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的眼睛瞪得滾圓,似乎看到了之前的那幕,冷汗直流:“怎麽可能,我明明看着老闆沒氣兒的,可是她的手自己就擺起來了,太不可思議了,我就吓得往外面跑,喊着死人了,可是我兩腿直發軟,到了門口就摔倒。”
怪不得,她這一嗓子驚到了美容院所有的人,大家争先恐後地離開這裏,隻有她因爲腿軟落到最後,所以是最後一個出來的,此時,工作人員突然抓住蘇雪的手:“有鬼,一定有鬼,是鬼不讓我往前走,老闆明明一個人在那裏,可是,不止她,不止她!”
沒錯,不止她一個人,這個小姑娘說的是真話,但蘇雪默默地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你知道老闆的辦公室有窗戶吧,隻要從窗戶跳出去,你就看不到了,至于你無法靠近,那就更簡單了,因爲恐懼,所以你沒法過去,别想太多,這隻是一樁普通的殺人案。”
此話深得李組長的心,他默默地點頭,工作人員還是一幅怯怯的樣子:“不是我殺的。”
“我們信你,你沒碰過老闆的屍體吧?”李組長問道。
工作人員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李組長揮揮手,女警将這名直接目擊證人帶出去,一番心理輔導是難免的,畢竟受到了驚吓,李組長看着歐陽浩:“她沒說謊吧?”
“走廊裏的監控可以還她清白。”歐陽浩淡定地說道:“這個不是問題。”
李組長知道問題在哪裏,默然不語,歐陽浩知道這裏沒他們什麽事了,待回到車上,拿出宋其畫的那些畫,其中一張便是巫靈本來的面目,不過英年的樣子,穿戴着元朝的服飾質孫服,把額上的頭發弄成一小绺,像個桃子,其他的就編成兩條辮子,再繞成兩個大環垂在耳朵後面,頭上戴笠子帽,眉宇間透着一股莫名的狠戾氣。
在宋其的眼裏巫靈是什麽樣子,畫出來的他便是什麽模樣,“看來,他們對巫靈恨之又骨,卻又無能爲力,恐怕除了身邊的兩男兩女,流放在外面的人都試圖逃離。”歐陽浩若有所思:“從這一點來說,我們和千家是兩個凝聚的團體,不是巫靈可以比的。”
“巫靈離體還是保持着元時的打扮,可見他對過去的沉迷,你們記得嗎?在廣北第一次發現他的所在時,他逃離時還帶着所有的家具。”甯北辰說道:“看來他給自己打造了一個過去的空間,與過去一模一樣,這,也是一個線索。”
沒錯,蘇雪記起來了,也是那次她發現香姨對待自己的與衆不同,第一次,讓自己的身世掀開了詭秘的開篇,甯北辰說道:“走吧,咱們該研究一下元朝的家具制式了。”
歐陽浩迅速踩下油門,車子調頭離去,李組長站在樓上看着他們遠去,長歎一聲,這些人倒是想走便走,可憐了自己!
再說歐陽浩一行人回到公寓,還未上樓便看到雷哥,雷哥見到他們便率先上樓,待到四樓不等歐陽浩說話,雷哥便說道:“别怪我自己跑回來。”
“不多說了,我們這邊有些進展,你聽了後迅速撤回廣北。”歐陽浩一擺手,雷哥連忙點頭,歐陽浩拉着雷哥進入房間一番交代,雷哥聽得認真,同時振奮不已:“媽的,大哥,總算知道他們的一些情況了,我覺得咱們差不多該收網了。”
“收網,而不是被收嗎?”歐陽浩說道:“這件事情還事關其它,不能輕舉妄動,我們的人先自保,我在南城就夠了。”
“小妹那邊……”雷哥欲言又止。
歐陽浩說道:“她對現在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這就是最好的狀态,不用多做些事。”
“大哥,昨天夜裏我和千雲見面了,他們也知道你們的情況,很想參與進來。”雷哥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歐陽浩擺手,趕緊閉嘴不言,歐陽浩說道:“我并不是排斥他們,隻是眼下并沒有到最好的時機,我們仍在整理剩下的信息,你回去後轉告他們,我們馬上能聚。”
雷哥點頭,眼睛裏瞬間溢滿淚水,欲言又止,歐陽浩說道:“爲了你們我不能死,而現在我還有更多需要珍惜的人,我這條命,不會輕易送給巫靈。”
雷哥被趕走,甯北辰和歐陽浩終于可以整理下頭緒,開始搜索元朝的家具,根據資料來看,元朝家具繼承了宋朝家具的特點,同時又有自己的特點。
元代家具喜用曲線造型。多用在腿足部位和牙闆部位,使家具整體多呈渾圓曲折之勢,在這之中,倭角線更是盛行,廣泛地用在家具的各個部位,圖案上則以雲朵爲主。
“蒙古包,蒙古刀,蒙古鞭,上面必須有白雲的圖案,而且所有的元代家具器型較大,雄健大氣。”歐陽浩說道:“這個的确是那個年代最明顯的特征。”
“等等。”甯北辰說道:“你們看看這張桌子,與當初我們在巫靈的屋子裏看到的痕迹相似,看上去的間距有些相像,看來我們需要找到這種桌子,試想想,全套的元朝家具,還有一個帶着兩男兩女的嬰孩,特征十分明顯,歐陽浩,咱們該理理了。”
“如今,我的手上還留有耿輝一人,宋其遵照約定放他走。”歐陽浩說道:“宋其可以聯絡的六人已經全部被滅口,唯一可查的隻有老楊,但拿走老楊資産的沈老闆被害,顯然是巫靈不平老楊賺來的錢被外人拿走,不過,宋其也對咱們瞞了一點,他替返回南城的香姨換了一張面孔,形似沈老闆的面孔,這一點,對咱們極其有利。”
“看來,這個宋其對香姨也不一般。”甯北辰一張嘴,就被蘇雪白了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