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徽？”雷歐得意的擡起下颌。

“開啓翡翠夢境，你就是無雙铳神。”龍神含笑道。

“铳神是半神吧？”雷歐撫摸着鉑金槍管上簡潔華美的銘文追問道。

“嗯，是半神。”看着孩子氣的勇者，巴哈姆特笑着點了點頭。

雷歐長出一口氣，“還好，不是神。”

巴哈姆特啞然道：“怎麽，你不想成爲神？”

雷歐堅定的搖了搖頭，“隻要能過的開開心心，成不成神又有什麽關系。”

巴哈姆特沒有說話，“有人告訴過我，世界之所以紛争不斷，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那個人說，如果大家都能站在同一個角度考慮問題，世界将無比和諧。”

“我以爲那個人會告訴你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雷歐淡淡的笑着。

巴哈姆特驚訝的盯着雷歐，“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雷歐笑着聳聳肩，“馬裏奧大叔？”

巴哈姆特不置可否的指向雷歐的背後，“你知道麽，勝利正在向蟲子一方傾斜。”

雷歐歎了口氣，“我感覺到了。”

巴哈姆特眉頭一揚：“既然知道，爲什麽還要這麽做？蟲子似乎正等待着我們自投羅網。”

雷歐沒有說話，而是從星戒中掏出一卷卷軸。“老爹派人送給我的。”

龍神徐徐展開，羅特的影像随即出現在卷軸上空。“乖兒子，還好麽？”畫面中羅特雖滿臉疲憊，精神卻出奇的好。這是與之生活了十年的雷歐從未見到過的。

“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在爲你馬裏奧大叔的事情困擾。老爹我這次出行也是出于這個原因。”羅特笑了笑，“無論是結伴旅行還是後來隐居，你馬裏奧大叔跟我說過很多事，其中還談到了他自身的經曆。能記住的我都記住了，不能記住的早就忘記了，但依稀的脈絡還在。這次我就按照他跟我的，沿着他的足迹拜訪了很多星球，見到了他跟我描述過的許多有趣的人和事，沿着馬裏奧的足迹，我甚至回憶起以前他說過的，卻被我忘記的部分……”

“某個人，某個地方，某個事件，都真的發生過。”羅特的表情出奇輕松，“孩子，你馬裏奧大叔是個極聰明的人。所以，當我們面對他的離去，他的過往，還有他留下的那封遺書，都感到無比困惑。感情上我們應該相信他，但理智又讓我必須懷疑。我想，你也和我一樣，無時無刻不飽受着矛盾的煎熬。”

“不要怪你馬裏奧大叔，把所有的憤怒都扔向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他的鬼龍吧。說了這麽多，你一定要問，‘我究竟該不該相信他’。”

羅特用手指敲擊着吧台的桌面，陷入了沉思。龍神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等待着羅特最後的答案。

“嘿嘿！”許久，在身旁山姆大叔的催促下，羅特奸笑着擡起頭來，“我的答案是‘跟随你的心’。”

“……”龍神臉上的表情并不出雷歐的預料。當時他聽到這句話的表情比龍神窘多了。

“跟随你的心……”巴哈姆特眉頭微皺，“難道你已經有答案了？”

雷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迎着巴哈姆特直透靈魂的視線，雷歐松松垮垮的歎了口氣，“不瞞你說，到現在我的心還在是與不是間徘徊。”他沒有說謊，龍神強行從他意識海讀取的也是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現在才真真正正體會到鬼龍的可怕。雖然他已經死了，可是陰謀仍在按照他設定的軌迹精準的運轉着。我就像再做一個天底下最簡單的選擇題。”雷歐取下一枚子彈藏在背後某隻手中，跟着伸到巴哈姆特面前，“左手還是右手？”

巴哈姆特指了指右手，雷歐攤開手掌，亮出那顆子彈，借着拔出魔铳，又将手背到身後。跟着将兩把手铳遞到巴哈姆特面前，“子彈在哪個槍裏？”

“炎之咆哮。”巴哈姆特輕輕指了指小火。

雷歐默默的舉起雙铳，瞄準自己的左右太陽穴，“你确定？”

巴哈姆特愣住了，他很快理解了雷歐的意思：“因爲牽扯到太多人的命運，所以讓簡單的選擇題變得複雜甚至危險起來。”

雷歐放下魔铳，“正是這樣。當母親和馬裏奧大叔都将這個簡單的選擇題交給我，這道題注定會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危險。你看，我按照先前的猜測，喚醒了你，又試圖喚醒自然女神，結果勝利的天平卻偏向了蟲龍一邊。最可氣的是我根本找不出一絲能夠解釋這種狀況的線索。我想你也一樣，所以，現在你也開始懷疑先前的選擇了吧。”

龍神點了點頭，“當時蟲族和神族簽的的密約就是如此啊，将選擇的權利交給人類。而你也是背負這個使命的艾亞之子，這都沒有問題啊！”

雷歐聳聳肩，“對啊，所以我想，我們并沒有真正理解‘選擇’的含義。”

巴哈姆特點了點頭，“對了，你在沙星找到的那顆彗星究竟是什麽？”

雷歐更是苦着個臉道：“不知道，艾莎，其它神樹，伊露，還有我手下最有經驗的學者、工匠，都看不出塌究竟是什麽。”

巴哈姆特笑了，“小友，你怎麽忘記了你的領域？”

雷歐雙眼一亮，“是了，翡翠夢境！”能夠秩序演化的翡翠夢境，能夠看到這顆彗星的過去或者将來！雷歐怎麽忘了！

念動咒語，将黑漆漆的大疙瘩從星戒中放出。雷歐旋即啓動了光蓮，“這個怎麽放？”雷歐一臉爲難的盯着小山樣的彗星。

巴哈姆特搖了搖頭，“你還真把我當苦力了是吧。”龍神懷抱彗星發動了神力。滿頭白金長發無風自動，強大的壓力甚至彎曲的時空。

翡翠夢境蕩起着迷離的漣漪閃耀着整間指揮室，雷歐目光呆滞的盯着長發飄飄的帥哥手中那顆漸漸縮小的彗星。

“給。”龍神迎着雷歐呆滞的目光，将拳頭大小的彗星遞進他的手中。

“你，是怎麽做到的？”雷歐眨了眨眼，清醒過來。

巴哈姆特擡頭想了想，“角度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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