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央的父母不是什麽房産地商人,自己更不是富二代,爲了滿足他上大學,和女朋友交往,父母甚至舉債,但這一切肖央并沒有歉意,直到剛才見面,也讓他的父母傷心離去。”甯北辰說道:“可謂冥頑不靈,這樣的男人,真是你看上的?”
小蝶欣喜若狂,此時伸出手道:“你們好,正式介紹一下吧,我叫沈小蝶,她叫沈小穎,我們倆是室友,也是一個班的同學,名字很像姐妹,生日也在同一天。”
“這麽巧?”蘇雪說道:“看你們很投緣的樣子。”
“我們喜歡共同的食物,喜歡共同的作者,喜歡一樣的專業,除了對男人的審美不一緻外,其餘的都很一緻,但不一緻的這一點決定了我們關系的和諧。”
沈小蝶的總結十分精僻,沈小穎噗嗤笑了,甯北辰說道:“事情都公開了,人既然沒了,我們沒必要粉飾太平,以男人的觀點來說,肖央真的不怎麽樣。”
“站在我的角度來看,就是一個讓父母傷心的自私男人。”蘇雪正色道:“如果世界上死得隻剩下這個男人,我也不要!”
甯北辰悶咳一聲:“那是因爲身邊的男人已經大大擡高了你的審美标準。”
沈小蝶和沈小穎同時笑了,氣氛突然輕松了不少,沈小穎說道:“人是很奇怪的,剛才聽你們說了以後,我突然釋然了,謝謝你們告訴我真相。”
“他的叔叔老劉正好是我的客戶兼朋友,”甯北辰凝視着兩人的眼睛:“接下來的事情無關感情,隻關乎現實,作爲最關注他的人,說不定能帶給我們啓事。”
沈小穎和沈小蝶面面相觑,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氛,馬上坐得筆直,甯北辰說道:“第一,死後的肖央眼睛裏附着一隻鬼,第二,臨死前的肖央聲稱自己在宿舍接受一家媒體的采訪,但警方調查卻并無此事,他又稱有同學給自己報信,但這名同學,也沒有。”
“他的死不是意外。”甯北辰斷然道:“這就是我們的結論。”
不等兩人開口,甯北辰繼續說道:“一隻鬼魂的自我表白是不可能登上台面的,所以,眼下能幫他的隻有你們和我們,我幫他,因爲他是我認可的朋友的侄子,那你們呢?願意幫我整理一些事情,找出真相嗎?或許,你們現在正因爲他說謊而唾棄他。”
“我願意。”沈小穎堅定地說道:“我願意,至少我這麽喜歡過他,不能辜負自己的喜歡。”
“真是服了你。”沈小蝶無言了,無可奈何地說道:“她都願意了,我還有什麽辦法?”
“幫我們尋找那位給肖央通風報信的同學,是他告訴肖央宿舍裏有記者,所以,他成了唯一證明肖央出事時不是一個人的人證。”甯北辰說道:“事實未必會被警方采納,但隻要有人覺得有必要替他讨個公道,咱們就應該努力,對不對?”
“嗯,嗯。”看着連連點頭的沈小穎,蘇雪不禁吐槽,還是黃毛丫頭啊,哪裏敵得過巧如舌簧的甯北辰,又被愛情沖昏頭腦,唉!
送走了沈小穎和沈小蝶,甯北辰滿意地雙手抱在腦後,喃喃自語道:“可惜,可惜,要不是爲了沖開腳底的黑線,我們應該再收老劉一筆。”
蘇雪嘴裏的咖啡直接噴出來,抹了嘴才說道:“你剛才說老劉是你認可的朋友。”
“沒錯,認可歸認可,生意場上也是講利益的,沒利益不成朋友,利益之外方有人情。”甯北辰的目光突然滞住了,蘇雪順着他的目光回頭,柳絮兒自獨自走進來,看到兩人,神情然地走過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蘇雪站起來,這就是歐陽浩的妹妹啊……
三人突然無語,還是甯北辰率先打破沉默:“跟在你屁股後面的粘人膏藥怎麽不見了?”
“你是說許文?”柳絮兒嘴角微微揚起:“他現在跟着我學搏擊術,昨天受傷了。”
該死,甯北辰腦海裏率先劃過的居然是這個詞,許文,應該離柳絮兒遠一些,蘇雪看着柳絮兒,笑了:“好好教導許文。”
“我和許文不會有什麽的。”柳絮兒淡淡地說道:“他太弱了,不适合我,你們慢慢坐。”
她一如從前般冷酷離開,甯北辰結賬走人,待步出咖啡廳,甯北辰突然停下腳步:“不對。”
“哪裏不對?”蘇雪說道:“你不正擔心許文和絮兒說不清道不明,到時候會把他扯進來嗎?現在她看不上他,豈不是正好?”
“如果她真的不在乎,爲什麽這麽敏感?我們根本沒問她對許文的觀感,她卻脫口而出,”甯北辰說道:“如果歐陽浩在這裏,他同樣不安心,這可能恰好說明……她動心了。”
“因爲關注所以想保護,想保護才故意遠離?”蘇雪說道:“說許文太弱推開他?”
兩人同時回頭,獨自坐在靠窗位置的柳絮兒正對着咖啡杯發呆,甯北辰咬咬牙:“走吧。”
兩人前腳剛走,後腳許文就背着雙肩包進去,一屁股坐在柳絮兒對面:“喂。”
柳絮兒眼睛都懶得擡,許文說道:“我們在頂樓的社團布置好了,袁一博和張松都希望你能去看看,怎麽樣?去不去?”
“他們想我去看看?”柳絮兒冷笑道:“你确定?”
“我突然間不太确定了。”許文突然大汗淋漓,尴尬道:“我想你去看看,不要成天一個人呆着,多和其他人交流一下不行嗎?最近學校出了很大的事件,肖央,肖央你認識吧?他墜樓了,墜樓的時候,我們仨還有表哥、表嫂就在對面,表嫂看着他摔下去。”
柳絮兒還是眼睛都沒擡:“這事兒和我有什麽關系?”
許文無可奈何,柳絮兒擡頭瞅了一眼他,沒好氣地說道:“難道又和鬼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