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鵬飛淡然道:“這要看你知道多少咱們甯家的事,畢竟,我知道得也不全。”
甯北辰馬上翻個白眼,未置可否,宋晴補充道:“你爸和我真心不知道那麽多,你爺爺說了,咱們第十四代負責賺錢,看護好你這個兒子就是對甯家最大的貢獻。”
甯鵬飛默然首肯,甯北辰這才說道:“我找到了咱們甯家地下的十二具先祖棺木,也見到了第一代老祖宗,他對我說了很多,我們甯家不是普通的……人。”
“這一點我們是知道的。”甯鵬飛說道:“但至少我們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樣,并沒有什麽不同,你爺爺給你看過山海經,裏面多少奇人異獸都是存在過的生物,我們的先人隻是在早年用其它形式存活過而已,如今的我們腳踏實地,就是現在的樣子!”
“好,這一點你們知道,那你們去過地底?”甯北辰說道。
“沒有,父親說我們應該置身事外,好歹給甯家留個餘地,”甯鵬飛的面色沉着,說道:“什麽萬煞地,什麽降龍木,我和你媽都沒有涉入,這些,都是留給你的。”
甯北辰說道:“好,這些我們就跳過去不說,曾奶奶的事你們知道多少?”
“甯家所有女主人的生辰八字都是老祖宗算出來的,緣份天成,”甯鵬飛說道:“像蘇雪,你和她還沒有相遇,父親就算出你的緣分定于哪顆星娈,但是,你的曾奶奶是唯一的例外。”
“她沒有生辰八字,”宋晴說道:“應該說負責測算你曾爺爺未來緣分的先祖并沒有算出來,所以,對于她的進門半信半疑,總覺得她來路不明。”
“那她叫什麽名字?”甯北辰問道。
“沒有名,沒有姓,你曾爺爺給她取了個名字叫小悅,因爲她總是令人心情愉悅,”宋晴說道:“我嫁進甯家,不止一次聽你奶奶說起她的事,簡直是萬中無一的人。”
“曾奶奶,那就是奶奶的婆婆。”蘇雪脫口而出,宋晴頓時眉開眼笑:“對,就是你奶奶的婆婆,這麽叫順耳多了。”
蘇雪如遭雷擊,身子都僵了,尴尬地扭頭看着公寓的大門:“咳。”
宋晴轉而說正事:“不過啊,你曾爺爺去世以後,她就不知所蹤,所以,咱們地上的祖墳裏是沒有她的骸骨的,隻留下她的畫像,這人來得奇怪,離開得也奇怪,直到現在,你重新提起她,怎麽,難道她還活着不成?”
宋晴嘻嘻哈哈地,見甯北辰闆着臉,一言不發,打了個激靈:“難道真活着?那,那,那她今年得多少歲了?你真見過她?”
“我不知道她現在是人是鬼,隻知道她現在以另外一種方式存活。”甯北辰說道:“在我面前出現過兩次,但沒有近距離接觸,想判斷她現在是邪是正,不容易。”
甯鵬飛若有所思:“我對奶奶還有些印象,但那時候我小,還沒有認識你媽,更沒有你的存在,她怎麽會知道你?”
在甯鵬飛的印象裏,奶奶總是穿着染布藍衣,其實那年頭已經有些其它衣服的制式,但她還是一幅樸素的模樣,至于長相,年數過去得太多,已經不記得了,隻有拿出畫像看看,才能記起奶奶的樣子,“你怎麽認出她的?”
“我看過咱們所有祖奶奶的畫像,曾奶奶嘴角有顆痣,我過目不忘的本事,你們不是知道嘛。”甯北辰沒好氣地說道:“除了這些,你們還有什麽要告訴我的?”
“你現在知道得比我們還多。”甯鵬飛說道:“還有什麽能告訴你的?我知道,尋常人聽到這種消息早就不知道怎麽處理,你呢,從小就經受非普通孩子的事,應該沒有問題。”
“好一個沒有問題啊,老爸,你們在國外逍遙經商,留我一個在國内遭受這些莫名其妙的事,現在就一個應該沒有問題就打發了?”甯北辰說道:“還有,南安公寓和北安公寓的選址也有貓膩吧?爺爺不可能做這些無關緊經要的事。”
“這個……”甯鵬飛正端起茶杯準備喝水,憂心忡忡地放下杯子:“這個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南安和北安的選址截然不同,到底有什麽用意呢?這些年,不是沒有地産商和我談這兩棟公寓的買賣,南安是有自售産權的,就不說了,北安現在隻租不賣,還有商機。”
“林氏地産還有江氏地産都找過咱們甯家,想買下整個北安,他們的心思很簡單,這塊地皮是被咱們甯家早拿下的,把北安公寓拆了,重建,拿個預售權,在寸土寸金的南城,一定會賣瘋了,到時候大賺一筆,算盤打得挺響。”甯北辰說道:“可惜,小瞧了我爸的風骨。”
“風骨?”甯鵬飛呵呵一笑:“是什麽?能吃嗎?”
“就是,風骨是什麽東西,不能吃,不能用,”宋晴附和道:“你爸考慮的并不是風骨,而是傳統,咱們甯家的傳統素來是祖命不違,和風骨一毛錢關系也沒有。”
甯鵬飛哭笑不得,看着這對老活寶,蘇雪好像看到了他們年輕時的模樣,居然生出一絲羨慕,甯鵬飛到底不想在未來的兒媳面前丢了臉,趕緊打住話頭:“這些不說了,總之,北安公寓絕不能出售,北辰你記住就行了,關于你曾奶奶的事嘛……順其自然。”
“你好歹是她的血脈,她能對你怎麽樣?”宋晴同樣心大,不以爲然道。
“況且,在我的印象裏,她對我極好,總是溫柔恬靜的樣子,這樣的奶奶能做出什麽壞事?”甯鵬飛感慨道:“隻是沒想到爺爺一去世,她就不辭而别,唉。”
“北辰,不要拘泥于自己的出身,你就是你,爸媽的兒子,将來蘇雪的老公。”宋晴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姚娜的弟弟,對了,姚娜怎麽還沒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