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有這個念頭并且付諸行動,可惜,剛剛開始策劃就橫死了。”歐陽浩說道:“不過這筆錢巫靈準備怎麽從沈淩雲那裏弄走呢?沒有沈淩雲的授權書,還要一個社會身份。”
“恐怕很難,這就是他要殺死沈淩雲洩憤的原因吧。”甯北辰說道:“法醫官不是說了麽,死者後背被人狠狠地劃了一刀,幾乎是沿着脊梁骨劃下來的,就像從當中剖開一樣。”
是的,那一刀從沈淩雲的後脖子下往下拉,直接劈進了骨頭裏,樸安沒法判斷對方用了什麽武器,但是那一刀下去從外觀來看并沒有太大的口子,直到搬進屍檢台,樸安才看到那其實是一道直線的口子,呈現在外在的卻隻有後腰上的一塊,因爲位置的原因擴開了。
其實解剖并沒有什麽難的,緻死的原因毫無疑問——過量失血。
讓樸安心驚的隻是力道和工具,雖然口口聲聲說是刀,但其實他并不确定刀的類型,也不确定有什麽要能有這麽大的力道,砍刀才能劈進骨頭裏,但砍進去再往下直接一條,保持絕對的直線(樸安用尺子比劃過),幾乎不可能!
雖然劈進了骨頭,卻沒有徹底貫穿,換句話說,沈淩雲死得沒那麽快,遭受了巨大的折磨,非人的疼痛過去後才死亡,而據所有人聲稱,在那名工作人員送茶進去前,沒有任何人聽到沈淩雲有呼救的聲音,丁點也沒有,她怎麽可能遭受那種痛苦而不發出丁點聲音?
這一點,歐陽浩也認爲是犯罪人的心理,他要她痛,卻要她痛得不求生不能,掩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丁點聲音,這也是懲罰之一。
最讓人頭痛的是一般會在辦公室裏裝個監控,但沈淩雲的辦公室裏沒有,所以當時的情景完全無法考!而據其工作人員說,沈淩雲經常帶着一些熟客關在裏面說是喝茶,但恐怕會有些其它的事兒,這些事兒是不能爲外人道的,更不能裝監控了。
這個女人出現的時間不長,卻彰顯了極大的存在感,甯北辰想到老楊,唉,心裏莫名地傷,自己能給老楊的隻有一塊墓碑,一塊墓地了。
“嗯,你們看,耿輝去了這裏。”蘇雪說道:“這不是以前劉老先生夫婦的家嗎?”
确切地說是那片拆遷區,“這家夥現在确定沒有記憶吧?怎麽這麽巧?他稀裏糊塗地去了中央公園附近,現在又莫名地來到了拆遷區,”歐陽浩把玩着手裏的筆:“如果是巧合,隻能說是老天爺鬼使神差了。”
“嫂夫人的降藥不會有問題,這個我相信。”甯北辰說道,婉拉可是南洋昆爺的親生女兒:“真是鬼使神差的話,就讓鬼使神差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耿輝找了一間空置的屋子鑽進去,三人如釋重負,原來他在尋找自己的落腳地,雖然失去記憶,但他的思緒還是清明的,清醒地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從剛才起,他買了食物和水,現在尋找住處,都在合理的範圍内,拆遷區現在無人,到處都是空置的屋子,的确合适。
“這家夥還是聰明的。”甯北辰說道:“不過晚上沒法監視了,晚上那裏沒燈。”
整個片區全部斷水斷電斷天然氣,還好現在已是初夏,晚上雖然涼,但并沒有那麽涼,果然,一到晚上啥也看不到,根本不知道耿輝的情況如何,歐陽浩中間出去開會兩次,專心地進入自己顧問的角色,甯北辰和蘇雪呆在他的辦公室,除了監視就沒有其它事兒。
甯北辰接到好幾個咨詢電話,都以正在外地出差擋了回去,現在哪有時間去搞什麽銷售和清潔?時間一轉到了晚上,既然看不到什麽,歐陽浩一回來三人就準備撤。
待到車上,蘇雪依然捧着手機查看着,盡管黑漆漆,但還有月光不是,見她這幅專注的樣子,歐陽浩不禁笑了:“小雪,讓眼睛休息一下吧。”
“我沒事,”蘇雪說道:“還是能大緻看得清的,不過……我肚子好餓。”
“去吃夜宵吧。”歐陽浩示意甯北辰直接開往食街,三人到了街邊,剛剛入座,歐陽浩擡頭便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姚娜,她沒有穿着制服,而是在這個時節選擇了一身貼身的黑色連衣裙,貼身的,長袖的,配上她的完美妝容,姣好的身段,站在夜裏格外醒目。
“那不是姚娜嗎?”甯北辰看看時間:“她現在應該快去工作了。”
“要不要叫她一直來……”蘇雪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頓住了,因爲姚娜身邊多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衣着來看頗有品味,兩人面對面說話,樣子十分親昵,蘇雪不敢再說了,隻能瞅着歐陽浩:“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不用了。”歐陽浩淡淡地說道:“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甯北辰看着那個男人,不以爲然道:“他啊,前男友之一而已,蘇雪,不用大驚小怪,姚娜最大的好處便是可以和前男友維持良好的關系,現在看來就是碰面聊一下而已嘛。”
果然,姚娜馬上與那男人揮别,她并沒有看到他們,而是找到自己的座駕駕車離去,而那個男人轉身卻看到了甯北辰,沖甯北辰揮揮手,甯北辰笑則不語,他便直接走過來,卻沒有坐下來:“北辰,好久不見。”
“你好,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甯北辰記得這位前男友,以前是一家雜志的時尚編輯,所以穿着上實在沒什麽可挑剔的,“你現在還單身?”
“哈哈哈……”這位男士似乎習慣了甯北辰的發言風格,拍着他的肩膀說道:“還和以前一樣,我就喜歡你這個風格,這兩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