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女人的直覺嗎?”歐陽浩看着一言不發的甯北辰:“北辰,你的分析一向冷靜。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沒有必要問我,我相信媳婦兒的判斷。”甯北辰沒節操的話讓歐陽浩大跌眼鏡,還好甯北辰馬上話鋒一轉:“人的悲傷與哀傷是沒有辦法裝出來的,趙磊剛才的反應如果是裝出來的,他可以拿到影帝獎,所以,我也相信他不是兇手。”
歐陽浩郁悶道:“最麻煩的是,我也是這麽認爲,除去個人的主觀感覺外,還有證據鏈上的完美,事發時趙磊和你們在一起,酒店裏,有兩名女員工作證,對了,這兩位會是第二和第三嫌疑人,也會接受我們的調查。”
得,重出江湖的第一套房子盡出妖娥子,甯北辰頗受打擊,難道自己這一行的職業生涯要走到盡頭了麽?甯北辰扶着頭,歐陽浩站起來:“你們累了吧,喝點茶,提提神,蘇雪茶少喝,我看看,這裏還有牛奶。”
歐陽浩的貼心讓兩人好受了些,尤其溫熱的茶水下肚,甯北辰的思緒回來了一些,樸安也适時地過來,推開門,身上還有一股濃重的藥水味,伸手的時候,手上還沾着一股淡淡的腥氣,他刻意往甯北辰鼻子下面湊,反被甯北辰抓住手腕,反而往鼻下拉:“手洗過啦?
“廢話,必須洗過。”見沒驚着甯北辰,樸安悻悻然地收回手:“死因明确,大量出血而亡,緻命傷便是胸口有鐵釘,貫穿心髒造成的,中間力量沒有停頓,一氣呵成,人的手部力量是不足夠的,除非借助外力——機械力。”
“機械力?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工具。”歐陽浩反駁道。
“虧你還是老人了,那你們倆去酒店看看,到鍍有沒有鬼作祟?”樸安沒好氣地說道:“你們說,鬼的話,有必要這麽做嗎?何必還借用鐵釘,尤其鐵釘上面還有那樣的圖案,我總覺得,這是一枚特制的鐵釘,上面的圖案一定有深意。”
樸安将鐵釘的照片傳給甯北辰:“總之,是人力。”
歐陽浩與甯北辰交換眼神,趁着晚上酒店無人,歐陽浩帶着甯北辰、蘇雪潛進了那間房,房裏的血迹已經清理了,但其它地方紋絲未動,但那股血味兒仍在房間來回繞,歐陽浩說道:“如果是外力,像弓弩一樣将鐵釘射出來的話,屍體在這,那麽機關必須在這。”
那是床邊上的那堵牆,擺着梳妝台,兩人對視一眼,将梳妝台搬開,牆上沒有丁點痕迹,歐陽浩悻然道:“就說過,我們的人不可能漏過任何起眼的痕迹,是自設機關的話,的确可以解釋爲自殺,但是,工具必須殘留在房間,全是自相矛盾的事實。”
蘇雪并不關心這房子裏的所謂機關,一直拿着手機,當個徹頭徹尾的低頭族,歐陽浩扔過去一個眼神,甯北辰正要搶走蘇雪的手機,她的表情變了:“這個圖案有特别的含義。”
亮出手機,正是鐵釘上的圖案,邊上還有備注,“這個圖案在這個民族裏的意義是永恒與幸福。”蘇雪說道:“明明沾着血,卻與幸福相關,永恒與幸福,難道真是自殺嗎?”
“沒有工具,沒有外在的力量,她沒有辦法辦到,除非——有幫手。”歐陽浩的眼睛亮了:“她想用死亡解脫自己與丈夫的痛苦關系,一間密室,莫名的死亡,還要将趙先生抛離事件以外,那麽,關鍵人物隻有……”
“兩名陪伴趙太太的女員工。”甯北辰朗聲道:“這房子裏隻有她們三個女人,究竟發生過什麽,隻有她們自己清楚,死去的人不可尋,現在隻有活着的兩人了。”
歐陽浩的眼睛亮了,喝道:“回去!”
此時,曲怡與那名女員工正接受問訊,雖然時間過去許久,但兩人的口徑一緻,與之前告訴蘇雪的并無不同,歐陽浩與李組長耳語幾句,便進了會議室,在兩個姑娘面前站定,曲怡擡頭看着歐陽浩,眼睛撲閃着,歐陽浩伸手道:“我能看看你們的掌心嗎?”
曲怡倒是大方,馬上伸手,展開,掌心雪白,掌紋清晰,另一名女員工卻遲疑了一下,曲怡狐穎地看着他:“晴兒,給他看啊,趕緊折騰完了回去。”
看她制服上的銘牌,原來叫胡晴,與甯北辰的母親同名,她看着曲怡,這片刻的遲疑讓歐陽浩抓起她的手,她卻死活地握住拳,不願意輕易展開!
“爲什麽不能看?”歐陽浩畢竟是個大男人,不好動粗,暫時松松力。
“我不懂你們爲什麽要看,我們倆不是嫌疑人,”胡晴的态度十分強硬,倏地站起來:“不想陪你們玩這種無謂的遊戲,我要回去,天都黑了。”
歐陽浩卻握住她的手腕:“你想當個渡劫人?”
說話的空當,他的手在用力,輕輕扳開,胡晴的右手腕裏一道鮮明的勒印:“果然,那東西需要極大的力道,想要一點痕迹不留是不可能的,胡小姐,我想,你走不了了。”
曲怡看着她,面色突變,胡晴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李組長雙手掐在腰上,無奈地搖頭:“他隻當顧問太可惜了,如果奔在一線,多少案子都能迎刃而解。”
甯北辰卻沒有搭話,他此時正盯着曲怡的臉,她一臉驚愕,臉上也在瞬間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甯北辰迅速掏出手機,歐陽浩接通後便說道:“曲怡也不能走,她好像想起來什麽了,先突破曲怡,再針對胡晴,歐陽浩,是時間,關鍵是時間。”
如果曲怡被胡晴支走後,兩人共同見證的密室便不存在了,歐陽浩馬上走向曲怡,将曲怡帶到其它地方,将兩人分開,李組長此時想通了,沖甯北辰豎起大拇指,如果甯北辰是自己的屬下,破案率一定會直線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