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甯北辰無語道:“算了,先不理他,當下先解了腳底的北鬥痣最重要,蘇雪,剛才……對不起,我沒控制住自己。”
此時沈大林躺在床上,受到驚吓後居然高燒不止,婉拉好一通處理才讓他降溫,沈大林唉喲直叫:“媳婦,要死了,要死了。”
“這是你上輩子造孼引來的,因果報應而已,别叫喚了。”婉拉說道:“真搞不懂你,你一個風水先生,卻怕鬼,也不懂得收鬼。”
“我們家祖上以看陰宅風水爲主,後來那一行沒落了,就改看陽宅風水,陽宅風水無非是看宅子如何,我隻教人家怎麽改,怎麽造,其餘的一律不管,置身事外。”沈大林說道:“媳婦,你是不知道,宅子風水不好惹來的禍可大着呢,我要保住性命。”
婉拉鼻子發酸,沈大林膽小慎微,見錢眼開,但全是因爲自己,要賺錢,要保住性命,看着這樣的沈大林,婉拉歎息道:“難爲你了。”
“不許說這種話,不過吧,這回的事情挺刺激的。”沈大林說道:“媳婦,我知道你有心結,因爲咱倆沒有孩子,但是,剛剛那隻女鬼讓我躺在泥裏,樹根繞過來的一刻,真有馬上要死去的感覺,那一瞬間,我并不覺得遺憾,隻覺得以後還有沒有人像我一樣對你?”
婉拉看着他的認真臉,淡然一笑:“如果沒有你,我的下半輩子也不打算再找人了。”
“所以啊,最重要的還是咱們倆,那一刻我豁然開朗,徹底放下了,媳婦,你也放下吧。”沈大林一骨碌地坐起來,抓住婉拉的手:“咱們順其自然,嶽父大人配的藥,咱也不吃了,是藥三分毒,我真怕你吃得不健康了,好不好,婉拉?”
這是婉拉的心病,一直以來像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心上,沈大林的釋然讓她輕快了許多,沈大林說道:“我是認真的,媳婦,你就同意吧。”
“好,我們順其自然。”婉拉說道:“我們倆,就這樣過下去吧。”
沈大林樂了,摸着婉拉的臉:“成,咱們倆就這樣過下去吧,以後再也不折騰這事了,回頭我和嶽父大人說說,讓他也安心,婉拉啊,這次來對了。”
“都說人之将死,心之清明,想不到,自己親身經曆也是如此。”婉拉說道:“不知道甯北辰和蘇雪是何感覺?”
蘇雪躺在床上,回想着那時的情形,與沈大林一樣,樹根纏體,幾近窒息,那一刻,自己想到的隻有肚子裏的孩子,雖然對不起甯北辰,但事實如此,那一刻,她最關心的是孩子的安危,再然後,蘇雪想到了甯北辰,若是自己死了,他該有多傷心。
此時看着甯北辰的側臉,蘇雪說道:“甯北辰。”
“怎麽了?”甯北辰扭頭,笑得沒心沒肺,舉起自己的腳闆子:“你看,松了一些。”
蘇雪笑了,甯北辰撫着她的頭,貼在她的肚子上:“我幾時才能聽到孩子的動靜?幾時才能看到她砸拳頭伸腳?我有些心急了。”
我舍不得你,甯北辰,蘇雪看着他,伸手攬住他,勾着他的脖子,兩人的唇貼在一起,蘇雪鮮少主動,甯北辰重重地喘口氣,一手撐在床上,低沉地說道:“我怕控制不了。”
蘇雪笑了,松開,甯北辰愛憐地撫着她的肚子,說道:“我們接下來的目标是教堂,如果還是不行,我們造訪下一個兇地,一直一直進行,直到它解開爲止。”
短暫的休整後,一行人驅車離開,徑自去了那間傳說中的兇險教堂,這間建在民間時期的教堂現在成爲城市的景點之一,教堂的後花園是滿滿的洋槐樹。
洋槐樹樹冠高大,葉色鮮綠,每當開花季節綠白相映,素雅而芳香,不過,洋槐樹的花期是四到五月,現在早已過了花期,不見芬芳,隻見藏密的葉子,甯北辰與蘇雪相視一笑,槐樹爲鬼樹,洋槐又是如何呢?
“我剛才問過了,附近的居民說隻有晚上才會見鬼,現在時間還早。”婉拉走過來,說道:“對面有處民居,有房間,我已經要了兩間。”
“好,我們先住在附近,晚上過來散步。”甯北辰說道:“最後一顆北鬥痣似乎最難。”
“稍安勿躁吧,小夥子。”沈大林展開扇子,說道:“我肚子餓了,先請哥哥吃個飯。”
附近有一家小小的餐廳,看上去其貌不揚,此時是傍晚,正是飯店,裏面已有四桌人,傳出的香氣不錯,婉拉與蘇雪相視一笑:“不用走遠,就這裏吧。”
四人進去,占了最後一張桌子,店小,桌子總共六張,五張用來吃飯,還有一張放了一些原材料,堆得滿滿的,這種吃飯的地方,環境和服務自然不能強求,看其他四桌的飯菜,色香俱有了,且不知道味道如何,甯北辰故意說道:“這裏近,就這裏吧,要看兇教堂嘛。”
邊上的一桌人好奇的看過來,一名中年男人說道:“又是來探險的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愛胡來,隔三差五就來一批,都說了裏面有鬼,非不信,吓破膽才肯走。”
“怎麽,除了我們,還有人來啊?”甯北辰說道:“但我們和那些人不一樣,我們可不會吓破膽,不就是一個死神父嘛。”
“誰和你們說隻是一個死神父?”這名中年男人還想說話,身邊的朋友扯了他一下:“說這麽多幹什麽,各有各的事,吃你的飯。”
不是死神父?怪不得楊公盤動得頻率驚人,蘇雪低聲道:“這一次,應該不會失望。”
甯北辰點頭,此時,飯菜上來了,四人正餓,齊齊開動,味道真不錯,果然高手在民間,這味道可比所謂的高級餐廳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