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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我即我上下

“不與華閑之的替代品鬥劍!”

他不是沒有作被拒絕的心理準備,但沒有想到會被用這樣尖銳的語言拒絕。他畢竟還年輕,沒了華閑之,他自己還很難明白傅苦禅話語中的真意。

對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沈醉雲也有些懊惱,如果不是諸葛眠風也在,自己一定會将話說得委婉一些,但諸葛眠風可不會管那麽多。

“不與華閑之的替代品鬥劍……”

在羞惱、憤怒之後,崔遠鍾也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自己一廂情願地向傅苦禅挑戰,在自己看來,他不能與老師交手當然會同意與自己交手,但實際上卻不是如此。

“算了,沒有機會向傅劍宗請教,就老老實實與我試劍吧!”諸葛眠風哈哈一笑,拍了拍崔遠鍾的肩膀:“我說崔遠鍾,走吧!”

軒轅望無奈地聳了一下肩,這樣的結果對于崔遠鍾或許才是最好的,現在還不是他挑戰傅苦禅的最佳時機呵。不過,傅苦禅的話也太刺人了,對一個晚輩,有必要這麽苛刻麽?一代劍宗,卻如此氣度,不能不讓軒轅望扼腕。

細細思索傅苦禅留給自己的印象,軒轅望總覺得傅苦禅不應是這樣的人。當年在華州府時,趙冰翼還有些少女的刁蠻,而傅苦禅則相當寬和,給自己的印象是很不錯的。

想到過去的事情,軒轅望不禁摸着自己的劍柄,心中泛起一陣柔情,就是那個時候,這柄劍和绯雨來到自己身邊,自己的命運也因之改變。

“軒轅……軒轅兄。”

沈醉雲沒有跟着崔遠鍾與諸葛眠風離開,他在一旁偷看着軒轅望的臉色。看見軒轅望發呆,他喚了一聲。

“啊……什麽事情?”

對沈醉雲談不上好感,這個人有些詭谲,他給軒轅望的印象就遠比不上諸葛眠風,甚至不如武哲光。但軒轅望并不喜歡給人臉色看,因此他淡淡地回應道。

“沒有其他的事情,隻是看到軒轅兄在發呆,想問一句,軒轅兄有什麽困難,需不需要我助一臂之力。”

沈醉雲微微笑了,說實話,軒轅望沒有拒他于千裏之外已經讓他很意外了,他與軒轅望畢竟還有那麽一段恩怨。

“沒有什麽,隻不過想到一些事情而已……”看了沈醉雲一眼,雖然沒有交情,但對方一番好意,軒轅望還是有些感激的:“我曾經見過傅劍宗一回呢,雖然時隔六七年了,但他的風範我至今還記憶猶新。”

“是麽?”沈醉雲神色一振:“傅劍宗也好,華先生也好,他們是當之無愧的劍技名人,無論是劍技還是風範,都堪爲後代凱模。”

他迎合軒轅望的意思說下去,軒轅望心中覺得他并不象往日那樣面目可憎了。兩人聊了會兒,沈醉雲笑道:“不知道他們如何了,要不要去看看?”

“這兩個家夥,不打到精疲力竭不會停吧。”軒轅望搖了搖頭:“你先去看看吧,我還有些事情。”

“如果需要幫忙就說一聲。”留下這樣一句話後,沈醉雲便離開了軒轅望,當他背對着軒轅望時,臉上微微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京城年輕一代劍士中,沒有誰比他更關注劍道弟子們,劍道弟子們與泰武帝的親密關系一直讓他羨慕不已。他非常想通過劍道弟子得到接近泰武帝的機,他深信隻要有這樣的機會自己就能獲得泰武帝的賞識。本來他是打崔遠鍾的主意,但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華閑之去世之後,軒轅望成了五弟子中的核心人物,因此便将目标轉向軒轅望。

對此,軒轅望一無所知,他雖然聰慧,卻因爲身在局中而未能看清一切。他此前對沈醉雲沒有什麽好感,但也談不上太大的惡感,因此對于沈醉雲的變化不以爲意。

值得軒轅望動腦筋的事情還有許多呵。

接下來的日子,諸葛眠風與沈醉雲幾乎天天來訪,而武哲光偶爾也随他們前來。每次來了就是拉着崔遠鍾與軒轅望試劍,崔遠鍾因爲被傅苦禅拒戰而又陷入沉默,整日都将精力投在劍室之中。

