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找誰?”雷歐衣服雖不華貴,卻幹淨整潔。門後主人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個圈,怯生生的問。
“我們是從外地來的商人,想問問船廠的事。”瑪麗娅笑着應道。
“你們要買船嗎?”眼睛頓時就亮了。
“是啊。”伊露彎着眼笑道。
“請進吧。”門打開了,主人正搬着闆凳,有些緊張的立在門後。原來也是個孩子。而且看伸出頭發的長耳朵還是個半精靈。
“小妹妹你好。”瑪麗娅笑着走過去。
“大姐姐您好。”也許是血統的關系,女孩對瑪麗娅很有好感。
“你爸爸在嗎?”
“爸爸還沒下班,媽媽生病了。”女孩臉色一黯。
“那…”瑪麗娅躊躇着開口,“你知道船廠的事情嗎?”
“知道啊!”女孩笑着點了點頭。
“那跟我們說說好嗎?”
女孩叫耶麗,父親原先是船廠的雕刻工。二十年前,國王嫌太吵,将船廠搬到了港口,這裏就漸漸沒落了。住在這裏的工人需要花好長的時間上下班,港口的老闆說工人偷懶,沒幹幾年就将老船廠的工匠全部解雇了。
能看的出來,他們的生活很不好。
“耶麗,船廠都荒廢了是嗎?”雷歐忽問。
“是啊,不過那些機器都在啊。”
“你怎麽知道?”瑪麗娅笑問。
“以前我們經常去船廠玩啊,所以都見過那些機器哦。”女孩得意一笑,旋即又氣呼呼的道,“可是上個月有人霸占了船廠,再也不讓我們進去了。”
雷歐三人默契的對視一眼,終于有收獲了!
“先生,你是要買船嗎?”女孩怯生生的問。
“是啊,不過船廠已經荒廢了,怎麽辦呢?”瑪麗娅握了握雷歐的手心,笑着反問。
“約克叔叔說過,隻要能接到訂單,船廠可以悄悄的…”女孩沒有說完,但雷歐能明白。
“約克叔叔?”瑪麗娅故作謹慎的追問。
“是這裏最好的龍骨匠哦!”女孩的心情雷歐能理解,一艘船最少也要數千金币,還是科瓦大叔那種。即便是馬丁騎士的飛船也要上萬金币。
所以大航海是一項需要貴族資助的探險,而有一艘飛船也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和小女孩約定明天再來拜訪,雷歐返回了飛船。
女孩送走雷歐,端着溫水走上二樓卧室。“耶麗,誰來了?”耶麗的母親也是半精靈,側着身子躺在床上,看樣子已經病很久了。
“是想買船的先生。”耶麗掩飾不住的興奮。
“哦?爲什麽不去大船廠呢?”
“看樣子是外地人,不了解情況吧。”耶麗走過去爲母親細心的擦拭起來。
“讓你爸爸看看吧,别是海盜或者走私商人…”
“知道了…”
耶麗的父親叫莫瓦,也是半精靈。看來他們家族的血統已經傳承很久了。純血半精靈能活500歲,莫瓦夫婦已經260歲了,就是小耶麗都已經20歲了。
雷歐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不過卻拿來了耶尼切裏大師的推薦信,而且莫瓦也看不出雷歐有什麽不妥,所以這筆交易口頭上達成了。畢竟是私活,莫瓦說要再找些人。雷歐同意了。
瑪麗娅提出要去船廠參觀,莫瓦想了想也就同意了。這讓雷歐很懷疑,難道自己錯了?
“占了船廠的人來頭很大,一個月前抓了我們不少兄弟去爲她改造飛船。聽說快要完工了,所以我們才敢接這個私單。”矮人約克一語道破。
“原來是這樣…”如果是海盜的話,搶了軍艦是要先改頭換面,否着也無法入港。線索重新接上,雷歐的計劃開始了。
簽了合同,又收了1000金币的定金,莫瓦滿是愁容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微笑,“先生,您什麽時候去參觀?”
“明天好嗎?”
“可以。”莫瓦和約克小聲商量一會後答應了。
回程的路上,瑪麗娅忽道,“他們會殺了他。”
“誰殺了誰?”雷歐不解。
“海盜會殺了工人。”
“殺人滅口嗎?”伊露随即反應過來。
“是的。王國的巡洋艦如此醒目,工人又怎麽會看不出來?所以無論海盜和國王有沒有勾結,這些工人都會死。”瑪麗娅低聲道。
“我們應該救他們。”雷歐也想明白了。
“嗯,要想個辦法才行…”
“對不起先生,您要換身衣服。”在約定的時間見面後,約克有些爲難的開口。這和瑪麗娅想的一樣,要僞裝成船廠工人混進去。
“沒問題。”雷歐很大度的配合。換上工作服,帶上工作帽,瑪麗娅又笑着抹上去滿臉油漆,和雷歐混入工廠。
都是老夥計,也很給約克面子。聽說是要做私活的老闆,工人們也不說破,反倒非常配合。船廠很大,有一間向下挖掘的船塢。停靠的巨艦蓋滿了麻布,說是爲保護剛塗好的油漆。
中間搭有腳手架,通往甲闆上。船艙内叮叮咚咚,顯然工人們正改造艙室。雷歐說想去巨艦裏看看,約克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畢竟不是專業的軍人,又都是熟面孔,守衛随便掃了眼手提漆桶的工匠,轉過身去。
甲闆下點着燈,許多工人正在拆卸大炮。雷歐一愣,海盜不要炮麽?約克拉了拉雷歐的衣袖,少年旋即轉身走下船艙。
“嘿,還是艘戰艦。”約克也是第一次見。
“他們爲什麽要拆去艦炮?”雷歐小聲問道。
“爲了提高裝載和航速,而且輕便的船體也更有利操作。”約克說的頭頭是道。
“原來是這樣。”比起堅船利炮,海盜更需要靈活和高速吧。
“低頭。”船艙有些矮,矮人不要緊,身材比較高的雷歐就下樓時就要低頭了。
“奇怪…他們把船艙改小了?”原來是高度有問題,不是雷歐身高的原因。
“爲了多裝貨?”雷歐外行了。
“不是,容積不會變啊。”約克搖了搖頭。“改小船艙是爲了增加底艙的空間,難道他們裝了什麽大家夥在船肚子裏?”
“你們幾個,幹什麽呢?”正走着,忽聽背後一聲大喝。
“我們去後面的船艙塗漆。”瑪麗娅低下頭。
“嗯?”滿身刺青的大漢眼睛一亮,“你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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