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輔打開門,出現在門前的時候。門後十幾雙形色各異的目光瞬間都轉到了張輔的身上,原本吵雜的房間也靜了下來。
張輔沒想到這個房間裏有那麽多人,掃眼望去,高矮胖瘦、衣裝迥異的十幾名少男少女都站在房間内,這些男女看起來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齡,比之張輔的實際年齡可能要小那麽兩三歲,在這些男女身後是一個顯眼的圓形巨大鐵門,與其說是鐵門,或者叫它“鐵塊”更加合适,“鐵塊”的最中間似乎有些按鈕和屏幕,隻不過張輔站得位置太遠看不清上面到底寫着什麽,在“鐵塊”上方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個改裝後的攝像機,每個攝像機的下方都連接着一挺加特林模樣的機槍,張輔是摸過真槍的,從光照反射的色澤來看,這兩挺加特林可不像唬人的玩意。
“喂……你也是這裏的新生麽?”或許是張輔站在門前時間有些長了,一名身着黑色風衣,留着怪異發型并且染成黃色的男子率先開口問起了門前的張輔。
“額,看情況應該是吧……”張輔一邊回應着男子的問話,一邊反手将身後的門關上,往他們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你們也是希望學園的學生?”
張輔這話問的也是有一點意思的,他看到這十幾名男女雖然衣裝迥異,但還是有好幾個都穿着不同樣式校服的,可以肯定對方肯定是學生,不過張輔還是多加了“希望學園”這四個字,彙成一個問題丢了過去,看對面反應如何:如果對面點頭說是,那麽看來這裏就是希望學園無誤了;如果對面搖頭說不是,那事态看起來有些麻煩了。
“嗯。”一名肌肉異常發達、披頭長發但身着水手服的“男子”回答了張輔的問題:“我們都是今天預定要進入希望學園的新生。”
“男子”皮膚黝黑,聲音粗壯,懷抱在胸前的兩條手臂上青筋暴露,裸露的皮膚上遍是遺留的傷疤,最明顯的就是臉上的一道疤痕,從左額頭一直延伸到嘴唇的右下角,配上兩條劍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散發出來,看來也是條“硬漢子”。
但唯一與這條“硬漢”格格不入的是其身上的藍白色的水手服套裝,一眼掃到其下身穿着的藍色短裙,張輔眉毛暗自一跳,腦海中瞬間蹦出來四個大字“行爲藝術”。
不管心中怎麽想的,張輔表面上肯定不能流露出來,對“硬漢”點了點頭,轉頭掃了眼大家,說道:“既然大家都是希望學園的新生,那麽這裏就是希望學園了吧。”
“大概是吧。”一名留着爆炸頭身材高挑的男生抓着腦袋,皺着眉有些不解的說着:“不過大家都是一進學校大門就暈了過去,你也是吧?”
“你們也都是這樣?”聽了這名男子的話,張輔皺起了眉頭:看來這更像一起綁架事件了,而且是一起群體綁架事件。
隻不過綁架者弄暈了大家,将大家帶到這裏之後卻沒有出現,更沒有限制大家的自由,這是什麽原因呢?
想到這裏,張輔回想起從教室來到這裏的一路,如果是綁架的話,這裏作爲存放被綁的他們,手筆是有些太大了吧:這個地方可不小,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很大了,并且裝修的也很輝煌。
“異常啊!這太異常啦!”一名體态異常“肥碩”的男子有些誇張的揮舞着手臂,看起來他有些緊張:“誰做出那麽不正常的事情啊!”
“冷靜下!山田君!”旁邊一名身着白色中山式服裝,理着平頭一臉正氣模樣的男子大手一揮,截斷了這名被叫做“山田君”男子的話,然後轉臉面對着張輔,義正言辭的對張輔說道:“雖然不知道同學你叫什麽名字,不過遲到的話就太不應該了!應當通知要到8點鍾集合的吧!”話語中的正義感讓張輔忍不住心生愧疚,雖然張輔本身并不覺得有什麽。
“對啊,好像……”中山服裝男子話音剛落,後面的一名身穿白色t恤、外套紅色外套,小麥色健康皮膚的少女用手指按着下巴,頭微擡的思索了下,然後不确定的問着張輔:“好像新生入學名單裏面沒有你吧?難道是轉學生?話說回來,大家要不要來自我介紹下啊,也方便遲到的同學認識下我們!”說完,這名少女向張輔擺了擺手,明亮的大眼睛彎成月牙狀,滿臉健康美麗的笑容,開朗的聲音向張輔做着自我介紹:“我叫朝日奈葵!擅長的方面是運動!特别是水上的運動!最喜歡吃的東西是甜甜圈啦!”說完,率先不好意思的向張輔點了點頭,表達自我介紹完畢了。
朝日奈葵,貌似是個日本的名字啊,對方是日本人麽?爲什麽自己不懂日本話,卻又能聽懂對方的日語呢?略微思索了一下,張輔又有些恍然:不合常理的事情發生的還少麽?自己都被迫穿越兩次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秒學日語簡直就是渣渣。
朝日奈葵說完,并沒有停下自己的話語,而是拉着旁邊水手服的“精壯漢子”,繼續向張輔介紹到:“這位是大神櫻,我叫她小櫻的,小櫻的體術非常厲害哦!”
