶蹦跶的跳,抱住一絲僥幸的心理,希望來得及救b。
三輪子吱呀一聲響刹住,我在校門口下車,就那麽直端端的朝前走,冷不防被三輪車夫一把抓住:“嗨,你還沒有付給我車錢。”
身上穿的是病員服,怎麽來的錢,掙脫不掉三輪車夫的糾纏,我慌亂中胡亂拉住一個同學問道:“你有錢嗎?”
“幹嘛?”同學惡聲問道。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退後一步,拍了拍被我拉了一下的衣袖,滿臉的不屑神态道:“要錢去大街上,這裏都是學生。”
沒有借到錢,我隻好對三輪車夫說明來學校是有急事的,要不等我一會。
三輪車夫樂了,譏諷的口吻道:“小兔崽子,老子做這一行還沒有遇到橫的,你想坐霸王車找錯人了。”
就在我跟三輪車夫争論不休的時候,有聽見學校裏傳來喧鬧驚慌之聲:“出事了,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