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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同學走的路線正是去螺旋梯門的方向,奇怪的是,整個校園裏就我一個人能看見的;有人匆忙經過他身邊,也沒有攔住他逐漸加快的步伐。
這孫子平日裏依仗蘇小媚是班長欺負弱小的同學,現在卻跟一隻死鳥沒有區别,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那麽一步步朝死亡邊緣走去。
媽媽說救人一級勝造七級浮屠,我雖然也受過這孫子的氣,但面對他的問題,我不能置之不理——“嗨,a。”我沖他大喊,這一喊,他脖子上的人頭動了動,慢慢地一點一點的移動趨勢,再次對我發出警告。
強勢的驚秫之氣逼退我,不敢再前進一步,隻能看着他可憐兮兮單調也孤寂的背影,走向死亡。
我無能爲力,隻能邁動機械的腳步跟随在後面。
那道黑乎乎的螺旋梯門就在眼前,a同學僵直頸部,背微躬徑直朝鐵門走去;我敢說,在這個時候,外面雖然大天光,但是一旦踏入螺旋梯,他必定斃命。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螺旋梯裏有東西在等他;是拖棺女在等他,那棺材裏面是空的。
看着他那樣,我的心很不安,有一種聲音對我說,不能,你不能坐視不理,西瞧瞧,東看看,我從地上拾起一塊泥巴瞄準大叫一聲:“嗨。”就沖他砸去。
泥巴準确的打在他身上。
有門,這孫子在轉身了,慢吞吞,跟木偶受人控制那種動作,搞得我渾身毛抓抓的真特麽的想沖上去三拳兩腳踢一氣把他打醒。
他終于轉正身子看着我——
我也看清楚了他的正面,倆慫恿鬼一邊一個挾持着他,外加脖頸上酷似他身體一部分的孽障,他的命休矣!!!
倆慫恿鬼對我擠眉弄眼搞怪,知道我不能拿他們怎麽樣,眼看着這孫子再次慢吞吞扭轉身——緊閉的鐵門無聲開啓,露出長方形黑洞洞的大口,我遠遠的站着,蓦然發現螺旋梯門跟棺材的形狀很相似。
要想救他,就得找出纏住他的孽障是什麽東西,究竟是什麽原因纏住他的,然後用最笨也直接的方式,以怨報德來化解孽障不死的怨恨。但是這種方法未必能行得通,因爲我知道纏住這孫子的孽障是厲鬼來的。
我就那麽木呆呆的站在螺旋梯樓頂下,親眼目睹a同學站在樓層上;他不是他,在他的身邊倆慫恿鬼正獰笑中等待一縷魂魄離體,再指引加入他們的自殺協會。
嘀鈴鈴~嘀鈴鈴,上課鈴聲清脆悠揚的回應在學校的角角落落,我有聽見,a同學也有聽見;對我來說,鈴聲就是催促上課,别遲到早退的警示。
但是對高高站在樓層上的他來說就是一道催命符——鈴聲停止,他的命運之途也就結束了,隻見他縱身一跳,就像一塊建築用的踏腳闆,就那麽直筆筆的墜落下來,我仰頭之際,他墜落的速度加快,更像是雨滴——我本能的一個閃跳,這孫子還真是的,剛才我嘗試要救他的,卻在墜落地面的時候,差點砸在我身上。
我呆若木雞定定的看着他睜大的眼珠子形同死魚那般瞪着一個地方,随着頭下血紅擴散開來,空氣中的血腥氣息變得濃重也可怕。
目睹了a同學的自殺經過,我是不是太殘忍了!也忘記了保護自己,最終被胖妞的叔叔請進警察局。
不存在忙碌中拿眼看我一下,嘴裏嘟哝道:“賊小子,你這是二進宮了吧!怎麽每一次都是你?看人自殺也沒有想報警什麽的,還特麽的淡定自若的觀看?”
