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一臉,這地方我先來的。”我笑着說道:“看來靳先生出了大血。”
“看在你的份上,我打了七折。”沈大林恨恨地說道:“很厚道的價錢,你來做什麽?”
“來看看靳先生。”我笑着說道:“他在哪?”
甯北辰剛問完,屋裏跑出一個人,是司機老李,他伸出一根手指頭,眼睛瞪得滾圓,活見了鬼似的,蘇雪馬上一個箭步沖過去:“發生什麽事?”
老李扭頭,指着大廳,蘇雪飛奔而去,甯北辰迅速跟上,沈大林目瞪口呆,唠叨道:“真是夭壽了,這個甯北辰到哪,哪就事兒倍多!”
甯北辰成功越過了蘇雪,踏進大廳,卻看到靳先生站着!他不止站着,正扶着一邊的物件小心地挪動步子,老李又跟進來,結結巴巴地說道:“靳先生能走了……”
嘩,真是吡了狗,甯北辰吐槽道:“老李,你能别吓人嗎?”
老李不好意思地抹抹頭,尴尬道:“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所以……我沒崩住。”
蘇雪的手都摸進了背包裏,朱砂彈還在掌心握着呢,此時也隻有無奈地松開,扁着嘴說道:“還以爲宅子裏又鬧鬼。”
“可不是見了鬼。”靳先生有些累,重新坐到輪椅上,興奮得雙眼發光:“我的腿又有知覺了,醫生明明說沒有希望……”
“可能是宅院風水改變的原因,陰陽兩氣重新融合,陰陽對人的身體影響遠超過咱們的想象,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還是有些道理的。”沈大林唠叨道。
“我信。”靳先生看着甯北辰:“你是我的貴人,甯先生,那通電話改變了我的命運。”
甯北辰苦笑:“恭喜你。”
自己若是貴人,卻連他的來曆都無從知曉,靳百,這号人物南城居然無人知曉。
靳先生抹去額頭的汗水,說道:“好了,大家不用再圍着我轉,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
沈大林繼續出去指揮園林改造,老李和老趙也出去了,大廳裏隻剩下甯北辰和蘇雪,靳先生說道:“兩位請到我的書房說話。”
走進電梯,靳先生說道:“我曾經說過,如果我有走到甯先生面前的一天,一定對自己的來曆知無不言,想不到,來得這麽快,宋斌害我不淺,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已經請人在查,隻要他敢露出痕迹,馬上揪住。”甯北辰勸慰道:“你在南城并無背景,恐怕施展不開,找人的活還是交給我們吧。”
“第一,你爲什麽要找他,第二,爲何下結論我在南城并無背景?”
甯北辰嗅出一點火藥味兒,靳先生似乎惱怒自己對他的判斷,“南城沒人知道您的來曆,人皆有好奇之心,既然南城無人知曉您,想必開展任何動作都會受到阻滞。”
“你姓甯,父親甯鵬飛,母親宋晴。”靳先生說道:“雖然沒有結婚,卻有了家族認同的未來妻子蘇雪,世交的姐姐名叫姚娜,姚娜與你的鄰居,一位犯罪心理畫像師是一對,至于那位歐陽浩先生,還有些讓人看不懂的地方,我說得對嗎?”
電梯門開了,甯北辰卻怔在裏面,靳先生先一步操縱輪椅出去,回頭便是一臉笑意:“在南城全無背景的我,也能做些事兒。”
不可能!他在南城連眼熟都稱不上,但凡有些能耐的家夥對這個人均沒法說道說道,他行動不便,家裏這些工人也都是臨時請來的,怎麽會?
“請進吧。”靳先生引着他們進入書房,關上門後說道:“多謝你們甯家。”
甯北辰的腦子裏響了一個炸雷,幡然醒悟:“你是在海外專門替華夏人尋找親人的組織的……負責人?”
老媽宋晴曾經表态,爲了幫助歐陽浩尋找到自己的妹妹,會委托這個組織幫忙,當時還介紹了這個組織的來曆,在海外拼搏的華人其實十分困難,大多從最底層做起,爲了生存下去難免與當地的幫派纏上孽緣,親人流落其實也是常事,在他鄉,同根而出的人會抱團生存下去,這個組織大概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步成形,慢慢壯大。
它多少帶有一些幫派的性質,卻有早期綠林好漢們劫富濟貧的風韻,甯北辰早知道父母和這個組織有牽連,并且爲它提供過資金幫助,卻很小心地保持距離。
所謂的感謝甯家,便是這個意思吧?
“不愧是甯家的人,一點就通。”靳先生說道:“想不到我剛到南城不久就遇上宋斌,這家夥圖的是财,但着實惹到了我,甯先生覺得我會放過他嗎?”
“你見過他的臉,和他打過交道,如果你們願意出手,找到他的機率就更大了。”甯北辰微微皺眉:“可是,請務必不要打草驚蛇。”
“你有什麽想法?”
“宋斌是沖着這屋子裏原本藏着的蝦子青和金香玉來的,這兩樣東西可能來路不明,宋斌不是一個行正路的人,再加上他通曉五行八卦,是我期望的對手,希望靳先生給我一個和他正面對決的機會。”我誠懇地說道:“隻有我和他。”
“不止這麽簡單吧?”靳先生扶着書桌站起來,這一次,他站得筆直,甯北辰替他捏了一把汗:“靳先生的腿?”
“我正是爲了治腿才來南城。”靳先生說道:“在一次探險過程中傷到了神經,國外的醫生束手無策,所以回國拜訪一位老中醫,希望用老祖宗的法子試試,我不想住在市中心,喧鬧的環境不适合我,所以購置這裏的别墅,搬到這裏靜心養病,想不到這房子已經埋下禍根。”
“希望您可以早日歸家。”甯北辰笑着說道:“南城太危險。”
靳先生不由得笑了:“南城藏龍卧虎,有像甯先生等位這樣的高人,再危險又有什麽關系?等我腿好,逮到宋斌,我自然得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