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社會需要公平與道德,但是,也有急切時,蘇雪的情況不能再等了。”歐陽浩說道:“蘇雪得到的信息太多了,而且随着她的活動會越來越多,人的心理變化随時随地都在發生,案子交給我和李隊來查,你,想辦法接觸那個家夥,先弄點過來。”
“你是指兩個方式同時進行嗎?”甯北辰說道:“後者如果惹怒了他,恐怕會把紫光夜明珠的路徹底堵死,你确信要這麽做?還是,你的心也亂了?”
歐陽浩一拳砸在小黑闆上,用力地咽下口口水,無奈地說道:“是,我亂了。”
“我會接觸那位,但是,不會盲目地去取夜明珠,先探探此人的底再說。”甯北辰打了一個呵欠,肚子也咕咕直叫:“我餓了,歐陽浩。”
“叫外賣吧。”歐陽浩也是又累又餓,兩人叫來外賣,都不說話,默默地吃完,甯北辰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掏出手機調出一個人的百度百科:“紫光夜明珠在他手裏,他就是沉經理口中的帶頭大哥,怎麽,你不認識?”
歐陽浩的眼神甚是陌生,甯北辰無語道:“你從來不關心娛樂信息嗎?”
“不關心,我們的全幅心思都在保命和追蹤巫靈下落上,我個人更要專注本職工作,沒有餘力再關心這些娛樂信息,這些娛樂明星我不認識幾個,記憶還停留在老四大天王時期。”歐陽浩無可奈何地說道:“這個叫鳳皇的家夥,名字太怪異了。”
“是藝名。”甯北辰說道:“因爲他曾經出演過一部神話劇,在劇中扮演一個叫鳳皇的角色,一炮而紅,之後索性用了這個名字作爲自己的藝名,他的粉絲群體強大。”
“還能這樣,所以他的本名是什麽?”歐陽浩說道:“他看上去已經三十多歲,但按實際年齡的話,豈不是快百歲了?”
“至少百歲。”甯北辰說道:“他可能過渡過好幾次,所以,最低年齡是百歲。”
歐陽浩打了一個寒蟬,百歲卻還在扮青壯年,還風靡萬千少女,啧啧啧,見他一臉感慨的樣子,甯北辰打趣道:“不服氣?你也可以去試試,你現在的形象特别适合硬漢形象。”
“别胡說八道了,我不喜歡抛頭露面。”歐陽浩說道:“你要直接殺過去?”
“你說的,時間不等人。”甯北辰說道:“我必須先弄到一點,接下來再準備幫忙的事,不過,想見到這個家夥恐怕不容易,我再想辦法,現在還需要弄清楚一個問題——朱明海是怎麽被鬼所傷的,傷他的鬼是什麽人?他又是怎麽知道鬼店的。”
這個問題好說,歐陽浩馬上去找李隊,要求獨自審問,因爲是非正式性的審問,内容又是非唯物主義,歐陽浩進去後便關掉了錄音機與監控,坐下來後說道:“知道怎麽找到你的?”
“不知道。”朱明海說道:“爲什麽?”
“你去過陰陽店,找過鬼夥計,他替你療傷,”歐陽浩說道:“這些内容隻有你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什麽鬼傷的你,爲什麽傷你,和你們這一族有什麽關系嗎?遇襲地點在哪?”
朱明海抿緊唇,他知道,辟谷一事好說,畢竟人都還活着,但是,與鬼有關,說出來也沒有人信,剛才在與李隊的交流中,自己隻字不提,還以爲已經摸混過關。
“我在被襲以前就誤打誤撞進了鬼店,之後受襲自然第一時間想到那裏,畢竟鬼夥計曾經向我解釋過鬼店的功能。”朱明海說道:“襲擊我的是一個黑色的影子,我根本連面目上都看不清楚,就被他打中心髒位置,初開始連丁點痕迹也沒有,但後來,黑印越來越大。”
“我不得不去求助,我不想死。”朱明海說道:“就這樣,我去找了鬼夥計,第一次,因爲沒錢被趕出來了,我沒錢,真的沒錢,所以,我用了物體交換。”
“還有件事情,你當初用來買紫光夜明珠的錢是一個叫沉峰的人打給你的。”歐陽浩心裏一動,繼續問道:“關于他,你知道多少?”
“他?他現在不算是咱們的同伴了,他放棄了辟谷,重新開始進食,但是因爲他在社會上有合法的身份,賬号信息被用來交易而已。”朱明海說道:“不過,他的妻兒還在我們當中,所以,借用賬号的事情沒有問題,他敢不答應嗎?”
原來是軟硬兼施,歐陽浩說道:“你還會繼續關押在這裏,畢竟殺人嫌疑還未排除。”
“在這裏總比外面安全。”朱明海說道:“他們誤會我動了手腳的話,不會放過我的,我現在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我願意留下來配合調查。”
甯北辰摸着下巴,歐陽浩的想法周全,趁機摸了沉峰的底,沉峰的說話沒有誇張,歐陽浩出來時沖着甯北辰比劃個OK的手勢:“時間不早,先回去吧。”
“你呢?不走?”甯北辰問道。
“這邊的現場重新偵緝結果還沒有出來,我想再等等,樸安那邊我也想再交流一下。”歐陽浩說道:“你先走吧。”
甯北辰也不客氣,眼下必須想法子見到鳳皇!
今天對甯北辰來說是繁忙的一天,而對蘇雪來說,卻是煎熬的一天,獨自躺在沙發上半睡半醒中便度過了大半天,翻看育兒圖書又過了小半天,吃飯,睡覺似乎是自己的所有生活,杜庭宇的确對自己很好,但蘇雪看到手指内側的紅痣,内心憂然。
當蘇雪睜開眼,天色已經昏暗,不知不覺中,又天黑了,如今迎接天黑與天亮的感覺居然像與昨天告别,迎将未來則像踏進滿是彌天大霧的道路,辨不清方向。
這種無力的茫然感令蘇雪怅然所失,她頹然地靠在沙發扶手上,聽着廚房裏的動靜,鍾點工阿姨來做飯了,杜庭宇不在樓下,八成是去開會了,廚房裏突然安靜了,那名阿姨走出來,手在圍裙上胡亂地擦擦,笑道:“小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