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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澀的青春,有很多這樣那樣的憧憬,在樓頂上呆了一會兒的宋茜幾乎忘記了我們是被逼逃到這裏來的;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總之舉止不自然,她獨自面對立交橋方向許久沒有轉身,稍後情緒低落,失望懊喪的神情凝視我在低頭看的地方呐呐道:“你摸到的那些名字,他們都死了。”
乍一聽她的話,我好似摸到一塊烙鐵,手嗖一下縮了回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宋茜好像不樂意我對這件事太過關心,心不在焉的樣子答複道:“很久以前的事了,學校一直有流傳這裏被詛咒,凡是踏入螺旋梯的人——”
我緊張的看着她,她話說到這兒,突然刹住,臉上一絲古怪一閃即逝就那麽直白的盯着我不再言語;我追問道:“來這裏的人會怎麽樣?”
宋茜動情的走過來,毫無顧忌有點沖動,脫口而出道:“如果上天注定我們倆要一起死,你怎麽辦?”
我靠!神經病吧!她怎麽能這麽說?我看着她那深幽不見底的眼神不由得吓了一跳,本能的退後一步,防備的問道:“你想幹嘛,快把眼睛挪開,不許盯着我看。”
宋茜沒有因爲我的戒備而有說收斂,而是邁前一步,眼神定格在我的臉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倆都會死。”
“爲什麽?”我不怕死,不過看她的樣子,不由得聯想到拖棺女。
宋茜終于别開頭,再次把視線投向遠處,幽幽的口吻道:“闖入者死,在很久以前,一些頑皮的學生深夜探險闖入這裏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聽她這麽一說,噗!我覺得太搞笑了,暗自道:怎麽可能!蘇小媚不是好好的嗎?轉念一想,還别說跟宋茜呆一會,她一驚一乍的搞得我都快要成神經病了,看來同學們對她有成見不單單是因爲她奶奶是巫婆的原因。
想到這兒,我理直氣壯的問道:“我不是吓大的,蘇小媚的名字還不是在這裏,她怎麽沒有事?”
提到蘇小媚,宋茜的身子一震,竟是沒有理睬我的問話,就像木頭人那樣呆立不動;起風了,風吹動樓頂的塵埃卷起一片紙,吹得宋茜得頭發亂舞遮蓋了面頰,風停止我看見了她臉變得蒼白。
我縮了縮脖子,沖宋茜喊一聲:“起風了,下去吧!”就顧自的先走一步,也沒有理會後面的她跟沒有跟來,就直接走到樓梯口。
宋茜好像沒有跟來,我在進入樓梯口時,光線一暗,潛意識的舉動,伸長脖子往下看了看。
“咚~咚~咚~”沉悶的腳步聲,分明就是有人走上來,我猜想不會是那幫頑劣的壞東西,他們不敢來,莫非是老師?要是老師上來就糟糕了,這樣一想我急忙後撤,撤退到樓頂看宋茜她還在觀望風景,就好像知道我會回轉找她,赧然一笑道:“你。”她話沒有說出口,我一把拉住她就往隐蔽物後面躲。被我再次拉住,她好像很知足害羞的樣子,小鳥依人那般倚靠在我肩膀上。
我心裏暗自罵道:死白癡,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犯癡病。同時故意往側面一閃,躲避開她的依傍,瞥看見宋茜臉上一閃不悅的神色懶得解釋,就指了指樓梯口壓低聲音道:“有人上來了。”
宋茜瞪大眼睛緊張兮兮道:“誰啊?”
“噓!”我豎起食指,制止她的問話,警惕的注視樓梯口,許久之後,沒有動靜,我們倆才從隐蔽物後面走出來。一前一後走向樓梯口,進入樓梯口時,好像沒有聽見動靜,俯瞰的姿勢順着螺旋梯的弧度下看有沒有人。
“奇怪,剛才是誰?明明是走上來的。”
“你看清楚了嗎?”
