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我好累


從昏迷中醒來之後,腦部傳來絲絲刺痛;迷糊的腦袋也傳來一陣眩暈感……

小鳥歡快的叫聲中,感受着陽光的白亮。望見頭頂之上的灰色篷布;依舊恍惚的他沒多注意,又看看了四周的一切,發現自己還躺在掉落的大坑之中。

“那帳篷是怎麽一回事?”瞅見四處無人影,羅蘭當即覺得奇怪,難道是誰路過這裏而爲自己搭建爲自己擋風遮雨的?不過有這好心,爲什麽不把自己給挪到家裏?

他也不想想現在自己多重……

羅蘭隻覺全身酥軟,乏力,未久嘗到的那種肌肉酸痛感也是遍布全身,讓得挪動都會産生疼痛。勉強支撐起身體後,便是見到一個男孩與女孩向着這邊跑來。男孩茶色頭發身穿一件青色短衫與運動短褲,而女孩的是一身紅色的旗袍,那宛如兩個包子的萌系發型,煞是可愛。兩人的年紀相仿,隻有六七歲左右,面貌也是相像的很。

“你醒啦?”走到羅蘭身前的小女孩甜甜微笑着,眼睛如月牙一樣。而男孩接着女孩的話:“你怎麽這麽重啊?廢了好大的力氣也擡不動你。”

怪不得把自己給留在這兒,這身上衣物加上體重沒有什麽工具,把自己從這坑裏弄出來,對普通人來說是很難的一件事。

“你多少歲了?”沉入尋思的羅蘭因小女孩的問話而回過神來;看着她那笑眯眯的小臉,羅蘭也是因爲小蘿莉的純真而對先前的煩悶一掃而光,臉上也泛起微笑:

“比你大哦,小妹妹,哥哥今年十一歲了!”其實我一直默默承受這不屬于我這個年齡的帥氣與智慧,我好累的。

小女孩的臉上明顯的閃過一絲可惜,宛然便是羅蘭的年齡比她大,而讓她不能做大姐姐了。

“我叫羅姆!請多指教了!”而女孩也是笑着介紹起來:“我是他的妹妹,叫智子,你呢?”

全身肌肉酸痛的羅蘭有些費力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沾滿的塵土,看着兩個小孩期待而純真的表情,羅蘭也是不好意思不開口或是繼續騙他們,“我叫悟飯…呃…還是叫我羅蘭吧。”

羅蘭環望着遠處的廢墟與周圍的一片森林,“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我們的家周圍哦。那你從哪裏來的?爲什麽從天上掉下來啊?還有你怎麽這麽重啊?”聽着羅姆的一大堆問題,羅蘭頓感無奈,看來是問不出什麽的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風把我吹到這的,其他什麽都不知道了。”

“嘛!算了,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的夥伴了!以後在怎麽辛苦也不能哭哦!智子她就很愛哭,整天:‘我要媽媽’的老是哭喊。”

“以後我不會在哭了啦!”

聽着這小兄妹的對話,羅蘭的笑容有點不自然起來……聽他說話的樣子,好像他們沒父母:是孤兒嗎?而且好像這兩個小孩住在這附近的廢墟裏,這麽小沒人照顧沒問題嗎?

“你以後就是我們的哥哥了!不用客氣,沒關系的,大家都是孤兒,必須要互相幫忙才行。”女孩那大大的雙眼,看着羅蘭。得知他們真的是孤兒時,羅蘭看向他們的眼神不免多了濃濃的憐惜……

“羅蘭你怎麽啦?從剛才就怪怪的啊?”

“呵呵,沒什麽……”看來小孩的單純總是能察覺一些大人想要掩飾的東西。不過,好像先前在天空瞧見了很多高高拔起的建築;恐怕離這兒不遠吧?羅蘭心中有些蠕動,“是不是離這裏不遠有一座大城鎮啊?”

“是的!”

“好了,不說那些了,到我們家來吧,我們還有很多夥伴的。”

夥伴?他們難道不是住在這裏,而是孤兒院嗎?

與他們走在路上,羅姆與智子說了許許多多的話,羅蘭也從中得知了很多。這裏濱臨海邊的城鎮,多年前曾發生過一次毀滅性的海嘯。這個城鎮便是被摧毀的廢墟之一,因爲災難造就很多家破人亡的後果,也遺留了很多孤兒。在這廢墟,是一群與他們一樣,在災難中失去親人的孩子的集中之地。

殘破而發黃的牆壁,一張小床以及一架破損的鋼琴構成了他們所說的家……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家嗎?羅蘭還沒來得急開口詢問這是怎麽一回事時,一聲哨響忽地響起,羅姆滿是着急的大喊:“遭了!定期車來了!”還沒待羅蘭反應過來是什麽一回事,羅姆與智子的突然拉起他的手,直往樓上逃去。

“我與智子先過去。等會你也抓着這根跳到我們那裏。”

樓頂,羅姆與智子抓着繩子縱身躍到樹木上架起的木闆之上,完全不知所謂的悟飯,隻是怔怔的瞧着幾個身穿灰色制服男子,從樓梯口跑出來。

“快逃啊!不要被他們抓住了!”

羅姆與智子的大喊聲中,那幾位男子向羅蘭圍了過來,但看着他們的樣子,羅蘭的腦中似乎記起了什麽畫面……

應該是這裏沒錯了!是原著中小悟飯因爲想逃離比克的掌心而流落到此地的吧?羅蘭腦中還記得這段情節,不過确是模模糊糊,隻有片段,不得皆盡了然。

這段劇情是描寫悟飯成長的過渡,小時候的羅蘭當然覺得這段劇情無聊乏味,按快進鍵一直跳過。

“快跟我們回去!唔!好重!”追到羅蘭身邊的三人,拉扯着他。

但他們隻覺得恍如拉着的是一頭小型恐龍,而不是一個小孩;他們使出了吃奶的勁,也無法撼動羅蘭半分。

孤兒院的人嗎?這群小孩似乎是受不了孤兒院的“殘酷”而逃離到外邊,聚集到這原本是他們故鄉的地方;思戀着過世的親人,思念着這個故鄉曾給他們帶來的溫暖與快樂,也就把這裏視爲他們的歸屬之地嗎?

