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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躬身用摸的想要在地上重新拾起打火機,胡亂摸索中,手突然摸到一把冷冰冰僵硬的東西,這絕對不是人的腳,也不是什麽家具腿,更不是我想要看見的東西。
怔了怔,我快速的後退,繼續後退,我是四肢着地用爬的想要找到出口退回到房間裏。
那冷冰冰的東西兒,疲沓~疲沓對着我走來,這種聲音,還有那種熟悉的氣息,瞬間,我知道剛才摸到的是什麽東西了;它就是那隻出現在屋裏的怪物,我能想象得出,它在暗黑中高舉一把尖刀,正虎視眈眈的看着我,看着我胸膛裏噗通噗通蹦跳的小心髒。
由于太過緊張,吓得狂汗中的我喉嚨幹澀,舉動更是有些瘋狂也神經質,總之隻差沒有尖聲狂喊了。
我最終沒有逃脫被捉住的厄運,暗道裏,騰地一下子亮堂起來,牆壁上斜插了無數隻火把,火把在噼裏啪啦的發出一聲聲脆響。
火光中,我看見有幾個木樁,木樁上捆綁了兩個赤着上半身的男人,他們的胸口有一個血糊糊的窟窿,低垂頭,死氣沉沉的跟死人似的沒有動一下。
怪物的嘴就像動物園看見的冠斑犀鳥的嘴,渾身酷似有一種堅硬無比的鱗甲,還有一圈圈很深的皺褶,它每踏一步地皮都在震動,也很吃力的樣子顯得笨拙沉重。
我反手撐住地面,仰望的姿勢,驚恐萬分的盯着它一步步的靠近過來。
它手上的尖刀還在滴血,口裏呢喃的話:“父債子還。”
“不……”我歇斯底裏大叫,與此同時怪物尖刀已經送到,波一聲響,尖刀刺在風輪上,頃刻間一道刺目的光芒從風輪中爆射出來,怪物嗷一聲怪叫,就像遭到緻命重擊那般急急後退,一閃不見消失在空間中。
怪物不見了,我吃驚環顧四周,再看風輪已經碎裂幾片,是風輪救了我?木樁上兩個男人這時艱難的擡起頭來,沖我大喊道:“瀚宇快走,不要呆在這種地方。”
我這次定睛細看喊我的人,他他他——是我的爸爸。
眼淚奪眶而出,我撲向爸爸。
旁邊的男人瞪我一眼道:“瀚宇快走,永遠也别回頭看。”
“你們。”我遲疑停住撲的趨勢,不明就裏疑問道。
“他是你爺爺,你快走,無論如何都想法離開這裏。”爸爸沖我點點頭,在說話間隙,七竅流血,血很快流滿一臉糊住了他的嘴巴,眼睛、鼻子,看着特别觸目驚心那麽怕人。
爸爸死了,爺爺死了,他們都是被惋心而死,我不相信眼睛看見的,覺得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但是必須退後回到起點;求生的本能,讓我不能多想,一門心思的想回到起點,我必須回到起點。
執念能讓人瘋狂,也能讓人心存怨念,但是也能賜予人無窮無盡的力量;我的執念強大,帶着我回到起點,回到剛剛乘坐上船那一刻。
船隻平穩前行,即使有風浪也感覺不到大的颠簸,我醒來,爲剛才做的噩夢感到後怕中。
夢中的景象還曆曆在目,睜開眼那一刻卻物是人非,媽媽不在身邊,好像去了别的地方,信步走了出去,我看見波濤洶湧的江面。
視線遠投能看見岸邊的房舍跟各種植物,甲闆上,站着兩個跟我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孩兒。
風拂動面頰,頭昏昏沉沉的,也有些反胃,不知道是暈船還是因爲連日來吃方便面所緻;兩女孩扭頭看我,她們的面容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問:“這艘船去的終點在什麽地方?”
她們倆似笑非笑的樣子看着我答複道:“去陰陽界村。”
我靠!不會的,怎麽可能,我心裏急,再次定睛看她們倆——蓮子,陽英,是她們……
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身後,我最煩她悄無聲息的出現,特别是出現在我的身後。
“瀚宇,你醒了?”
我不要去陰陽界村,也不想去問眼前看見的她們倆是誰,怏怏不樂的随媽媽進到船艙裏。
船艙裏悶熱,空氣壓抑,蹲在裏面的人們,跟啞巴似的不說一句話;這更是讓我心裏煩悶不已,突然想起爸爸的話,我看向媽媽。
從家裏出來她臉上就再也沒有了笑容,面色蒼白,憔悴得不行。
“媽,爸爸怎麽死的?”
媽媽吃驚我怎麽忽然提到這個問題“出車禍。”
“不是的,他是不是沒有心髒?”
聽我這麽一說,媽媽多此一舉的撩了一把頭發,眼神閃爍一抹慌亂道:“你聽誰說的。”
“媽,你的老家是不是在一個叫陰陽界村的地方。”
“你,瀚宇,别吓我。”媽媽特緊張的樣子,視線忙亂的四下看看,急忙壓低聲音道:“待會要經過一個小碼頭,你就在那下。”
“媽,要走我們一起走,不能分開的。”
“聽話。”媽媽帶着哭腔道。
一定有問題,我該怎麽辦?情急之下,我拉住媽媽附耳對她說道:“出去說行嗎?”
媽媽沒有拒絕,點頭起身帶着我走出船艙;面色凝重的遙望遠處,自言自語道:“該來的總是躲避不過。”
“媽,我們這次去的地方是不是你的老家。”
“嗯。”媽媽轉身,眼眸裏充滿深情的凝望我道:“記住,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誰的話都别相信。”
“媽,你怎麽啦?”
“我們村子在很多年前就遭到詛咒,你爸爸,跟我都難逃厄運,這次帶你回去就是想查清楚厄運來源,可是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媽媽話說到這兒時,船身忽然劇烈晃動一下,接着聽見有人在大喊:“出事了,船碰到暗礁要翻了。”還有人在跑,人人自危中,人踩人,人推人,搶救生圈的叫罵聲此起彼伏。
一切的一切好像重新回到起點,船側翻中,我跟媽媽不知所措,眼睛看見的全身一片混亂的人群,江水慢慢吞噬船隻跟船上的人;我看見了兩張狡黠正在詭笑的臉,她們就是蓮子、陽英、重複死亡,我死了嗎?
媽媽幾乎抓狂,死死拉住我東奔西跑,想要尋找生的出路;她看見了一位絡腮胡的男人,就狠命把我一推,她自己随着傾斜的船隻沉入江水中。
沉船事故後,在醫院醒來那一刻,我知道了一件可怕的事,我被一位滿臉絡腮胡的男人搭救,媽媽卻沉入水底。
絡腮胡來看我,告訴我一個不好的消息,媽媽的遺體至今都沒有找到;看見他要離開,我急忙欠身問道:“叔叔你貴姓?”
絡腮胡淡淡一笑道:“姓氏隻是一種代稱,不能說明什麽,你好自爲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