“嗯。”
不知道宋茜是真害怕,還是想要靠近我,她不顧矜持主動伸手挽住我的手臂,我隻是淡淡一瞥,她好像真的很害怕的樣子渾身都在抖。
我雖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但是對方是女生,在這種讓人害怕的地方,我必須要保護她;所以對她的主動靠近,沒有反感也沒有拒絕,我們倆就那麽一步一小心的下樓梯。
大概是走了有三分之一的樓梯,下面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人,整個螺旋梯上就我們倆。可當我們走到一半兒的時候,咚~哐~咚~哐~的聲音至上而下。
霎時我跟宋茜怔住在原地,本能的仰頭看——随着咚哐~咚哐的聲音接近我們,我看見了一抹黑影,真的就像傳說中那樣,黑影戴着巨大的鬥篷,就像漫畫中巫婆的形象一步一步的下來了。
宋茜吓得一聲尖叫,驚得我汗毛一炸,特麽的我也害怕起來。
“快快快快快~快快快。”我嘴裏不知道念了多少個快,拉住宋茜不要命的跑。别忘了這是螺旋梯,不是那麽好跑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栽跟鬥。
我們倆是跑咚咚的跑,汗水濕透的衣裳黏在身上不舒服也顧不了那麽多。
此刻渾身的毛孔都繃緊了,箭在弦上的緊張恐懼感;很怕很怕被黑影捉住,也難以想象在被捉住時會發生什麽事,總之我跟宋茜就像在生死線上掙紮争分奪秒的跑。
不敢回頭看,單憑那越來越近了的咚哐聲就能想象得出,黑影旋轉模式快速下來,就要抓住我們了。
他是誰!我無數次的疑問,卻是一丁點都不敢停留下來,我可以說從小到大這是我最最恐懼的一次經曆:加上旁邊的宋茜,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哭起來,還抱怨說不應該進禁地,說不定今天就真出不去了。
在奔跑間隙,我能感覺脖子上的風輪就像陀螺那樣轉動,這越發說明試圖靠近我們的東西不是善類。
“卧槽,死三八你别哭行不行?”我一邊拉住她跑,一邊大聲罵道。尼瑪的,連抹汗的時間都沒有,她還哭,哭你妹啊!
“瀚宇,你跑吧!我雙腿軟。”
關鍵時候,因爲我的怒罵宋茜感到委屈,居然矯情起來;這樣做真讓我厭煩,我特麽的一堂堂男子漢,怎麽可能丢下她不管,不能罵,隻能安慰道:“沒事,馬上就到樓下了。”
咚哐~咚哐,随着靠近的聲音越來越響,手指都在抖,滑溜溜的都是汗,好幾次抓住宋茜的手在滑落,一顆心更是提到嗓子眼。終于看見下樓梯的出口門,我欣喜大叫道:“好了,馬上就出去了。”
我們幾乎是把最後兩層樓梯當作一步來跨,飛奔向門口,一個跌跌撞撞的差點摔個仰八叉;我跟宋茜齊刷刷撲向門口,抖着手去拉門鎖。
這一拉,真的是讓人絕望至極,剛才進來的時候,門明明是沒有鎖上的,現在居然打不開了。
門堵住打不開,後有黑影追來,我真特麽的後悔死了,想想之前哪裏不好去,偏偏跑進螺旋梯來送死。
咚哐~咚哐沉悶厚重的腳步聲回應在整個螺旋梯空間,黑影跟我們的距離隻是兩米遠,我能清楚的看見他從寬大鬥篷袖籠裏伸出來的爪子。
随着黑影的靠近,空間充徹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宋茜的聲音都嘶啞了,卻還是不甘心的用手抓門。
我跟宋茜拼命的捶打鐵門,是嚎叫的喊道:“誰幫幫我們,快開門啊!”
突然,咚哐的聲音停止,黑影就就在我們背後咫尺之間的距離,甚至于能感觸到來自他身上冷冰冰的氣息;手還死死的抓住門,人已經不受控制的回頭一瞥。
這是一張看一眼就恐怖到極點的面孔,在寬大黑乎乎的鬥篷帽兜中我看見慘白的臉,跟那灰白色無珠凸出眼眶的眼球,眼球直愣愣的瞪着我,就在我吓得愣神之際,從袖籠中伸出來的爪子眼看就要抓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