“哥哥,羅蘭他沒事吧?”看着被他們拉扯也不作反抗的羅蘭,智子擔憂的抓着羅姆的衣服,眉頭也皺得老高。而對于妹妹的問話,羅姆卻是不知道怎麽回答,隻是呆呆的看着也不知在想什麽的羅蘭。

他們還在用力地拽着,不耐煩的羅蘭擡起頭看着他們,“别拉了,我自己會走。”悟這聲輕喝,登時令得那三人一怔,旋即才愣愣的點頭,“哦……哦!”

“哥哥!你看,羅蘭他被他們逮住了。怎麽辦啊?”

“我也不知道。這下糟了。他會被關到屋子裏去的,不聽話還要被拖鞋打,晚上還會被剪指甲!”

“嗚!好可怕!”

那輛所謂的定期車旁有着一個戴眼鏡身着護理服,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她從車的後邊跑出來後,見到羅蘭之時,她有些疑惑:“這小孩,好像沒見過啊?是新來的嗎?不管了,快點上車吧!”

羅蘭選擇跟着他們走,也是搭個便車到城鎮裏。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女孩的哭喊聲傳入羅蘭的耳際,“哇!放開我!好疼的!放開我啊!”

羅蘭扭頭看去,見到的是一個極其猥瑣,長着兩顆犀利龅牙的矮冬瓜,正用力拉扯着一個在極力反抗的女孩。這猥瑣男子竟如鐵石心腸之人,完全不理會女孩的哭喊,還兇神惡煞的威脅起來,“你不走我就打你了!”孤兒院就是這般對待孤兒的嗎?怪不得這群孩紙要逃離。帶着怒火的羅蘭剛想上前制止,卻是感覺有人捷足先登,便是定下了腳步。

救女孩的是一個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少年;本是躲在樹上的小孩瞧見女孩被來人救下,俱是滿臉的興奮叫了起來,“是皮科洛哒!”

“她已經說不要去了,你就識相點吧!”

聽着少年的怫然大吼,那猥瑣的龅牙矮冬瓜便是氣得直跺腳,“又是你啊!”而本在羅蘭身旁的三人見到那少年時,利索地找來了木棍等物,向他奔跑過去,好不熟練的樣子;貌似已經是習慣應對此事。

少年以一敵三,還遊刃有餘的樣子,羅蘭不由誇獎:“身手還算不錯!”當然是以普通人來講。

不過片刻,那三人都在少年的拳腳中倒了下去,哀嚎起來。那少年這時才見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羅蘭,以爲他吓傻了,便也是想上前救援。

“喂!别走啊,你回去我給你新衣服穿。還有你們也是,跟我回去我會給你們很多的新衣服,還有幹淨的房間睡。”樹上的小孩聽到護士姐的話,沒有半點意動,反而對她扔起了石頭,“我們才不要那種東西!走吧!你們!”

“這麽說,你們難道你們打算一直生活在這個廢墟嗎?”

“我們才不接受你們的照顧!我們可以靠自己生活下去!”少年反駁後,一幫孩童的符合聲也随之而起,“對啊!對啊!你們不要再來了!”

他們這些任性話讓羅蘭不禁搖了搖頭,這幫小孩的行爲想法實在有些天真了。自力更生說的倒簡單,然而這幫乳臭未幹的小屁孩能作得了什麽?除了皮科洛這個看樣子十幾歲的少年,其他都是五六七八歲的樣子。

這片廢墟除了碎石破屋什麽都沒有,到時他們除了去偷、去搶、去騙——成爲不良少年還能幹得什麽?

羅蘭不想他們有人步入犯罪的道路,本來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心态,此時俨然下定了一個計劃……

“勝利了!”定期車的離開伴随着小孩紙們洋溢的歡呼聲。他們離開後,那個叫皮科洛的少年走上來,“你是新來的的吧?”羅蘭剛想開口,那兄妹也在這時跑了過來;積極的說出了羅蘭編造的來曆,“他應該是被很強的大風給吹到這兒的!”而智子也笑着接口,“他比我們大,是我們的哥哥哦。”

——最重要的也要爲這兩個可愛而又善良的兄妹做點什麽。

“總之大家都是無依無靠的人,我們就彼此和睦的相處吧。”皮科洛邀請似的向羅蘭伸出了代表友誼的右手,羅蘭卻是未有領情,語氣與表情有些淡然:“我是有父母的,和你們不同,我并不是你所說的無依無靠的人。”皮科洛的笑容戛然而止,小盆宇們歡樂的氣氛也被羅蘭這出話給攪黃了,“城市在哪個方向?”皮科洛也怔怔瞧着悟飯,過了片刻後,方才木然的指向南方,“往這兒走一公裏左右……”

“好!謝謝了。”

在一幫小孩的注視中,羅蘭向着城市大步邁去。

望着羅蘭漸漸遠去的背影;以爲失去新的哥哥,智子流下了眼淚,嗚嗚的大哭了起來……

這海邊的城市,随處可見破損的痕迹,似乎海嘯帶來的傷痛還沒在這個城市消失。

羅蘭從懷中掏出從森林中帶出來的金塊與寶石來到了街市,尋找着金器店。現在主要的是把它們換成錢财。以便應對接下來的各種需要。

“有了就是這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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