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吞了太多陰氣,我現在難受得很,讓開。”甯北辰索性趴在地上,身子貼着秋天寒冷的地面,這才好受許多,他痛苦地趴在地上,看着身邊的人:“幫我脫鞋。”
歐陽浩無奈了,此時秋寒正重,他趴在地上不說,還要脫鞋,甯北辰催促道:“沒有關系的,我現在抗得住寒氣,快幫我看看。”
這次甯北辰豁出去了,這次的過程也讓他感覺到了不一般,他内心充滿着極大的渴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蘇雪,你來。”
歐陽浩無奈,隻有脫下他的鞋襪,這一看不打緊,歐陽浩的臉色沉下去了,甯北辰的心也涼了:“怎麽?”
“奇怪,明明隻剩下最後一丁點,但現在并沒有完全化開。”歐陽浩說道:“我拍照。”
歐陽浩開了手機閃光燈,拍下北鬥痣的情況後迅速替他穿上鞋襪,又将他背起來:“地上太涼,你真以爲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
“那家夥怎麽樣了?”甯北辰問道。
“司機厚道,下車後就打了交警電話,是生是死都是他的命了。”歐陽浩說道:“誰讓他碰到你這個煞星?”
甯北辰不禁笑了,身心俱疲的他趴在歐陽浩堅實的後背上,頭暈沉沉地,不等到床上,便沉沉睡去,蘇雪後着他的手,面色微變:“這東西,還是玩大了。”
甯北辰并沒有等到看北鬥痣的照片就沉沉睡去,後半夜低燒不止,倒也燒不高,但持持續續,想盡辦法也退不下去,宋晴擔憂不已:“這孩子從小到大連藥丸都沒吃過一顆。”
“他有夜叉一族自帶的生氣護體,所以一直平安無事。”甯鵬飛淡然道:“這一次一定受到沖撞,那股生氣與三花之氣也沒有保住他,但還好,人沒事。”
“什麽叫人沒事?這是你親生兒子嗎?”宋晴一下子炸了:“我的天,這小到子底幹了什麽事情?”
“他想沖開北鬥痣,直接吸食鬼兵鬼将的陰氣,借此沖開北鬥痣的封鎖,但這些陰氣太濃重,必然會沖撞他自身的陰氣,兩相對峙,雖然成功化解,但對身體的影響也是極大的,現在隻是低燒而已,已比我預料的情況好很多,隻是,”蘇雪爲難道:“仍沒有徹底解開。”
“鵬飛,我們是不是給他太大的壓力了?”宋晴心疼道。
“無壓力沒有動力,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甯鵬飛堅定地說道:“我看他的情況,應該無事,天都要亮了,大家休息去吧。”
歐陽浩點頭:“他一定能撐過去。”
此時,甯北辰渾身微微發燙,說燙吧,卻也沒有馬上燃起來,他隻是覺得難受,全身的筋被扯得嚴嚴實實,他一夜未睜眼,卻并沒有睡着,天亮後,他昏昏沉沉地睜開眼,便看到挨着自己躺着的蘇雪,她睡得香甜,眼睛微微閉着,睫毛長長地,一隻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另一隻手輕輕按着自己的肚子,甯北辰心安了,與她臉貼臉。
感覺到溫度上升,蘇雪睜開眼:“你醒了?”
“嗯,我醒了。”甯北辰打趣道:“你睡得比我還香沉。”
“天明後我才睡。”蘇雪說道:“你怎麽還燙着,現在感覺怎麽樣?”
“除了身子發燙,也沒有其它的了。”甯北辰說道:“我先看看北鬥痣。”
休整了一夜,甯北辰終于有了些力氣,扳過腳一看,心便涼了半截,比之前更細了一些,已經呈現若有若無的狀态,但整根線還是連着的,淺淺的,極細,極細。
“擦,這是怎麽回事?”甯北辰氣血上湧:“怎麽會這樣?我差點連命都丢了!”
甯北辰的沮喪,蘇雪能夠理解,安慰道:“現在着急有什麽用?還是再等等,想想其它的法子,現在可能隻差最後一擊,你先養好身體再說。”
門開了,歐陽浩端着早餐進來,不過是清粥小菜,歐陽浩說道:“蘇雪說得沒錯,急不在一時,你現在身體虛弱,也來不得第二次,先調理再說,給你煮的當歸粥,吃了吧。”
“那家夥怎麽樣了?”甯北辰說道:“以你的個性,一定會去打聽,好好周全。”
“昨天夜裏交警和救護車都來了,言洪倒沒有當場身亡,看來内修不錯,已經送去醫院搶救,我通知趙太太,她先過去看看情況,但她聽說你把鬼兵鬼将全部打得魂飛魄散,還吸食過他們的陰氣,趙太太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歐陽浩笑道:“電話裏沒人說話。”
甯北辰無奈地笑了,姚娜吐槽道:“害得老娘黑眼圈跑出來,這一夜提心吊膽,吓得自己合上眼也睡不着,天剛亮,就醒了,你啊,吓死人了。”
“他們呢?”甯北辰問道。
“一早要開會,回甯氏了,他們說讓你不要着急,再理理思緒。”姚娜說道:“不能操之過急,停一停再繼續。”
“停?震動不斷,我心急得像着了火,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甯北辰焦急道:“不是還有一處兇宅嘛,再聯絡看看,姚娜。”
姚娜與歐陽面面相觑,歐陽浩說道:“老雷一早來電話,那套房子已經賣掉了,所謂的鬧鬼隻是有隻貓卡在廚房裏,不停地慘叫,貓出來後,問題迎刃而解,所以……”
屋漏偏逢連夜雨,甯北辰如遭雷擊,此時,趙太太來到了醫院,進去前在門口停頓了幾秒,這才堅定地走進去,病房裏,言洪全身纏滿繃帶,無力地躺在床上,眼睛睜開,眼前卻是模糊一片,趙太太來到身邊,他費勁地扭過頭,仔細看着來人:“誰?”
“是我,師兄。”趙太太握緊拳頭,說道。
“是你!是你害得我如此……”言洪憤怒地直起身子,卻隻能活動脖子:“你害我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