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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分緊急的時刻,我忽然想到脖子上的風輪,我在取風輪,鬼爪已經抓來;枯槁的手臂如風幹了的樹枝越過我的頭,帶着一絲冰涼的氣息一把抓住風輪。
來不及喘氣的功夫,風輪爆射金光,抓住風輪的鬼爪“砰”一聲燃燒起來;接着刺耳尖銳的鬼哭狼嚎之聲回應在螺旋梯空間中,樓梯門一下子開啓,我們倆沒有回頭看,沖沖沖跑了出去。
沖出螺旋梯的門之後,我跟宋茜雙雙跌倒在地,能從鬼爪下逃脫出來,多虧了風輪。我低頭看風輪,伸手去摸一下,還能感觸到一絲兒餘溫。
我隻知道風輪能預示邪惡,卻不知道它還能起到保護我的作用。
宋茜淚流滿面的從地上爬起來,滿眼恐懼之色,心有餘悸的回望螺旋梯門“瀚宇,你看清她的臉了嗎?”
“死三八,生死關頭,誰有那個閑心去看鬼的臉?”我沒好氣的嘟哝着,撐起身子站直,故作鎮定眼皮也沒擡,一個勁的拍打身上的塵土,暗自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要來這種鬼地方;然後,淡淡的瞥看一眼還側身卷縮在地的宋茜道:“要我拉你一把?”
宋茜沒有拒絕,也沒有說話,眼神飄忽不定——真實是個奇怪的異類,難道從螺旋梯逃出來,她還不樂意?我伸出手,她遲疑一下,也伸出手,我輕輕一帶把她拉起來,卻感觸到來自她心跳加快的頻率——頭暈,身子晃了晃,那模糊不清的奇怪畫面,還有那可怕的嚓嚓嚓聲,再次跳躍式的侵入我的意識中,我神經質的松開她的手,吃驚的看着她。
宋茜皺着眉頭,蒼白的臉上凸顯一抹痛苦的神色,一瘸一拐靠近我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有回答宋茜的問話,見她好像受傷的樣子問道:“哪裏摔疼了?”
“好像腳崴了。”
宋茜是之前從螺旋梯下來時腳崴了,當時急于逃命,她沒感到有疼痛感;現在松懈下來加上我拉住她又及時松開手,失去了支撐力腳鑽心的疼痛才知道是腳崴了。
這下麻大煩了,我不能獨自撇開丢下她不管,還得背的把她送到醫務室去。
我們在螺旋梯的時間夠久,錯過了一堂課,在背起她去醫務室時,剛剛好是下課鈴時間;我背起宋茜穿梭在奔跑,嬉鬧的學生中,吸引來衆多的關注目光。
我沒有看其他,眼睛裏隻有醫務室的方向。特麽的,要是在平日裏讓我背起女生在衆目睽睽的注視下輕松自如的走,那是不可能的。
“瀚宇,你給我站住。”一聲大喝,聲到人到,蘇小媚橫眉瞪目叉腰的橫檔在我面前,上挑的眉型透露着些許的桀骜不馴,她氣呼呼的瞪了一眼我背上的宋茜,然後粗聲大氣呵斥道:“你們……”
“讓開。”我怒吼一聲,用手托了一下宋茜的屁股,直沖沖的從蘇小媚身邊沖過。
“好你個瀚宇,敢翹課,你今天要倒黴了。”蘇小媚瘋狗似的大叫大嚷,我搖搖頭,在學弟學妹學長學姐們好奇的關注下,蹭蹭地加快步伐直奔醫務室。
醫務室的醫生說宋茜的腳沒有踝骨受傷或斷裂,隻是一般的扭傷,隻需要隔半小時用毛巾冷敷一次,盡量少運動休息一陣子就好。
宋茜的班主任來了,看她腳脖上抹了藥酒,簡單的詢問幾句話就離開了。
我看她沒什麽大礙,也趕緊回教室,從醫務室出來迎面遇到周老師。
周老師是我的班主任,他是來喊我去辦公室談話的。
以下是我們談話的内容。
周老師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視我道:“你今天爲什麽沒有來上課?”
我沒有躲避他的逼視,認認真真的答複道:“有點事給耽擱了。”
“你跟四班的宋茜是怎麽回事?”
我努力擠出一絲牽強的笑意道:“不明白老師的問題。”
周老師定了我一眼道:“在你們這個年齡早戀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們學校禁止早戀,加上你是轉校生,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你身上,那麽很不好。”
“我沒有早戀,是你們以偏概全胡亂猜測的。”
周老師身子前傾,目光更加犀利,加重語氣道:“不知者不罪,錯了還不承認那就更不好了。”
我聳聳肩,淡然一笑道:“這個恐怕你要失望了,我真沒有早戀。”
周老師氣得長歎息一聲道:“你不承認,就以爲我抓不到你的把柄,雖然你的轉校簡曆上沒有記錄所犯過的劣迹,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我手裏。”
從辦公室出來,我深吸一口氣,暗自罵道:艹,什麽栽在你手裏?老子特麽本質就這樣,壞不能壞到哪去,好也不算好,還能誣蔑不成?
我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對闖入者死的傳聞根本就沒有在意,還是跟之前那樣該吃吃該睡睡。
可是在後來我發現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别有用心的人在學校角角落落悄悄傳播我跟宋茜早戀的謠言。
謠言對我沒有什麽傷害,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卻真的不好。
宋茜成爲衆所皆知的花癡,賤人、她在唾沫星子中無力辯駁,在指指咄咄的議論聲中,變得沉默寡言,以至于發展到看見我就躲。
早戀之事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老子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宋茜躲我也好,蘇小媚制造謠言也罷,對我沒有影響,我照樣挺直脊梁骨走在他們面前。
我自信謠言最終會成爲過去,宋茜躲我是好事,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多管閑事去保護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圭二還是去到處晃悠,靠他那三寸不爛之舌還真的忽悠了不少人;我說句公道話,他也不全是靠忽悠,有幾分是真的,也幾分是假的,忽悠來的錢都繳納了學費跟房租,他偶爾也抱怨,說這輩子坑在我身上了,沒有錢就沒有女人。
周老師電話讓圭二去學校,他總是推三阻四,以各種理由拒絕。
圭二說他這幅德行去學校隻有給我丢臉的份,還鼓勵我說泡妞是好事,得低調,别讓老師發現就好。
許久沒有見到宋茜,拖棺女的陰影慢慢的從我記憶中淡化。
而螺旋梯的詛咒在我們闖入之後還完好無損的情況下,成爲本學校學生們課後的笑談,據說有人真的去窺探螺旋梯門,但是沒誰有勇氣敢于踏入一步。
我不能說出螺旋梯真有問題,怕剛剛平息的謠言再度複活。
這一晚我輾轉難眠中,心慌慌的感覺,究竟爲何不得而知。是慫恿鬼在作怪!可最近都沒有看見他們的蹤影,那麽心神不甯源于哪一種因素。
胡思亂想中,困意襲來——我覺得自己沒有睡,似醒非醒的狀态吧!我看見一張臉,一張熟悉血肉糊糊的臉,她在艱難的爬;在她的身後,是一方黑乎乎的棺材,棺材是空的,她手臂伸直沖我喊道:“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