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林目露欣喜,甯北辰瞧出他的心思,說道:“你别高興得太早,北郊42号現在是看戶重地,不是輕而易舉可以下去的,更何況,咱們不知道裏面到底什麽貓膩,盲目下去沒找到東西不說,會賠人命。”
沈大林馬上就像霜打的茄子,甯北辰示意蘇雪将自己扶起來,掙紮着起身的一刻,兩人的唇就輕輕地碰在一起,沈大林馬上發出噓聲,蘇雪一記小粉拳打在甯北辰的胸口,低聲埋怨道:“你沒長眼嗎?”
“長了,長了才會這樣。”甯北辰壞笑道。
蘇雪無語,沈大林和歐陽浩不約而同地将拳頭擺在嘴邊偷笑,一行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那位阿婆牽着孫子走過來,和歐陽浩親密地交談了一番,歐陽浩掏出一疊鈔票塞進老人家手裏,又摸了一把孩子的頭,這才領着衆人上車。
甯北辰半死不活地躺在後排,頭枕在蘇雪的腿上,雙目微閉:“歐陽浩,你和阿婆說了什麽?”
“阿婆的兒子和兒媳先後不告而别,家裏隻有他們祖孫倆,我想贊助那孩子上學而已。”歐陽浩說道:“我住在這裏的幾天,發現那孩子很有求知欲,一個孩子的未來可能因爲我的舉手之勞發生改變,何樂而不過?”
甯北辰陷入了沉思:“幾天?”
“你昏迷了四天。”蘇雪糾正道:“也不對,應該說是睡眠,與昏迷的狀态還略有區别。”
甯北辰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但是發出一陣陣鼾聲,但也沒法叫醒,就這麽熟睡了四天,就連起來撒泡尿的空當也不給,要不是呼吸平穩,心跳平常,歐陽浩早把他送出去了,但三人一合計,他要睡,就讓他睡呗,就這麽着,甯北辰睡了四天……
“你們……”甯北辰着實有些無語,三人交換眼神,嘿,這個甯北辰平時吊兒郎當,卻把一切都把玩在手裏,這次有機會一睹他的囧樣,三人可是樂翻天了。
甯北辰無語,突然眼開眼,看着蘇雪:“那天在地底,我們都被幻靈影響,不約而同地看到内心最恐懼的畫面,那天在地底,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蘇雪不回答,隻是扭頭看着車窗外,“你以爲就歐陽浩看出來了,也沒瞞過我的眼睛,你騙人,你到底害怕什麽?”
沈大林重重地咳了一聲:“甯北辰你夠了,我們還在呢,這事兒你們以後自己算賬去。”
歐陽浩空出一隻手掏出那塊降龍木往後面一扔,正中甯北辰的肚皮,甯北辰拿起來,這一堆降龍木與在複式樓裏的地闆上發現的一模一樣,長法一緻,寬度一緻,厚度一緻,再加上蘇長安留下的那一塊,三塊齊備,足以打開北郊42号的封印。
甯家的降龍木,回來了……
甯北辰終于合上眼,疲憊感襲來,他再次抱着降龍木沉沉睡去,甯北辰沒有想到,這一睡又是兩天,兩天後,他被下腹傳來的脹痛感驚醒,睜開眼,自己已經躺在溫柔的大床上,頭頂是熟悉的卧室水晶燈,“媽呀,憋死我了!”
沖進洗手間,好好地解放一把,嘩嘩嘩的聲響差不多維持了一分多鍾,又急又快,甯北辰暗罵一聲,該死的,終于可能痛快地解決一把了!
“甯北辰。”蘇雪的聲音響起,甯北辰一驚,蘇雪已經閃到門口,隻看到背面,“呀!”蘇雪痛罵道:“甯北辰,你小解怎麽不關門?”
“這是我家!”甯北辰說道:“我爲什麽要關門?”
“你……”蘇雪無語道:“你霸占我家已經兩天了,你看清楚,這是你家?”
甯北辰一愣,環顧四周,洗手台上擺着洗面奶,爽膚水,日霜,晚霜等等,林林立立的瓶子與自己家簡潔的洗手台截然不同,原來北安公寓裝的燈都是一樣的。
蘇雪轉身的一刻,甯北辰趕緊拉上拉鏈,沖廁所,一氣呵成,洗手後悠哉地出來:“那個,你怎麽把我搬你家床上了?”
又是倒打一耙的舊把戲,蘇雪說道:“是你自己不進自己門,非要進我家,你自己一點也不記得了?”
甯北辰露出狐疑的神色,他的記憶仍停留在上次睡在汽車後排時,之後的事情全無記憶,中間自己還有選擇床鋪的空當?
蘇雪難得看到甯北辰懵懂的模樣,嘴角一扯,偷笑了,甯北辰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重新闆着一張臉,沒好氣地說道:“這次睡好了?”
“我好像可以活動了。”甯北辰仍沉浸在自己可以動腰的欣喜當中,話題被岔開,蘇雪着實無語了,“等等,降龍木在哪?”
蘇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家夥還能不能行了?
“放心吧,我已經收好了。”蘇雪說道:“現在三塊降龍木全部湊齊了。”
時至今日甯北辰也不知道蘇長安留下的降龍木在哪裏,說明蘇家藏東西是強項,這麽一想,甯北辰便欣慰多了,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你的答案還沒告訴我。”
“喂,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準備在洗手間裏說多長時間的話?”姚娜的聲音傳來,甯北辰打了一個激靈:“她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姚娜說道:“你們差點把命丢了,不過,老爺子的遺願又完成了一樁。”
姚娜走進來,這女人今天穿得格外暗沉,一身緊身的黑色薄毛衣,一條黑色的鉛筆褲,還好腳上是一雙駝色的短靴,總算增添了一分色彩,頭發梳在腦後,利落得很,甯北辰啧啧道:“我的個天,你今天穿成黑寡婦似的,歐陽浩挂了?”
“滾!”姚娜一腳踹過去,甯北辰趕緊閃到一邊,姚娜苦笑道:“我今天去參加葬禮,原本就是穿的一雙黑皮鞋,進北安公寓的時候換了,這一身黑,多不吉利。”
“誰死了?”甯北辰問道。
姚娜說道:“前前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