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雪說道:“我們是兇宅中介,您有房源要處理還是想買兇宅?”
“聽說兇宅比普通的價格便宜,但很多中介不這麽幹,都刻意隐瞞兇宅的真相,再以普通的高價賣出。”這名男主人奉上自己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您如果找到合适的兇宅,能不能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去看房?最好價格合适一點。”
“沒問題,”甯北辰奉上自己在廣北的最新名牌:‘我姓甯,甯北辰,您可能是我在廣北的第一位客人,都是緣分。”
甯北辰和蘇雪離開後,那位個子小小的女主人發牢騷道:“你還真買死過人的房子啊。”
“這有什麽關系嘛,咱們火力足,不怕。”男主人嘿嘿說道:“現在廣北的房子一直在漲,再這樣漲下去咱們什麽時候才能買到自己的家?所以,咱們還是偷個巧,沒事,到時候找個師傅幫看一下,隻要價格低,就值得一試嘛。”
“都說孩子年紀小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你倒舍得讓孩子看到。”女主人摸着身邊虎頭虎腦的小男孩的頭,白了男主人一眼:“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
“想過,但有多少錢,就辦多少事兒。”男主人說道:“我們要跟據自己的實際情況來,除了小戶型和兇宅外,我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或許,你再找一……”
啪,那女主人将碗頓在桌上,拉着孩子揚長而去!
徒留下男主人遭受周邊人群的注目禮,他并不以爲然,繼續淡定地吃飯,直到吃飽了,拍着肚子才慢悠悠地去追趕妻兒,倒是這一出小插曲引得那些食客紛紛将話題引向最近的房價讨論,好不熱鬧,而始作俑者——蘇雪和甯北辰早已揚長而去。
甯北辰與蘇雪按照初定的計劃開始繞城,每一套委托的房産附近都進行了觀察,然後按照周遭配套和小區的情況進行排名,較優的在前面,較差的放在後面。
試想想,本身房子就不夠優秀,再加上周邊差,又不幹淨,成交率自然不高啊!
一番排序,甯北辰已有個大概,但一天的時間太短,也隻跑了三分之一的量,按這情況看,兩天時間跑完所有不太可能,隻有臨時将計劃再延長一天。
這三天注定奔波,一連三天跑下來,兩人不止将廣北的所有風景看個夠,就連廣北小巷子裏的美食都摸得一清二楚,和南城相比,廣北本地的民俗更濃重,并沒有都市化得多嚴重,這也是讓甯北辰和蘇雪喜歡廣北的原因之一。
三天以後,甯北辰根據這幾天走訪的結果一一查看對比,果然,比來比去隻有美食廣場對面的小區房最适合第一個目标,甯北辰抽出檔案拍在桌子上:“就是它了!”
房産面積64,标準的兩房,帶裝修,曾有租客,但如今已經搬走,内有家私與家電,現在無人租住,空房,鑰匙已經放在雷哥公司,兩人直接殺過去,約見業主。
業主自己也留有鑰匙,兩人打開門進去的時候,門口已經放着一雙黑色男式皮鞋,一雙棕色的羊皮小靴,屋内,兩人正緊鑼旗鼓地用白布蒙上家具與家電,聽到開門聲,戴着手套的女士先擡頭,提醒道:“人來了。”
那名男士這才停下手,氣喘籲籲地轉頭,此時,屋内的大部分家具家電都被蒙上,白花花的一大片,看上去有些怪異,甯北辰打趣道:“就像給家電家私的葬禮一樣。”
女主人被逗笑了,男人人無奈地取下手套,過來和甯北辰握手:“你好,我叫宋兵,這是我女朋友,叫沈凝,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名聲傳開,賣不掉,租不出去,怕家電家私弄髒了,自己先處理一下,再慢慢想辦法。”
“我是甯北辰,這位是我的搭檔——蘇雪,負責清潔工作,賣房的主體則是我,關于二手房交易的流程大可以問我。”
“清潔是指那方面的清潔嗎?”女主人看着蘇雪腳上的鞋子還有小外套,再看包包,略有些驚訝,不愧是女人,對牌子總是格外敏感:“你嗎?”
“我。”蘇雪說道:“鞋子是羊皮和牛皮混的,外套是G家的新款,背包是未來婆婆送的,不是我自己買的,除了背包,剩下的是靠清潔工作賺來的,嗯,不是你們這種清潔。”
男女主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震驚的樣子,宋兵扯下沙發上的白布,請兩人坐下:“咱們将就一下吧,沈凝,把咱的房産複印件給兩位看看。”
“房子還抵押在銀行吧?”甯北辰問道:“還有多少欠款?”
“還有六十二萬。”宋兵說道:“房子是咱們前年買的,剛滿兩年,紅本不在手,原本買的時候想着兩人住足夠了,一直以來也是咱們自己住,直到……”
沈凝的臉突然紅撲撲地,宋兵尴尬地咳了一聲,說道:“沈凝,我不太好意思講。”
“沒什麽不能說的,半年前吧,我們在主卧總能聽到有人在喘息,初開始以爲樓上隔音不好,是樓上的主人……在那做什麽。”沈凝說道:“可是我們好幾次上去敲門,開門的居然是一位老太太,老太太說自己獨居,家裏沒有其他人。”
“但我們聽到的分明是一男一女,很清楚,一個人會聽錯,但兩個人的耳朵不會出錯吧?”宋兵說道:“再後來,那種恩愛的聲音沒有了,傳來的卻是凄厲的慘叫聲,一天比一天慘,哭得鬼哭狼嚎似的,我們倆被吵得受不了了。”沈凝說道:“上班也沒精神。”
“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宋兵指着自己的眼睛說道:“你們看,搬出去半年,睡得安穩多了,黑眼圈自己消失了,沈凝也是一樣,爲了緩解房貸壓力,還有外面租房的成本,我們把房子出租了,說實話,爲了能夠順利租出,我們隐瞞了出租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