除了他們之外,華府還有許多訪客,大多是聽說華閑之與傅苦禅之戰而入京觀戰的劍士,這些劍士對于華閑之的新政并不明了,但卻知道因爲華閑之的緣故各地駐軍紛紛延請劍士擔當劍技教習,這讓許多瀕臨走投無路的劍士又有了生計。因此,他們在得知華閑之遇刺後紛紛趕來吊唁,軒轅望在忙于招待之餘也頗覺幾分欣慰。老師所作所爲,終于是有所回報的。

“軒轅少兄,這次我們來除了吊唁華先生外,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軒轅少兄。”

說話的是何惜吾,這位在劍聖戰中主動認輸的劍宗,再次千裏迢迢趕到京城,他這次兩有兩個用意,一是看華閑之與傅苦禅的決戰,另一個則是在對軒轅望說的事情。

這位劍宗讓軒轅望頗有好感,不僅因爲他在劍聖戰時光明磊落的表現,他在同自己這樣的後輩說話時也相當平易。當然,軒轅望是不曾親眼見過何惜吾的狂态,也不知道何惜吾等他平易另有原因。

華閑之英年早逝對于劍道而言既是不幸又是幸運,不幸在于軒轅望他們太早失去了自己的指路人,幸運在于劍道這時還不算是一個完整的門派,沒有别的劍技門派那樣複雜的利益沖突與矛盾。劍道五弟子并沒有因爲華閑之死後留下的權利産生争執,而是很自然地進行了分權:由軒轅望處理衆多冗雜的事務。

當然,這并非軒轅望自己所願,隻不過他暫時還早不到人能肩起這一切而已。

“請何劍宗吩咐吧。”軒轅望一邊說一邊欠了一下身,表示自己對這位劍宗的敬意。

“我有個弟子,今年才十四歲……”何惜吾笑了笑,微微眯起了眼睛:“這孩兒天賦極佳,跟了我才五年,我便覺得沒有什麽可以教他的了。”

軒轅望心中一動,隐約猜到了何惜吾要說什麽,果然,何惜吾道:“華閑之先生開創劍道,我以爲他不是開創一個新的門派,在華閑之先生眼中,隻怕沒有什麽門派之分,因此,我想讓這個孩兒投入劍道門下……”

軒轅望默然不語,心中難以抉擇。何惜吾看着他的眼睛,極爲誠懇地道:“軒轅少兄,那孩兒沒有福分,不能受到華先生親自指點,但若是能得到崔遠鍾少兄或者軒轅少兄的指點,于他也是萬分幸運的事情。因此,我想将這孩兒托付給少兄,讓他拜在少兄門下,如何?”

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軒轅望還是覺得有些難堪,他才二十出頭,怎麽好收個弟子,無論是自己還是崔遠鍾,都還處在成長時期,收弟子的事情至少要再過十年吧……

“何劍宗,我與遠鍾劍技低微,失去老師指點後自顧尚且不足,收弟子一事……如果勉強的話隻會耽誤了令高徒呵。”軒轅望最終還是決定委婉拒絕。

“軒轅少兄不必急于拒絕,華先生開創劍道,總希望你們這些弟子将之光大,但劍道門下隻有你們五人,如果不增加數量如何将華先生的劍道傳承下去?難道說你們隻希望劍道二代而終嗎?”

何惜吾這一番話說得極爲尖銳,讓軒轅望心中一凜,這才知道何惜吾此前給自己的印象未必是真實的。但何惜吾的話也有道理,劍道終究是要發揚光大的,而發揚光大終究是需要人力。

“何劍宗,正如你所言,劍道并非一個門派……”軒轅望思忖良久,緩緩說道:“在一定程度上,劍道隻不過是一種想法,隻要認同這種想法,便可以說是劍道門下。”

“因此,光大劍道并不在于我的同門有多少,而在于有多少人認同劍道的想法。”

比起何惜吾的言語,軒轅望的話要平和得多,但何惜吾還是從中感覺到了一種棉裏藏針的壓迫。他定了定神,終于開始正視眼前的年輕劍士,心中頗有幾分感慨,華閑之雖然去了,可留下了一個也是相當厲害的年輕人呵。

“軒轅少兄,不知華先生的劍道終究是哪樣的一種想法?”何惜吾暫時回避了問題,而是饒有興趣地問道。

“老師有老師的想法,在我看來,他的劍道,便是以智慧之劍救天下蒼生……”軒轅望先是怔了一下,然後随口說了出來。

“那麽軒轅少兄、崔少兄,也都是立志要用劍救天下蒼生的喽?”