“呵呵。”對于朝日奈葵突兀的介紹,這位肌肉發達的大神櫻臉上并沒有什麽異常的神色,隻不過臉上露出了微笑,同時向張輔點了點頭:“我是大神櫻,以後請多多指教。”看來,大神櫻與朝日奈葵的關系應當不錯喽。
“好的,我的名字叫張輔,以後也請多多指教。”面對大神櫻和朝日奈葵的友好,張輔也不吝啬将自己的橄榄枝抛出去,開始做自我介紹。
“張輔?聽起來不像是日本人的名字啊。”一旁傳來個疑問的女聲。
張輔循聲望去,見發出聲音的是個身穿黑色外套、紅色超短裙,下着同樣黑色的長筒皮靴的女生,修長而又完美的身材讓張輔想到了模特一詞,銀色的長發紮着兩條馬尾,兔子和蝴蝶的發飾又多增其幾分色彩,總體跟人的感覺就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如果說唯一不足的話,應當是瓜子般迷人的臉蛋上,點綴着數顆不易察覺的雀斑。當然,如果不去仔細觀察的話,還是看不出來的。
“嗯,我是中國人。”張輔對其點了點頭,解釋到。
“那就算是留學生喽?想不到還有留學生呢。”雙馬尾少女笑着,向張輔做着自我介紹:“我叫江之島盾子,職業是模特。請多指教啦~”邊說着,伸出潔白的手向張輔做了個剪刀手以示友好,看來也是個挺好的人。
眼睛掠過江之島盾子,張輔看到了站在其旁邊,身材矮小、身着赤紅色過膝長裙的短發少女。
這名少女感覺到張輔的視線,似乎縮了下肩膀,爾後又勇敢的看向張輔,聲音弱弱的開口說道:“你~你好~我叫不二咲千尋,請、請多指教……”聽了不二咲的介紹,張輔瞬間就聯想起了一個詞語:小動物。
不二咲這短短的兩句話就是給人一種小動物的感覺,既可愛也弱小。
“呼哧~呼哧~”就當張輔這樣想着,另一邊卻傳來并不動聽的喘息聲:“好~好卡哇伊~”
循聲看去,這毫不掩飾的喘息聲是那名體态異常“肥碩”的男子發出來的,張輔記得剛剛中山式服裝的男子叫他“山田君”,隻是不知道具體名稱叫什麽。
“阿勒?”終于發覺到自己不太正常的喘息聲吸引住了衆人的目光,“山田君”用袖口擦拭了下自己的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輪到我了嗎?我叫山田一二三,是個同人畫家,最喜歡的東西是二次元!!!”
是個宅男啊……聽了山田的介紹,張輔恍然大悟:怪不得一臉癡态,是個宅男的話就太好理解了。更何況張輔在很久之前也是一名宅男,對于宅男這種屬性可謂是知根知底。
當然,那個時候張輔宅的并不深,最後也由于一些原因脫宅了。這些都是些過去的事情,張輔也不願意再回想起來了。
“山田君也應當注意自己的形象!咱們都還是學生啊!”中山式服裝的男子此時又義正言辭的說教。說完,臉對着張輔,說道:“我的名字是石丸清多夏!座右銘是剛毅自律!以後還請張輔君多多指教!”說完,立馬對着張輔做了一個九十度的大鞠躬,看的張輔一愣一愣的。
“嗯,還請多多指教。”雖然被石丸的“一身正氣”整的有些尴尬,張輔還是笑了笑回應了石丸的大禮。
“輪到我了麽?”在石丸的旁邊,身着普通牛仔褲和外套的青年撓了撓頭,朝天的發型被染成紅色,耳朵鑲着複數以上的耳釘和下巴上同樣被染成紅色的一小撮胡子似乎都在表示着這名青年男子的驕傲不遜:“我叫桑田憐恩,最不喜歡的東西就是棒球,就是這樣啦!”說完,也不再看張輔,想來也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真是慢啊!”桑田剛剛自我介紹完畢,一旁身着風衣的男子就有些不耐煩的發出了牢騷:此人正是張輔剛剛進門的時候,第一個與張輔搭話的那名男子。
男子雙手插兜,面上也沒什麽表情:“我叫大和田紋土,是個飛車黨!如果不喜歡的話就别和我說話。”說完也不再理張輔了。
看來大和田、桑田兩人都不是善輩,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麽反應,張輔的内心深處還是暗暗的将兩人貼上了“非善”的标簽。
“張輔君~張輔君~”就當張輔還在神遊的時候,對面一名爆炸頭,表情輕松、身材高挑瘦長的男子向張輔招着手呼喊着。
當張輔回過神,有些歉意的對對方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剛剛愣神了。”
“沒事。”爆炸頭男子也不在意的笑了起來,看起來真是個氣量頗大的男生:“我的名字叫葉隐康比呂,最擅長的是占蔔,如果……”
“叮叮叮叮~”還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如學校上課鈴一般的鈴聲就突兀的響在了張輔等人的耳畔,強行打斷了衆人的自我介紹。(http://)。
衆人循聲望去,房間一側牆壁上挂着的壁式電視剛才一直是黑色的,現在卻莫名其妙的打開了開關,上面白色的雪花閃動着:鈴聲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咳咳~聽得到嗎?聽得到嗎?”鈴聲剛落,屏幕中的雪花閃動,一個身體的陰影漸漸的浮現在屏幕中,伴随着身影的浮現,還有一個聽起來不像是人類發出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麥克風測試~麥克風測試~各位應當已經聽到了吧~”
聲音有如一個小男孩般,但是又沒有小男孩一樣的天真,卻多了機械的感覺。與普通人的聲音格格不入,但在這樣一個形似監獄的環境中,卻又顯得格外相配,一種詭異的相配,令人毛骨悚然。
變聲器麽?張輔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這樣一種可能性。
“額~各位新生~我現在打算開始舉行開學典禮~”雖然看不清屏幕中的身影,但聲音已經非常清晰:“請立即到體育館集合!”像是命令一般,說完這句話,身影頓了一下:“……就是這樣,拜托喽!”聲音剛落,屏幕就再一次回到了黑色的狀态。
原本熱火朝天的自我介紹,此時陷入了無邊的寂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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