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娜對自己的了解讓蘇雪吃驚,“怎麽,不喜歡?”姚娜掏出卡遞給櫃員:“全部要了。”
“你送我?”蘇雪莫名地覺得暢快,姚娜翻個白眼,說道:“确切地說是歐陽浩送你的,我現在沒有工作,靠他養活,這包,是他送你的。”
又是一個熟悉的名字,蘇雪也沒有拒絕的想法:“那我就不客氣了。”
“得了吧,你幾時和我客氣過?”姚娜終于找回以前與蘇雪逛街的快感了,兩人挽着胳膊,姚娜突然看着蘇雪:“奇怪,以前在這裏,你總能看到一些有的沒有的,今天?”
“看到什麽?”蘇雪反問道,姚娜愕然:“沒事,我送你回去吧,走。”
目送蘇雪步進長江集團的辦公大樓,姚娜折回甯氏集團,直入頂樓,外面的助理看到姚娜隻是微微點頭,任由她走進董事長辦公室,她剛進門,宋晴便撲過來:“怎麽樣?”
“蘇雪現在的情況還算好,不過,她不止不記得我們,就連陰陽眼也消失了,居然沒有看到鬼,那個姓杜的到底怎麽做到的?”姚娜坐下,對宋晴說道:“晴姨,蘇雪隻記得失憶後發生的事情,第一個看到的是杜庭宇,杜庭宇聲稱自己才是她的丈夫。”
“早知道把結婚證讓你帶過去……”宋晴還沒有說完便接收到甯鵬飛的白眼,她便委屈道:“知道了,知道了,現在不要激怒杜庭宇,維持現狀等甯北辰回來。”
“杜庭宇對現狀很滿意,從他願意蘇雪和姚娜出去就看得出來,他也很自信,因爲他知道我們不會做傷害蘇雪的事情,所以會強忍着不告訴蘇雪實情,隻要蘇雪不要起疑去質問他,所有的事情就會按現在的步調發展。”甯鵬飛看着桌上的手機,雙手放在胸前,他們與甯北辰失去聯絡已經超過十八個小時……歐陽浩同樣如此,“等他們回來。”
此時,救護車已經在往南城飛奔,一路上甯北辰不想停,但奈不住司機和救護人員想休息,眼瞧着天色越來越晚,想趕回去吃晚飯是不可能了。
歐陽浩突然擡起頭:“該死,上了高速後沒有和家裏人聯系過。”
“嗯。”甯北辰淡淡地應了一聲,歐陽浩看着對面的秦太太,秦太太正靠在車體上打着盹兒,腦袋往下一戳一戳,跟個打瞌睡的小雞仔似的,配上她的體形,莫名地讨喜,歐陽浩不由自主地笑起來,再看重整後的巫師,他的身體一直處于緊繃狀态。
巫師的身子死死地抵在車體上,雙手抓着身下的座位,看着車外的風景倏倏地與車子擦過去,這種快速的穿越讓他不時将嘴巴緊閉,與在山洞裏的嚣張相比,現在的巫師就像一個剛出世事的孩子,一片空白,歐陽浩說道:“這是高速路,現代人爲了通行更順暢設計的。”
“不需要你解釋。”巫師嘴硬,咬牙道:“我不需要了解這些。”
“但你以後不止生活在山洞裏。”歐陽浩看着一邊睡着的醫生與護士,淡淡地說道:“還是你想過着與我們寸步不離的生活?進入城市後,你将寸步難行。”
巫師陷入沉默,歐陽浩步步爲營,繼續說道:“首先,你需要一個正式的身份,否則,你這樣特立獨行的外在,走在大街上會招來詢問,接下來便是會被關到獄中,獄卒你知道嗎?”
“我有身份,我是巫國大巫師巫鹹的首席弟子,巫平。”巫平的一本正經讓歐陽浩差點沒笑出聲來,他擲地有聲道:“我是巫平,我現年四十六歲。”
“無效。統統無效。”歐陽浩還想說話,一名護士擡起頭,睡眼惺松地看着他們,歐陽浩打個手勢,表示談話中止,救護車終于駛下高速路,但沒有回到北安公寓,而是将甯北辰又送進了南城的中心醫院,進了病房,甯北辰差點從病床上跳起來:“歐陽浩!”
“單人病房,錢我付。”歐陽浩淡淡地說道:“别張狂,别以爲自己吃了秦太太做的食物就能生龍活虎,食物雖好,但你斷掉的骨頭一時半刻好不了。”
甯北辰着實無語了,秦太太附和道:“你先在醫院呆着,我會每天送食物過來,希望加速你的愈合,但是現在出院,不現實,你的肋骨斷了三根,脊椎骨也有損傷,民間俗話說的好,傷筋動骨一百天,我盡量讓你縮短到十天,已是最大的功德。”
“謝謝您。”甯北辰由衷地說道:“我等不了一百天,雖然十天對我來說也是難熬。”
他無奈地躺下,秦太太表示要回去迅速整理給甯北辰的食物,明天一早送過來,先走一步,現在病房裏隻剩下三個大男人,巫師對這醫院又是百般不适,歐陽浩給手機充上電,終于緻電姚娜,挂了手機後,歐陽浩說道:“接下來,會有陌生人過來是他的親人和我的妻子。”
久未與外面的人打交道,多少會有些社交恐懼症,這種恐懼症以過分和不合理地懼怕外界某種客觀事物或情境爲主要表現,患者明知這種恐懼反應是過分的或不合理的,但仍反複出現,難以控制。
恐懼發作時常常伴有明顯的焦慮和自主神經症狀,患者極力回避導緻恐懼的客觀事物或情境,或是帶着畏懼去忍受,因而影響其正常活動。常見的恐懼症亞型包括廣場恐懼、社交恐懼和特殊恐懼症三種,這個巫平是特殊恐懼症。
他的心理并不慌亂,隻是因爲未知産生的應激反應,隻要他習慣了這裏,這種恐懼便能慢慢消失,而在他未習慣的期間,将是他們促使他救蘇雪的最佳時機,所以,适當地教給他一些東西,也要适當地收收,讓他對外界保持合适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