何惜吾的話語帶着濃濃的譏意,軒轅望斷然搖頭:“老師有老師的劍道,我有我的劍道……”

說到這兒的時候,軒轅望突然愣了一下,他突然間明白,傅苦禅爲何要那樣尖銳地拒絕崔遠鍾的挑戰了。

他并不拒絕崔遠鍾自己的挑戰,但是,對于做爲華閑之替代品的崔遠鍾的挑戰,他是毫不客氣地拒絕。換言之,如果崔遠鍾以自己的身份去挑戰的話,那麽傅苦禅不會拒絕!

他的失神看在何惜吾眼中,何惜吾又微微眯了下眼睛:“軒轅少兄,那你的劍道又是什麽想法?”

“更強。”軒轅望回過神來,用了簡短的兩個字表明自己的觀點。

“更強?每個劍士都在追求更強……”何惜吾不以爲然地道。

“我說的更強,并不僅僅是劍式變化上的更強,而是個人意志的更強,不僅僅是劍技場中的強,而是在生計奔波中的強。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能在劍士在鬥劍場上一般,追求更強,爲此愈挫愈勇百折不撓!”

軒轅望有些激動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對人說起自己對劍道的理解:“前些年在東都時,我曾見過一位少女劍士,即使家中尊長以綱常禮儀副她放棄劍技,她也未曾放棄;我曾見到失意的劍士,于窮困潦倒之際立志奮發,爲自己賺得了若大的家當仍不忘助人;我也曾見到許許多多如何劍宗這樣的劍士,雖然劍技衰微生計困頓,卻仍然緊緊握着劍……這些,都是我說的強。我隻是希望,這種強不僅僅是劍士有的,每個大餘國的普通百姓也有!”

何惜吾默然不語,軒轅望說得不是什麽大道理,他說的事情何惜吾自己見到過。大變革的年代裏,無數人都在時代的風暴中茫然失措,無數人都在哀歎生适末世,無數人都沉睡在舊日輝煌的記憶中不願醒來,這一切的原因無非是大夥都覺得無所是從,不知道自己應做什麽。軒轅望那簡單的道理卻給他們找到了答案:将自己的事做得更好,堅強地活下去。

就這麽簡單,但這便是這個時代的最強聲音。

深深向軒轅望伏下身去,良久何惜吾才又坐正來:“多謝指點,軒轅少兄的劍道,必然能讓我那孩兒獲益菲淺。我隻有一事還要請少兄允許……”

軒轅望側過身,不敢受他的禮:“何劍宗請講,力所能及決不推辭。”

“那孩兒還會跟着我,但我會常令他來此受軒轅少兄與崔少兄等的指點,那孩兒日後對人說起自己時,我希望少兄允許他自稱是劍道門下。”

軒轅望并不明白何惜吾爲何如此固執,就象他不明白沈醉雲爲何會有轉變一樣。他不知道,在這劇烈動蕩的年代裏,有眼光的人都已經看出,如果劍技再不革新,必然會随着時代一起消亡,最多還在富貴人家的茶餘飯後象戲子一樣表演以換取殘羹冷炙而已。革新的力量已經出現,那便是劍道,沈醉雲也好何惜吾也好,都是想搭上劍道這魔石之車,免得淪爲曆史餘燼而已。

雖然何惜吾的劍技,放眼整個神洲大餘國也算是極出色的,但是,再出色的個人,又如何能與時代之潮抗衡?大勢所趨,順之者生,逆之者亡呵。

“沈兄,請替我将這封信交給傅劍宗。”

沈醉雲錯愕地看着崔遠鍾,上次被拒絕不過十日,崔遠鍾又将一封信交到他手中,難道說他還想遭遇上次那樣的羞辱麽?

