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輔的話,江之島盾子不可置否的點點頭,回應着:“這樣啊……”
看江之島盾子波瀾不驚的态度,張輔也摸不準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了,隻能兀自繼續往下說下去:“普普通通的服役、退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冷不淡、不鹹不甜,或有大起大落,但總歸于平靜。雖然自己的生活和很多人不同,但我想自己和更多人相比,并沒有太大的區别。不過……爲什麽會選擇我?”說到這兒,張輔的話已經不隻是和江之島盾子兩人之間的對話了,也有些向自己本人提問的意味了。
“你說的、什麽?”充滿不解的回答。
聽到江之島盾子疑惑的聲音,張輔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在不經意間就露出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于是搖搖頭,讪讪的笑了笑:“沒什麽,無病**罷了。前面就快到樓梯口了吧。”
說着,通往二樓的樓梯出現在拐角處,原本橫隔着樓梯的卷簾鐵門已消失不見。
兩人一前一後踏上了台階,走上了二樓。
一樣灰暗的燈光、一樣黑白相間的地闆、一樣的走廊,乍一看,二樓的一切似乎與底下的一層一模一樣,并沒有什麽不同。
“房間一間一間的看吧?”張輔詢問着一旁的江之島盾子。
“嗯。”得到對方的認同後,張輔左轉向前走去,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個房門,房門上鑲嵌着一個水錨的塑料模型,難道意思就是這個房間和水有關嗎?
懷着這樣的疑問,張輔推開了這扇房門,與江之島盾子一起走了進去。
“嗨!”剛剛走進房間,就看到房間内的山田一二三高舉着一隻手向兩人擺着:“你們也來了啊!”
一邊回應了山田一二三的招呼,張輔一邊打量着這個房間:空曠的房間四周擺着幾個鐵架子,鐵架子上整齊的擺着各種各樣遊泳用的道具,在最裏側有兩扇并不大的單扇房門,一間房門上标有女性的标志,另一扇标有男性的标志,房門上都寫着更衣間的字樣,兩扇房門的把手旁還各自有一個讀卡機模樣的機器,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扇更衣室的鑰匙就是用每個人的電子學生手冊吧?
就在張輔還在打量房間的時候,塞雷絲缇雅從裏側的女更衣室出來了,看見張輔和江之島盾子,臉上露出甜蜜的笑意,說道:“哎呀,你們也來了。”
“恩恩。”江之島盾子點點頭,然後指着更衣室的方向,問道:“裏面是更衣室?”
“是更衣室和遊泳池。”塞雷絲缇雅雙手相疊置于腹部,優雅的點着頭:“二樓開放了,生活空間變得更加寬廣,還可以用像遊泳池這類的運動設施,這樣一來,校園生活就更加舒适了呢!如果校園生活會一直像這樣持續下去的話,偶爾來次學級裁判也不壞嘛!呵呵……”
哥特式服裝的塞雷絲缇雅舉動和話語都透露着一股貴族氣息,柔和甜美的語氣卻訴說着如此無情的言論,讓張輔不由自主的皺皺眉,但一時間又不好反駁對方的言語,隻得在内心感歎這個世界真是什麽樣的人都存在。
……
從遊泳池房間那裏離開後,張輔和江之島盾子又在二樓逛了很長時間,發現二樓除了有了遊泳池之外,其餘的幾個房間和一樓也沒有什麽不同的地方:都有被牢牢封住窗戶的教室、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異味的廁所和一個被鐵門封鎖着的通往三樓的樓梯。
許久之後,兩人來到最後一個房間的門前,僅有這一間看起來占地比較大的房間還沒有搜索過了。
張輔推開了紅色的木質房門,一股塵土味撲鼻而來,張輔身旁的江之島盾子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房間很大卻并不空曠,因爲房間内豎着一個又一個木架子,木架子上滿是各種各樣顔色、厚重不一的書籍,看來這個房間是圖書館。
走進圖書館,雖然有着難聞的塵土味,但在這個房間内的人還是比想象中要多了不少,除去在二樓其他地方見過的人之外,其餘人包括霧切響子、十神白夜和腐川冬子都在這個房間中。
“看來這裏人不少啊。”兩人進了圖書館後,這個房間就已經有五個人了,雖然這個房間很大,但比之一樓的餐廳還是小上了很多,所以江之島盾子在一旁感歎了這樣一句。
“嫌擠就出去,誰願意和你這種肮髒的辣妹待在一個房間……”或許是聽到江之島盾子的感歎聲,房間一角的腐川冬子眼睛斜向一邊,自言自語的小聲說着,隻不過口中含沙射影的話語倒不像是自言自語。
“你……!”江之島盾子不傻,當然聽出了腐川冬子口中“肮髒的辣妹”就是說的她,柳眉一束,剛想發作起來,卻又奇怪的突然停了下來,硬生生的将口中欲出的話語憋了回去。
本來以爲兩人要吵起來,張輔還想勸解來着,見江之島盾子沒有出聲反駁對方,稀奇的看了看身旁的江之島盾子一眼,倒是沒想到一向表現出外向火爆性格的她竟能忍住對方的挑釁。
“你來了啊。”這個時候,一直站在圖書室前台長桌旁的霧切響子将視線轉到了張輔的身上,說道:“這裏有很多的灰塵,而且照明也不太夠,明明是圖書室,環境卻并不适合閱讀……”
“是啊。”霧切響子的話提醒了張輔,雖然這裏的書很多,俨然一副圖書館的模樣,但如果是作爲圖書館存在的話,這個房間的照明設施也太差了,燈光跟外面灰暗的走廊幾乎沒什麽區别。
“還有,你看這個。”說着,霧切響子從滿是塵埃的桌子上拿起一個深色的信封遞給張輔,灰暗的燈光下,張輔依稀的看得到被灰塵鋪滿的信封上标注着幾個大字“希望學園事務局”。
張輔接過信封,一邊打開信封,一邊聽到霧切響子在旁邊說道:“上面有很多灰塵,信紙都已經泛黃,看起來是放了很長的時間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說到這裏,霧切響子停了下來,疑惑的皺起好看的眉頭:“裏面的内容,很奇怪,你還是先看一下吧……”
霧切響子這話倒是勾起了張輔的好奇心,因爲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霧切響子皺眉頭的表情,之前的霧切響子可一直都是一副冷漠卻又胸有成竹的模樣啊!
所以張輔懷揣着好奇心,打開了這封已經泛黃的信紙,低頭在這昏暗的燈光下仔細看着信紙上面的内容:
來自希望學園的通知:希望學園常年來一直緻力于培育能活躍在世界舞台上的人才,在悠久的校史當中,本校作爲獲得政府特别批準、擁有深厚傳統的教育機關,将許多優秀的畢業生貢獻給社會,如今他們也都活躍在各界之中……
然而,現在希望學園必須暫且爲本校的光輝曆史畫上了句點。
雖然要做出這項決定并不容易,但由于本校發生了“嚴重的問題”,讓我們不得不這樣做。
但是,希望學園并不會因此而結束,我們必定克服難關,不久的将來,在改善了上述的問題之後,我們希望能夠立刻重新開始運營。
最後,對于長年以來給予我們支援與協助的各方面相關人士,謹在此緻上最誠摯的感謝。
PS:另外必須補充的是,關于希望學園廢校的事情,目前尚在等待政府相關主管機關批準。
……
低頭将信封上的内容看完之後,張輔緩緩擡起頭,面上滿是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霧切響子,口中的疑惑與之前霧切響子的語氣是如此相似:“希望學園……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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