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熊什麽時候從錄像廳消失的,這已經不重要了。
張輔隻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尴尬。
“有一個人潛伏在你們之中;沒有這個人的資料;這個人被稱爲‘超高校級軍人’。”黑白熊說的這三條,無一不是暗示它所形容的這個人就是張輔。
而黑白熊在中間夾雜了一句“他的目标就是殺了你們所有人”,雖然是無中生有,但說這句話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要将張輔孤立在衆人之外。
看着衆人投向自己的眼神中夾雜着懷疑、疑問等等負面情緒,很顯然黑白熊的計策已經成功了。
張輔萬萬沒有想到,千算萬算、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最終還是掉入了黑白熊設套額陷阱。
“大家不會是相信黑白熊的話吧?”站在人群中央,張輔這句話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無力。
“我承認我當過兵。”張輔攤開雙手努力的和大家做着解釋,就在剛才已經将大和田打倒在地,他也無法掩飾自己當過兵的事實:“可是你們能相信黑白熊的話麽?”
現在就算張輔坦白自己是穿越到這裏來的,相信屋内的大家也不會相信,因爲穿越這個解釋比黑白熊的話還要離譜。
知道自己的解釋略顯蒼白,可張輔還是繼續往下說:“黑白熊就是爲了離間大家才這樣說的,大家動動腦子,别因爲黑白熊的一席話就亂了陣腳!”
“那麽你承認你是‘超高校級軍人’了?”十神白夜的聲音還算冷靜,出口問着張輔。
“……”張輔默然,他不想承認這個頭銜,可是他也沒法拒絕掉這個頭銜,所有人中除了張輔,也隻有霧切響子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了。
霧切響子在過去的表現雖然也很冷靜,但與剛剛将高壯的大和田打敗的張輔相比,誰更像擁有“超高校級軍人”這個頭銜的人?相信所有人都會選擇張輔的。
“應該是吧?”張輔語氣中充滿了不确定:“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頭銜,我說過,我醒來之後隻記得自己是來希望學園上學的,其他的事情,我一概記不得了。”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桑田的冷哼聲響起,清楚表明了他對于這件事的态度:“如果真的像黑白熊所說的,咱們之中已經藏着一個心懷不軌的人,那麽和這樣一個人待在一起就太危險了。”
“我反正不想死。”說完,桑田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張輔,然後将手中的信紙放進自己的兜中,又将錄像機中的光盤拿了出來:“我回自己的房間了,以後我的食物會自己解決的,萬一吃了别人下毒的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說完,桑田不再搭理屋裏的人,獨自離開錄像廳。
随着桑田表明自己态度後的離開,屋裏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看着大家一個接着一個無言離去,伫立在原地的張輔顯得格外落寞。
想到自己苦心經營的局面,就因爲黑白熊的幾句話土崩瓦解。張輔的心中開始隐隐作痛。
更加關鍵的是,這時的張輔已經成爲衆人孤立的對象。且不說張輔過去想要保全衆人安全逃離這裏的願望,現在已經成爲了水中花、鏡中月一樣虛無缥缈。就連張輔自己的安全,張輔都不一定保證的了!
就算張輔當過兵,就算張輔身手不錯,就算張輔頭腦聰穎,但若是被有心之人暗算的話,張輔也不能确保自己的平安。
張輔清楚的明白:再兇猛的一頭獅子,被一群饑餓的豺狼盯住,最終的結果肯定是雙拳難敵四手,獅子被這群豺狼五馬分屍。
張輔現在的處境,就與被圍之獅沒有兩樣。
“很傷心?”就在張輔獨自黯然的時候,身邊傳來一聲問語。
張輔擡頭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霧切響子,環顧四周,現在整個錄像廳内隻剩下他倆,其餘人都已離開。
“傷心談不上。”看到一直以冷靜示人的霧切響子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離去,張輔心中的失落稍稍減少了些,搖了搖頭,嘴角勾起無奈的苦笑:“隻是有些失落……”
“可以想象的到。”霧切響子點點頭:“本想提醒你一下,沒想到還是有些晚了。”
張輔知道霧切響子指的是給他的那張紙條。所以張輔笑了笑,對于霧切的提醒報以感謝的心情:“謝謝你的提醒,看來和其他人比起來,還是霧切同學看的更清楚。”
“你似乎把我想的過于強大了。”聽到張輔的贊美,霧切表情上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平靜的語氣:“黑白熊的話,我也分不清真假。”說着,霧切深深的看着張輔,琉璃般的眼睛與張輔的視線對上:“僅僅認識一天的時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說實話我真的無法判斷。你或許真是那個‘超高校級軍人’,你或許真的與我們不太一樣。較之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我更加相信黑白熊說的話是謊言。”
“爲什麽?”霧切冷靜的分析勾起了張輔的興趣,連心中的失落都暫時消散開來。
霧切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的樣子,這也是張輔第一次見到霧切表情的變化:“就算你是‘超高校級軍人’,你也沒有充足的動機去殺人。(http://.)。就如黑白熊給大家的光盤和信封,這些都是被稱爲動機的存在。而屬于你的動機呢?黑白熊卻拿不出來。如果黑白熊真的有你的資料卻不拿出來,這就表明黑白熊是想害死你;如果它說的是實話,它沒有你的資料,那麽黑白熊又爲什麽知道你的目的是殺掉大家呢?,你根本沒有殺害大家的動機。”
“除非,你是個**殺人狂……”說完這句話,霧切緊接着搖了搖頭:“以我的觀察,你并不像。”
“謝謝。”聽了霧切冷靜細緻的分析,張輔心中也稍微好過了些:“如果大家都有你這種分析,相信黑白熊也會很頭疼的。”
霧切表情依舊:“我隻是從最理性的方面去分析,刨去感情的牽制,大多數人還是能想明白的。”
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鍾表,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十一點了。
“中午十一點了。”揉了揉臉,将心中的不快甩了出去,張輔重新恢複笑容:“要不先去餐廳吃飯吧?就是不知道霧切同學現在放不放心我做的飯菜。”
“沒事的。”霧切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問題:“你先驗吃,我再吃就行了。”
“……”雖然知道霧切是在開玩笑,但看着霧切不苟言笑的表情,張輔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好在霧切并沒有拒絕張輔的邀請,兩人離開錄像廳後,徑直往餐廳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