“崔兄,不是我不幫你,但如果傅劍宗仍然不肯接受的話,有可能連帶着我也要挨罵……”思忖了會兒,沈醉雲決定還是将可能的後果向崔遠鍾說清楚來:“傅劍宗的脾氣……一向不喜歡别人拿同一件事三番五次去纏他,這樣做令我很爲難。”

崔遠鍾臉上露出憤憤的神情,他之所以在十天之後再次挑戰,是因爲他向傅苦禅挑戰被拒絕的事情傳開了,當面沒有人說什麽,但在崔遠鍾還是隐隐聽到了别人在背後的嘲笑。或是笑是自不量力,或是嘲他被拒得幹淨利落,這讓崔遠鍾極爲憤慨。他的自尊心原本就很強,巨大的壓力讓他不得不寫了第二封挑戰信。

與第一封挑戰信不同,這封信措辭很激烈,談到自己在上次挑戰被拒後受到的壓力,不無怨尤之言。最後甚至于質問傅苦禅,如此對待一個後生晚輩,是不是害怕晚輩取代他的地位。

“沈兄,還請你轉交給傅劍宗,也不必多說什麽,就當是我給他的一封平常信件吧。”

崔遠鍾低下頭,沒有讓沈醉雲繼續關察自己的表情。沈醉雲深深一笑,他心中隐隐有個主意,但要實現這個主意還是依着崔遠鍾的意思好。

“那麽,我就再幫崔兄一次吧……但是結果如何,我可不好說。”

沈醉雲答應下這件事情,讓崔遠鍾舒了口氣。但第二天,沈醉雲帶來的回複依舊讓他極爲失望。

“傅劍宗看了你的信,他說……他不與不存在的人鬥劍。”

“不存在的人!”崔遠鍾象是被點着了一樣跳了起來,上回說他是替代品,這回說他是不存在的人,傅苦禅連續兩次羞辱自己,他這是什麽意思?

号稱三十年來第一劍的傅苦禅,竟然是這樣的人物!

崔遠鍾暴跳如雷,沈醉雲臉上露出尴尬的表情來:“崔兄,我隻是轉述傅劍宗的原話而已。”

“這我知道,傅苦禅他這樣瞧不起我……他竟敢這樣瞧不起我!”崔遠鍾用力握着自己的劍,恨不得傅苦禅就在自己面前,那自己定然會毫不猶豫一劍刺死他。

沈醉雲沉默了會兒,然後莞爾一笑:“崔兄,這事情還是算了吧。”

“決對不能算了!”崔遠鍾瞪着雙眼,開始轉動腦子,他想不明白傅苦禅爲何如此輕賤自己,但他可以想出找到傅苦禅的方法。崔遠鍾深信,隻要自己當面面對傅苦禅,那麽自己一定能讓他拔出劍來。

“沈兄……恐怕還要麻煩你帶我去見傅苦禅。”脾氣大壞之下,崔遠鍾甚至連禮貌都不顧了,直呼傅苦禅的名字:“我要當面質問他……”

“崔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果我帶你去打擾傅劍宗,以後我還如何去見他?”沈醉雲面色不愉地打斷了他:“我說了,這事情暫且到此爲止。說起來确實奇怪,傅劍宗雖然高傲,卻很少如此對待一個年輕人……”

他嘴巴上說這事到此爲止,但最後被的那句話卻是火上澆油,崔遠鍾更是惱怒異常,而且惱怒中還夾着一些詫異,傅苦禅爲何單單這樣對等他。

“唔……”

雖然沒有辦法通過沈醉雲找到傅苦禅,但是還有其他辦法可以找得到……畢竟,自己禦林軍劍技教習的身份還是有些作用的,至少可以動用官府的力量。

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崔遠鍾并沒有再與沈醉雲在這件上糾纏。當沈醉雲走後,他立刻去了禦林軍中,将這件事情委托給禦林軍的一個軍官。

自從華閑之遇刺後,禦林軍便被徹底整編過,辦事的能力也提高不少,不到兩天,那軍官便将崔遠鍾想要的消息帶了過來。

“遠鍾,你怎麽了?”

