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如果對方是即時想殺宋斌,要足足等到二十一天,時間太長,他們結識才多久?”甯北辰說道:“光是要弄到宋斌的生辰八字就要費一番周折,我剛才的結論不作數。”
“看來又是一招秘術,咱們從未接觸過的。”蘇雪說道:“再往後看看,也許隻是拍攝的暗影,再看看後面的情況。”
畫面繼續播放,此時的宋斌已經呆滞,突然中止招供,審訊的警員有些不耐煩了,拍着桌子催促他盡速交代,宋斌緩緩地擡起頭,此時,他的肩膀正微微顫抖,終于,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身子突然往後一仰,就像他生有辮子,有人正揪着他的辮子住後拉!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吸附住了,法醫官緊張地看着,宋斌的頭往後仰,脖子卡在椅背上,眼睛往上翻,露出慘白的眼珠子,嘴巴微微張開,似在發出無聲的呐喊,他的喉嚨裏有東西在湧,突然,傳出清然的咔嚓聲,頸骨斷了……
這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不到三十秒,幹淨利落,看着宋斌的頭歪向一邊,法醫官不由自主地抱着自己的頭:“乖乖,一下子擰斷頸骨,一招緻命,太不可思議了,可是,是什麽東西?根本沒有看到一雙手在動,他前後左右都沒有人,歐陽浩,有鬼嗎?”
“看不到,你們呢?”歐陽浩問道。
蘇雪和甯北辰面面相觑,不約而同地搖頭,除了那柄箭狀的暗影,什麽都沒有,不甘心的甯北辰再次回放畫面,沒有,還是沒有!
不科學,這一招到底是什麽?甯北辰按着太陽穴,百思不得其解,心中郁悶不已,蘇雪同樣如此,眼看着氣氛降到冰點,歐陽浩說道:“錄像得盡快還回去,之後恐怕會做一些技術檢查,你們倆,還要看嗎?”
“還了吧。”甯北辰無奈地說道:“咱們四雙眼睛,八隻眼,看了一次又一次,如果有破綻,還怕逃得掉?沒有,就是沒有,也隻能這樣了。”
蘇雪撇撇嘴,甯北辰看着他們,說道:“不必這樣,至少他一死,有些事情可以翻篇,于法醫官,于我們都算不錯,時間不早,大家各自回家,洗洗睡了。”
“還睡什麽?你們知道現在幾點嗎?要不是我自己留下來加班,你們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點看到我,淩晨五點了!”法醫官說完,自己狠狠地打了個呵欠。
歐陽浩拎起外套,三人回家,各自休息,等睡飽了起來,物業經理早趴在走廊上等着,原來沉經理早習慣他們的節奏,但凡臨近天亮才回來,一定會補覺,所以有事兒也在外面候着,甯北辰似乎明白爲什麽老爸選擇他的原因了。
“甯先生,那間房怎麽處理?”物業經理說道:“我看人都走了。”
“你怎麽看到的?”甯北辰說道:“那你也看到他被一并帶走了?”
物業經理被戳穿,尴尬地咳了一聲:“我不止看到了,還跟了一陣子,可是越跟越沒底……我不敢再繼續,隻有先回來,甯先生……”
“你可真牛啊,沉經理。”甯北辰說道:“這麽大的事兒你不通知我一聲?”
“我後來想通知,可是上樓的時候發現你已經呆在裏頭,手裏還拿着紙條,想想也知道發生什麽事。”物業經理說道:“我要是怕挨罵,就不會自己送上門了,甯先生,咱們還是說回正題吧,這房子要不要清理一下?畢竟有病人住過,得消消毒吧?”
“随便你吧,找個嘴巴嚴的。”甯北辰說道:“别又弄得滿公寓風雨。”
“放心,這事兒,我處理得還少嗎?”物業經理苦着臉說道,帶着一股莫名的喜感,弄得甯北辰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辛苦了。”
此時已近中午,補覺并不能彌補前一晚的困乏,甯北辰着實沒勁,重新縮進沙發裏,腦袋埋進一堆抱枕裏,實在不願意拔出來,因此,直到下午徹底恢複了勁頭,甯北辰和蘇雪才驅車趕往廣北,沒有去酒店,直接駛向了胡爺的宅院。
和上次來相比,宅院裏多了香爐,燃着香,一幅大敵凜然的樣子,見到兩人過來,胡爺親自奔出來:“你們可算來了,這事兒我都一團霧水,徹底搞不清楚,你們準備先見鐵三,還是先幫我解決園林裏的事兒?”
“鐵三現在情況如何,能說話了嗎?”甯北辰關切道。
“說些短句子可以,長句子當然不行,都是一個字兩個字朝外迸的,他能認出我,試圖與我交流,可惜不順暢,”胡爺說道:“但是,他今天下午能喝水了,之前不管是什麽都吃不進去,吃了就吐,今天下午喝了一杯水,我正讓廚房煮點白粥,試試能不能進腹。”
“太好了,這是要恢複新陳代謝的節奏。”蘇雪驚喜道:“咱們隻要再等等就好了。”
甯北辰說道:“既然如此,鐵三請您繼續好好照顧,我們現在回顧一下,爲什麽宋斌要接近您的宅院,到底圖這裏什麽,他自己也稱自己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他也說了不會殺人。”蘇雪說道:“但還是埋了火藥,你相信他之前說的話嗎?”
“我相信他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絕不會殺人的人。”甯北辰說道:“因爲殺人會影響他的修爲,折了他的壽,他惜命,并不是因爲他善良。”
“兩位一會兒再讨論那人,先幫我看看宅院的問題在哪裏吧。”胡爺說道:“甯先生剛才一番話似乎安慰我,但是,并沒有讓我落心啊,兩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