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呐~緊急通知、緊急通知啊!”餐廳的壁挂電視被打開,校園内回響起黑白熊的聲音:“各位同學在九點鍾的時候,準時到體育館集合,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就算現在已經‘失蹤’的同學也要來。未準時到場者,可是要視爲違反校規的唔噗噗~”黑白熊發出口頭禅般的笑聲,語氣促狹:“不過如果那個人已經死亡的話,也可以不用到場的!不過十神同學到底死沒死呢…………不告訴你們唔噗噗~”
說完這些話,電視重新回到黑暗,黑白熊令人讨厭的聲音随之消失,隻留下充滿惡意的調侃,卻令衆人完全無法發洩。
黑白熊剛剛的話,無疑就是想要挑起衆人之間的猜疑:如果十神白夜出事了,那麽導緻他出事的人肯定就在其餘十四個人之中。不過十神白夜究竟出沒出事?黑白熊雖然知道,卻也不明說。
“沒事,大家安心。”感受到餐廳内衆人相互猜疑的目光,臨走出餐廳的時候,張輔說回頭說了一句:“聽黑白熊的意思,十神同學應該沒有什麽危險的,等我去找到他,等會再到體育館集合吧。”話畢,與江之島一起離開了餐廳。
既然是找人,肯定先去十神最可能在的地方,而十神此時最可能待着的地方肯定就是自己的房間了。所以張輔決定先去十神的房間看一下。
“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走在路上,江之島好奇的問張輔:“你怎麽知道十神同學現在沒事的?”
“我不知道啊。”張輔非常直白的回答了江之島的問題。
“額……?”對于張輔直白簡潔的回答,江之島愣了一下:“那你剛剛還跟餐廳的同學說那樣的話?”
“就算是不知道,也要安撫一下大家啊。”張輔理所當然的說道:“我說過,在這種群居生活裏,最忌諱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相互猜忌,所以我才告訴大家十神同學肯定沒事,稍微安撫一下餐廳裏大家的心情……”頓了一下,張輔微微思索:“而且黑白熊話裏面也真的能聽出點什麽的。”說到這兒,張輔看了眼身旁的江之島,反問道:“江之島同學,如果你是黑白熊的話,你會怎麽做?”
“啊、啊?你怎麽……”江之島的反應很奇怪,眼睛左右亂轉,驚訝中帶着慌張的語氣打着哈哈:“我、我不知道。”
雖然感到江之島的反應很奇怪,張輔也沒多想什麽,兀自往下說道:“如果我是黑白熊的話,這遍布整個學園的攝像機全是我的眼睛,我肯定知道十神同學在哪裏、出沒出事。如果十神同學沒出事,那我不妨用廣播挑撥一下大家,讓大家互生間隙;而如果十神同學真的出事的話,我想黑白熊是不會提及十神同學的……”
“爲什麽?”江之島好奇的反問到。
看着江之島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眨着,寫滿了不解。張輔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你不覺得給别人一個‘驚喜’是最好的做法麽?”
“驚喜……?”江之島似懂非懂的點着頭,歪着頭想了想。片刻之後,江之島像是想明白了,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上下掃了眼張輔,欲言又止。
“怎麽了?這樣看着我。”張輔被江之島直盯盯的眼睛盯得身體一陣發毛,不自在的抖了抖身子。
“沒、沒什麽……”江之島搖了搖頭,有些慶幸的小聲說道:“幸虧你不是啊……”
……
走了沒有多長時間,兩人就來到了十神白夜的房門前。
“嘭~嘭~嘭~”張輔不輕不重的敲了幾下房門:“十神同學在不在?”
張輔話音剛落,屋裏就傳來十神白夜回應的聲音:“什麽事?”
回答的好快!張輔心中暗想,莫不是十神白夜一直就站在門後的吧?
就在張輔心緒亂飛的時候,房間的大門被十神白夜從裏面打開,而出現在張輔和江之島面前十神白夜的樣子卻讓兩人有些吃驚。
雖然十神白夜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麽高傲,但原本俊白的面龐,此時左半邊臉卻不自然的淤青着,就像是被人打過一樣。
“這……你的臉怎麽回事?”江之島沒有按捺住心中的疑問,将問題抛了出來。
對于江之島直白的問題,十神白夜不由自主的用手遮掩住左半邊臉,表情上盡可能的表現出平常的冷淡,可話語中盡是掩蓋不住的不自然:“沒什麽,昨晚摔了一跤……”
“不可能吧?摔了一跤就成這……”
“咳咳~”不明事理的江之島還想再說什麽,張輔清咳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對十神白夜說道:“早上隻有你沒來餐廳吃飯,大家擔心,所以我們倆就過來看一下。不過既然已經确定你平安,那就沒什麽了。你應當也聽到黑白熊剛剛的廣播吧?”
“恩,聽到了。”十神白夜點了點頭,刻意的回避了兩人的眼神:“等會我就去體育館。”
“那就行,那麽我們就不打擾你了。”說完,張輔伸手拉了拉旁邊的江之島,轉身離開了這裏,臨走之前,還回頭了一下,對站在門口的十神白夜叮囑道:“以後晚上小心點,摔成這樣肯定很疼吧。”
轉過頭的一瞬間,張輔似無意又似有意看了眼十神白夜此時的表情。
……
“怎麽?現在是回餐廳,還是直接去體育館?”往後走的路上,張輔問旁邊一直沉默着的江之島。
“剛才爲什麽不問清楚?”江之島沒有回答張輔的問題,而是反問出聲。
張輔一愣,面上略顯迷茫:“什麽不問清楚?”
“就是剛才在十神同學門前的時候。(http://.)。”江之島指了指身後,那個方向正是十神白夜房間的方向:“他的臉明顯不是因爲摔倒才搞成那個樣的,那幹嘛……”
“沒有必要。”張輔搖搖頭,淡然卻又堅定的否定了江之島的疑問:“當然,你也問不出來。”
“以你對十神同學的理解,他是那種善于訴苦的人麽?”
“……”江之島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看平時他那個傲氣沖天的樣子,應該不是吧。”
“那就對了。”聽了江之島的回答,張輔覺得她也不是完全不懂人情:“那麽你繼續問下去就沒有絲毫的意義了。他要是想說,自然會說。他要是不想說,你問他再多也沒用。”
“其餘的,隻能自己去慢慢感受了。”說完,張輔看了眼牆上的時鍾,鍾表的時針已經指向九點鍾的方向,看來離黑白熊截止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時間快到了,咱們還是直接去體育館吧。”張輔說着,轉身向體育館的方向走去,江之島緊随其後。
此時,張輔腦海中又浮現起,臨離開十神白夜房門前,回頭所看到的十神白夜最後一個表情:眉頭緊鎖,高傲的臉上盡是掩蓋不住的狼狽,圓框眼鏡後是一雙充斥着怒火的眼睛,完全找不到過去的平靜。
看來,事情不太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