次日早上,軒轅望發覺崔遠鍾難得地安靜下來,既沒有拉着自己去試劍,也沒有與石鐵山在一直練習,與他這些日子來的習慣不符。軒轅望雖然忙碌,卻也起了疑心,因此問了一句。

“哦,沒有什麽。”

崔遠鍾哈哈一笑,表情相當輕松:“阿望,這些日子多虧你了。”

軒轅望搖了搖頭,長長歎了口氣,雖然隻是五個同門而已,但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還是相當煩人的。想了想,軒轅望道:“遠鍾哥,有些事情我可以做主,但有些事情還必須我們一起商量,你别把什麽事都抛開不管,說實話,過些日子我就要離開了。”

崔遠鍾深深笑了笑,自己今天去挑戰傅苦禅,如果被傅苦禅殺死的話,那麽軒轅望就無法離開了……

心中突然一凜,自己還沒有見到傅苦禅,怎麽先起了這樣不吉的念頭!崔遠鍾搖了搖頭,象是要把那種可怕的想法遠遠甩開一般:“不說了,我出去會兒,等我回來再細細談談吧!”

“你呵你,一談起這些事情就逃跑!”軒轅望半是無奈半是氣憤地說道,但是崔遠鍾隻是背對着他擺了擺手,就徑直離開了。

“看來遠鍾哥是指望不了什麽的,孤寒與小雪遲早也要離開,那麽隻有把事情交等給鐵山了。鐵山憨厚了些,隻要按部就班去做,應當不會犯什麽錯吧……”

帶着無奈的想法,軒轅望去找石鐵山,将一些事情細細吩咐給他聽。石鐵山倒也**得早,對于執家生計也有些經驗,兩人談了會兒後,石鐵山又請軒轅望與他試劍。

正當他們在劍室中鬥得正酣時,沈醉雲突然在禦林軍的引領下走了進來,這幾天他天天都來訪,軒轅望已經習慣了,正準備和他打招呼時,卻發現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軒轅兄,出事情了!”沈醉雲喘着氣道:“崔遠鍾去挑戰傅劍宗了!”

“什麽!”

軒轅望猛然想起崔遠鍾早上的異樣,這才恍然明白發生了什麽,他抹了一把汗水,追問道:“他是怎麽知道傅劍宗在哪的?現在情形怎麽樣了?”

“我也不知道,他讓我帶他去見傅劍宗,我拒絕了,但今天一大早,我去傅劍宗處問候,卻發現他也在那兒,而且對傅劍宗出言不遜,傅劍宗似乎很生氣!”

“走,領我去,然後呢!”

顧不得換下身上的衣服,軒轅望急匆匆奔出了門,石鐵山跑得比他還快,沈醉雲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們跑了出來。一邊跑,他一邊回答道:“我看情形不對,就跑來通知你們了,現在如何了,我也不知道!”

“真是……”

軒轅望憤憤地嘟哝了一聲,事實上,自從與何惜吾的一番詳談之後,傅苦禅拒絕與崔遠鍾一戰的原因他已經明白。對于傅苦禅這樣執著于劍術的人來說,與任何一個劍技高手的對決機會他都不人放棄,但是,如果崔遠鍾隻是懷着替華閑之出手的心理去挑戰他,那麽這證明崔遠鍾還是存在于華閑之的影子之下,根本沒有一個**的自己,這時兩人對決,不僅是對傅苦禅的不尊重,更是對劍技的不尊重。因此,傅苦禅才有那句“不與替代品交手”之說。

崔遠鍾後來繼續挑戰的事情,軒轅望也是知道的,軒轅望沒有見到崔遠鍾的那封信,自然不知道裏面的措辭,但同崔遠鍾談及此事後軒轅望大緻能推斷出那封信的内容。在他看來,崔遠鍾第二次挑戰的理由比起第一次還要不堪,隻不過受不了别人背後議論,便非要再挑戰一次,難道說崔遠鍾鬥劍隻是爲了别人麽?

