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雪懊惱,甯北辰心裏美美的,蘇雪起身去了衛生間,整理了頭發,略微描了下口紅,讓自己看上去有氣色一些,甯北辰已經在這個空當收拾了一下病房,令它看上去整齊些。
兩人剛剛收拾妥當沒一會兒,就聽到大部隊殺來的聲音,宋晴的聲音首當其沖:“就是這裏了。”
第一個跳進來的卻是許文,他大咧咧地拎着果籃進來,看着蘇雪,便說道:“唉喲,嫂子的氣色還是不錯的,看來恢複了。”
蘇雪正想吐槽,便看到一個梳着長辮子,灰白的頭發盡顯的中年人走進來,穿着一身類似道士服的袍子,手裏還握着一把扇子,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般大,聲如洪鍾,一進來,便大聲地說道:“唉呀,好久不見了,北辰,小雪。”
“你輕點聲,”一位中年美女皺着眉頭走進來,她挽着頭發,鵝蛋臉,耳朵上面挂着珍珠耳環,喝斥道:“長輩就應該有點長輩的樣子,你這樣讓小雪笑話。”
與宋晴相比,這位姨的面色沒那麽好看,皺紋也多些,畢竟家中的男人沒有那麽省事,甯北辰曾經說過,自己的這位姨父就像終南山的道士,成天閑去野鶴,不問人間世事,惹得家中的事務都由老姨做主,事業更是如此。
如此一比較,這一家子倒是與餘家有些相似之處,都是女主内又主外,男主人啥事不管,想到這個,甯北辰對姨父就有些微詞了。
“小雪,身體好些了嗎?”姨媽坐下來,說道:“我們剛到就聽說你病了,連忙來看你,,聽你媽說已經有孕了,以後吃東西千萬要小心些。”
“怪我,冰箱裏的食物沒有檢查,有一瓶酸奶過期了。”甯北辰老老實實地說道:“蘇雪半夜餓了起來找吃的,結果……正好選中了那瓶酸奶,結果中招了。”
“還好孩子沒事。”宋晴沒好氣地說道:“否則,我劈了你。”
這是親媽呀,許文在一邊,樂呵呵地看着這一幕,甯北辰啊甯北辰,我的大表哥,你今天注定受虐了!見許文幸災樂禍,甯北辰輕咳道:“姨媽,姨父,你們這次來是要見許文的女朋友嗎?”
“什麽,小文有女朋友了?”姨媽果然驚訝,倏地回頭看着兒子:“小文?”
“不是,不是女朋友!”火莫名地燒過來,許文毫無防備,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是,表哥亂講的,我哪有什麽女朋友,我這樣也沒人看上我啊。”
“不是女朋友?那你追絮兒是開玩笑的?小文,這樣不對啊,絮兒可是歐陽浩的親妹妹。”甯北辰歎息道:“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麽見歐陽浩。”
“原來,小文喜歡的是歐陽浩的親妹妹?”宋晴反而來精神了:“如果這樣,豈不是親上加親,姚娜就和我們家親閨女一樣,這樣也算是親上加親,對不對,姐姐?”
姨媽頓時來了精神,不再追問甯北辰的事,将矛頭對準了許文:“你的年紀也不小了,這年頭雖然和我們那時候不一樣,但是彼此交往了解後再結婚比較好。”
“唉,感情的事情與交往無關,看對眼了,哪怕隻是一眼就能認對對方。”姨父說話了:“就像我和你媽一樣,一眼定情,現在不是很好嘛。”
“是,你是好了,苦的是我,行嗎?”姨媽早就是一腔苦水,此時說起來,眼淚也莫名地落下,宋晴安慰道:“姐,姐夫就是這樣的性子,大半輩子都過來了。”
“是,我是習慣,但不是自願,我是被動習慣而已。”姨媽怒道:“他說要修禅,一走便是幾個月,回來的時候就像野人一樣,在家裏沒呆幾天,又說有道友相會,要聚會,一走,又是十天半個月,我這家裏就跟沒有男人一樣,孩子的事情他也沒管過。”
姨父卻是笑意盈盈,說道:“家裏不是有你嗎?你就是咱們家裏的定海神針。”
“你和那個餘先生一樣,都不中用。”姨媽一開口,甯北辰有些驚訝了:“怎麽,姨父還認識餘先生?餘美珠的老公,餘先生?”
“你也認識?”姨父說道:“我剛與他會面,結束後才和你姨媽會合過來,他看上去有心事,話不多,我也沒細問,他們家是不是鬧鬼了?”
姨父是個信佛信道之人,對鬼神之說并不排斥,甚至有些好奇,甯北辰搖頭:“說是鬼,并不準确,但他妻子上午來過,委托我們辦些事情。”
“還真是……”姨父興緻勃勃地說道:“老餘其實有些能耐的,隻是媳婦太強,又在同一個圈子裏,這樣不好,時間久了,女強男弱,徹底被壓下去了,他應該像我一樣,找一個不在同一個圈子裏的媳婦,事事不在一起,就好得多了。”
“咳。”宋晴聽不下去了,重重地咳了一聲,姨父一臉無辜:“我說錯了嗎?”
“姐夫,你沒說錯,是講得太多了,咱們不是來看蘇雪的嗎?”宋晴無語道:“話題跑偏了,剛才說什麽來着,許文喜歡歐陽浩的妹妹?姐,那個姑娘你見過的。”
“我見過?”姨媽有些恍惚:“如果是婚禮上的話,人太多,我根本沒有留意,那時候,這個小子也一點口風不露,我并沒有特别研究過。”
“有一個姑娘,皮膚是健康的小麥鬼,話不多,身材好得很,你有沒有印象?”宋晴說道:“當時喝喜酒,就和你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想不到,真有緣。”
這麽一提醒,姨媽倒是記起來了:“嗯,的确話不多,一直沉默地坐在一邊,不過嘛,她倒不是腼腆,而是氣定神閑,覺得我沒有必要理會四周的人,那姑娘的氣場很特别,強大,這麽想想,倒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