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聽餘太太陷入催眠後的說法。”歐陽浩按下錄音筆,所有的錄音顯得淩亂不堪,蘇雪和甯北辰聽了許久也沒有聽出頭緒,甯北辰說道:“你直接告訴我們結論吧。”
“好吧。”歐陽浩無奈道:“幾次催眠下來,餘太太透露了一些人物,現在,我終于把這些人物串聯起來了,首先是餘太太,前世爲布蕭,招魂一族的少女,負責掌管曲譜,其次是附在銀杏樹上的一隻強大的攝青王,是當時招魂一族的死對頭,名字叫荊七,再然後,便是掌管鬼笛的師兄,名叫布奇,這個布奇極有可能就是無相鬼。”
“但是,現在又冒出一個新的人物出來了,這個人,是招魂族的大長老,名叫布成天,這個人是招魂一族被陰間認爲要逆陰陽的重要人物,當初就是他騙了族人,聲稱要将衆魂安置在七煞之地暫時鎮壓,并稱是陰間的決定。但這次,是他假指昭令。”
“餘太太雖然不太記得細節,但是這個人一出來,事情就往奇怪的路線在走,一直是布成天主導,之後,他們的舉動被陰間發現,被打爲逆反,她的師兄布奇帶着招魂笛墜入懸崖不知所蹤,她則将自己保管的曲譜交給了一個人——那隻銀杏樹裏的攝青王。”
“這不正是曲譜的最終下落嗎?所以,那個孩子其實就是布奇,那餘太太是布蕭的話,難道你想說餘先生其實就是……”蘇雪瞪大了眼睛:“那隻攝青王?”
歐陽浩點點頭:“沒錯,我現在的确是這麽認爲,前世牽絆,這世延續,他們倆爲什麽會找到彼此,餘先生一再忍耐到現在?你們知道我曾經抱着私心問過餘太太一個問題——爲什麽不肯與餘先生恩愛,而是一直忍耐,她心裏有人了,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但潛意識裏想守住與那個人的感情,那個人呢,不是人。”
“是那隻攝青。”蘇雪明白過來:“餘太太的前世與那隻銀杏葉裏的攝青有過情愫,估計輩子欠了餘太太的,這輩子要來還債了。”
“沒錯,太太是布蕭,那隻無相鬼是她的師兄布奇,嬰兒對餘太太的依戀非同一般,又死活要搶輪回進入他們家,這樣一來,便解釋得通了,尤其他手上還有鬼笛,當初帶着鬼笛一并墜崖,與鬼笛一起消失不見。”
“而現在的餘先生,就像欠了餘太太的,被她拿捏得不敢動彈。”歐陽浩說道:“餘太太在深度催眠的時候,我小小地八卦了一下,爲什麽在這麽多的男人當中,唯獨選中了餘先生作爲結婚對象,她的回答很有些意思,她說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還有一股憎惡與不舍。”
“真複雜的感覺,愛恨交織了不過如此吧。”蘇雪說道:“你肯定有繼續深挖。”
“是的,一再追問下,才知道布蕭當年與攝青鬼王相戀,但是攝青王卻對她忽冷忽熱,她後來才知道,攝青王初開始接觸自己隻是想利用自己拿到鬼笛與招魂曲譜,被利用的憤怒讓她無視了兩人已經産生感情,不過,後來在招魂族陷入危機後,她還是選擇将曲譜交給攝青鬼王保管,可見兩人重逢并非偶然。”
“天,所以,現在行風作浪的是那個當初就意圖不軌的招魂族長老布天成,他利用精神病院,攝取的那四十九名病人的真實身份可能都是招魂族的成員,他也在找曲譜和鬼笛!”甯北辰激動地說道:“這樣一來,所有事情就全部聯系上了。”
“厲害,厲害,不愧是經過曆那麽多風雨的兄弟。”這個聲音響起,甯北辰破口大罵:“你們陰間太不厚道,每次都當馬後炮,有意思嗎?”
“嘿嘿。”角落裏,都市王悄然顯現,笑眯眯地看着衆人,蘇雪也是無語了:“鬼差大哥,這次我也幫不了你,甯北辰說得沒錯,你們太不厚道。”
都市王立馬說道:“冤枉,如果臉上可以寫字,我現在的臉上就是一個大寫的冤字,我回去後一分鍾也沒有歇着,一直在調查招魂族的事,誰知道你們搶先一步弄清楚了?我現在來不正是要告訴你們詳情嗎?”
“所以,我們剛才聽的你們已經聽到了?”甯北辰說道:“有多少準确?你還有補充嗎?”
“有的。”都市王悠哉地坐下,補充道:“有一件事情補充,布蕭與攝青王的過去的确屬實,那隻攝青王其實也是搶輪回出生的,并沒有經過過陰間,當然,也按着我們的法子給他喝了藥,現在想知道曲譜的下落,必須讓餘先生也記起前生事。”
“那個布成天利用精神病院的院長曾院長弄來了四十八個生魂,一個死魂,總共是七七之數,又從鬼店弄來了彼岸花粉,現在事情完全傾向于布成天,”蘇雪埋怨道:“現在我們陷入被動,要怎麽辦才行?”
“沒錯,彼岸花粉的确有讓人記起前世事的作用,不過,鬼店的花粉老早就調包,”都市王自得道:“你真以爲我們是吃素的嗎?鬼店原本就是爲了監督陽間的異樣而設立的,既然有異樣,我們當然有所準備,鬼夥計老早就與我們接洽過,曾院長拿到的花粉是假的。”
我勒個去,甯北辰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這下可把他們吓得不輕,早知道是假的,就不用這麽緊張了,都市王笑嘻嘻地看着他們,說道:“這下,心安了吧?”
“現在說還太早。”歐陽浩說道:“現在事情倒是明确了,但偏偏是這個餘先生,他看上去還沒有餘太太記得的多,那個孩子,倒是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