每個人都是**的自己,雖然抛不開種種情誼羁絆,雖然人活着總要爲他人做些什麽,但是在這之餘,總有一些事情,是完完全全爲自己而做的。這并不是自私,而是每個人終要在曆史中留下完全屬于自己的**的印迹。

這些事情,軒轅望幾次想與崔遠鍾說,但是他覺得傅苦禅不直接向崔遠鍾說明自有他的理由。如果自己與崔遠鍾說起,一來他未必會接受自己的看法,二來若是因此産生逆反作用反而更不好。遲疑之中,軒轅望就想挑一個最佳的時期再和他細談,但崔遠鍾是如此急躁,甚至沒有給軒轅望留下談話機會。

匆匆趕上了馬車,軒轅望又出了一身汗,沈醉雲坐在他身邊默然不語,隻是細細觀察着他。越是觀察,沈醉雲心中就越是嫉妒,這個軒轅望也不過平平而已,爲何他的運氣就是比自己要好,他能拜入華閑之門下,而自己卻不被傅苦禅列入門牆,他能得到泰武帝陛下賞識,而自己卻還要費盡心機來專營門路……

老天,真是瞎了眼呵!

馬車按照沈醉雲說的地方疾馳而去,但沒多久,軒轅望突然冷靜下來。他意識到自己過于擔心,與至于沒有仔細思忖傅苦禅了。軒轅望堅信,傅苦禅不是那種容易被激怒的人,而崔遠鍾也沒有激怒傅苦禅的本領,隻要沒有被激怒,傅苦禅這種追求完美劍技者是不會在這種情形下與崔遠鍾動手的。

“應該不會有事……不過,借這個機會,去拜訪一下傅劍宗也好。”看到仍然是一臉惶急的石鐵山,松了口氣的軒轅望安慰道。他的話象是有種奇妙的力量,石鐵山雖然還是擔心,但明顯不那麽緊張了。

這讓沈醉雲更加不解,他不明白軒轅望爲何能斷定不會有事,他也不明白軒轅望那簡單的一句話怎麽能将石鐵山安撫下來,他究竟有哪種力量,讓别人親近他信任他?

傅苦禅隐居在京城西南角的一處廟内,地方簡樸,但有座不小的院子。這座廟被樹林掩映着,倒不象是處在京城之中,而象是深山老林裏一樣。軒轅望無心欣賞這在城市之中别具風味的景緻,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即将見到的傅苦禅身上。

自己曾經見過傅苦禅,而且還相處了挺長的時間,那時自己年紀尚小,根本對劍技一竅不通,體會不到多少傅苦禅的一代劍技名家風範。事隔多年之後再次相遇,傅苦禅是否還記得自己呢?

想到這裏軒轅望不禁啞然失笑,傅苦禅怎麽還會記得他,當年華州府雲想綢緞莊的一個小夥計?

急急流年,滔滔逝水呵……

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即使是年輕如軒轅望,也禁不住發出這樣的感慨。

馬車在廟門口停了下來,石鐵山第一個跳下,也不等軒轅望,他大叫着“遠鍾哥、遠鍾哥”便沖了進去。

軒轅望搖了搖頭,鐵山還是沉不住性子,但是,他也遲早會成熟起來的。

院子裏靜悄悄的,隻有石鐵山的聲音在回蕩,這讓軒轅望心微微一沉,難道說還是發生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麽?在沈醉雲引領下,他大步穿過一叢喬木,卻聽到石鐵山在前頭說道:“遠鍾哥,你在這兒,你沒事吧?”

“找到了……”

雖然相信傅苦禅并不會與崔遠鍾交手,但是軒轅望這時還是悄悄松了口氣,他稍稍停頓了一下腳步,思忖該如何面對傅苦禅。

“走呵。”

沈醉雲催了他一句,軒轅望精神一振,這是自己身爲劍士第一次與傅苦禅相見,不要讓他把自己看輕了。

他快步走了過去,但是,出乎他意料,傅苦禅并不在這兒,隻有崔遠鍾一人呆呆在那兒出神。軒轅望有些失望,自己終究還是沒有見到傅苦禅。

“遠鍾哥,你說話啊。”石鐵山的催促讓軒轅望從遺憾中清醒過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問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上前去拉了崔遠鍾一把:“遠鍾,你怎麽了?”

崔遠鍾這才象大夢初醒一般,他回過頭來看着軒轅望:“阿望,我是誰?我爲何活着?”

“我是誰,我爲何活着……”

這兩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卻讓軒轅望無法回答,他看着崔遠鍾,臉上浮起了苦笑。

那位傅劍宗,雖然沒有見到他的面,可是自己已經收到他留下的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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