他連說帶打的,把手中的卷宗,一下一下拍打在我腦門上。
卷宗打在腦門上沒有疼痛的感覺,我滿腦子都是a同學墜落下地的畫面。
“哎,我說這小子不會吓傻了吧?”不存在沖其他同事喊道。
“吓傻?你看他那樣子是吓傻的貨色嗎?”另一警察,壞笑着手端水杯走了過來,把水杯高高舉起從我頭上淋下說道:“不是吓傻,是走魂了,看我把他的魂招回來。”
一杯水從頭上淋下,濕了臉,衣服,頭發,我依舊跟木頭人那樣呆坐在椅子上。
不存在伸出指頭在我眼前晃了晃,另一個警察急忙提醒道:“你小心了,上次隊長的侄女就是被這樣子咬的。”
聽人這麽一說,不存在本能的縮回手,問旁邊的警察給我們家圭二電話打通沒有。
接着有人來告訴不存在,死者系自殺,不是他殺。
好懸,我特麽的笨到家,之前總是想救他,卻忽略了保護自己;還特麽的被懷疑是殺人兇手,即使殺人兇手不成立,也有可能被定罪爲唆使自殺罪。
唆使自殺的應該是那兩個趁人之危的慫恿鬼不是我。
在圭二沒來之前,我被送進了羁押室。
屢次進警察局的孩子很不好,所以在這些牛人警察眼裏,我就是壞小孩。
壞小孩必須要受到懲罰,不給飯吃,不給水喝,羁絆室内連一張凳子都沒有,我就那麽幹巴巴的坐在地上。
在之後,不存在拿來一張便簽的紙片,上面密密麻麻用複印機印制出來的口供記錄;他說隻要我在上面按一個指紋,就可以從警察局出去了。
我從進入警察局,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怎麽來的口供?不存在喊我按指紋,我突兀想到從某一部書上看見的故事,這個故事很久遠,記不清年代,也記不住書名,總之是按了指紋就出大事了。
我呆滞,無動于衷的盯着不存在那張實在是不怎麽樣的臉,就那麽看着——看得他丫的毛毛的,推動口供的手一哆嗦,結巴一句道:“看~看什麽看,你這小子别磨蹭了,趕緊按了指紋好走人。”
從他臉上挪開視線,我認真的看了一下口供。
口供記錄是這麽寫的:我跟a有一點私人恩怨,他的死亡我深感愧疚,雖然不是出自親手殺害,卻是在我的鼓動下,産生了自殺念頭。
我靠,這分明是污蔑之詞。
接下來我拒絕按手印,不存在氣得叉腰,蹭蹭地來回度步,一支煙一支煙的抽,整個羁絆室内度是煙霧彌漫。
圭二來了,他的形象更是讓警察們認定我就是壞小孩的種。
我說,圭二你特麽的就不能長得正氣一點?幹毛要長得一副尖嘴猴腮樣?
圭二來還是不頂事,還傻乎乎的勸導我按手印,承認錯誤;否則人家長要告上法庭,我怕個卵,人不是我殺的,跟他半句話都沒有說,怎麽可能是唆使自殺呢!
圭二求我,流眼抹淚,隻差沒有給我跪下。
什麽話都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是什麽事跟什麽事他都沒有弄懂;被人三言兩語的洗腦,認爲隻要我承認了唆使自殺罪,就萬事大吉了。
就在我跟不存在等人僵持不下之際,李倚夢來了,她直奔隊長辦公室,把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
還别說,胖妞有時候對我還真不錯。
當時發生事件時,她跟蹤我一路到了螺旋梯門,還沒有來得及喊我,就看見a從樓層墜落下來。
不用說,我在路上喊a她也有聽見。
我被無罪釋放,圭二背起手念念叨叨的碎碎念。我沒好氣的沖他嚷嚷道:“你懂屁,就是一笨鳥。”
圭二傻啦吧唧的問道。“哎,笨鳥是什麽鳥?”
“就是有人把你賣了,你還幫人數錢那種類型的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