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大人别急。”沈大林說道:“這家夥以前連根毫毛都沒露出來,但現在不一樣了,咱們對他摸得越來越清楚,對吧,甯北辰?”
“多虧了昆爺,咱們知道這塊紅色指甲的意義了。”甯北辰說道,不少畫家在自己的畫作上簽名印章,或是用上自己獨特的方式以示身份,這個家夥也不例外,但是,任何一個細節都有可能出賣他,那麽,這個死去的人和這名神秘人又有什麽關系?
警方馬上到來,歐陽浩與領頭的警官站在一邊竊竊私語,甯北辰四人等在一邊,蘇雪擡頭,剛才明明低垂着頭已無生命迹象的男屍突然擡頭!
他睜開眼,隻有眼白,白生生的眼框裏流出一行渾濁的液體,蘇雪一怔,情不自禁地往前走出一步,說時遲,那時快,剛剛消失不見的眼珠子騰地落下來,與蘇雪眼對眼!
“啊!”蘇雪驚呼一聲,後退便撞進甯北辰的懷裏,等她擡手示意,男屍剛剛睜開的眼睛重新閉上,死氣沉沉,“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
“看到什麽?”甯北辰嘲諷道,一般這種情況都是蘇雪吓唬自己,但她現在臉色雪白,已經先于自己受到驚吓。
“死人睜眼了,剛才死死地盯着我。”蘇雪說道:“這能用醫學解釋嗎?”
“人死以後,神經還沒有徹底死去,”甯北辰說道:“死掉的青蛙還能蹬腿兒。”
不一樣,蘇雪在心裏說道,但是,眼前的男屍已然是逝去的樣子,蘇雪眼睜睜地看着他被取下來,拍照,裝進屍袋,而他們被請出去,一一做口供,關于門鎖的事情,五人倒是統一地稱來的時候門就是虛掩着,至于爲什麽來這裏,五人說隻是進來看看房子。
有甯北辰的身份擺在這裏,倒是說過去了,等他們筋疲力盡地坐在車裏,時間一轉已是下午,天色昏沉,太陽已西落,昆爺握着裝降蟲的盒子,反複地搓來搓去,終于說道:“這一招是行不通了,降蟲爲了尋找相同的東西已經傾力。”
沈大林難掩失望:“多久以後才能用第二次?”
“半年後。”昆爺說道:“但我的女兒等不及了半年,我看過她的情況,三個月!”
沈大林的心咯噔一下,昆爺卻拉開車門離去:“我出去走走。”
看着昆爺蒼老的背影,甯北辰心中感慨萬分,世上最悲痛的事情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位老爺子尋找自己的女兒多年,如今恐怕又要面對生離死别,内心的痛楚可見一斑,再看沈大林,他呆呆地看着遠去的昆爺,眼睛裏有些許淚光在閃。
“沈大師,我先送你回去,有進一步的消息再聯絡。”甯北辰說道。
“不,我和你們一起回公寓,咱們來一次頭腦風暴,把事情再整理一遍,咱們必須找找遺漏了什麽,時間不等人,我媳婦等不了了。”沈大林說道。
甯北辰馬上踩下油門,回到公寓,拉出小黑闆,率先寫出羅大成與陳小松的名字,然後是雙胞胎,和湊屍,還有木美人裏的女屍,後面畫上一個省略号。
“咱們現在清楚地知道,雙胞胎,湊屍,木美人,陳小松都是羅大成和那位神秘人的傑作,羅大成的過去咱們弄得一清二楚,鈴铛鬼的身份也明了,除了湊屍的過程不太真切,雙胞胎和木美人身份已經明确。”甯北辰說道:“這些都成了過去式。”
“咱們要追蹤的這個家夥,現在的結論是,三十五歲左右,擅長醫術,除去醫學全科外,還精通心理學,極能獲得患有心理疾病的羅大成的信任,”歐陽浩說道:“他可能有過出國經曆,說明具備一定的經濟基礎。”
“在羅大成的死亡現場,我和甯北辰發現了一條人工染布的碎片,屬于殺死羅大成的兇手,而在羅大成的家裏,發現了不少人工染色的布料,說明羅大成深受此人的影響,生活方式也與他相似。”歐陽浩說道:“這人對植物很了解,可能是極端愛好者。”
“還有,羅大成出過車禍,傷口縫合與雙胞胎,還有湊屍很相似,經手者就是這位神秘人,我們推測此人有很高明的操刀經驗,同時裝屍的木盒子極有價值,說明他對古董精通,用來裝屍,顯示他對錢财不太重視。”歐陽浩說道:“你們還有補充的嗎?”
“每次殺人都會留下一片紅色的指甲,而且是在對方的家中。”甯北辰說道:“爲什麽一定是家裏?而不是死人的現場?”
“對哦。”蘇雪恍然大悟:“雙胞胎是從家裏被騙走的,家裏并不是殺死他們的現場,同理還有羅大成,但是紅色指甲都出現在家裏。”
歐陽浩若有所思,甯北辰微微皺眉:“或許,家對他來說有特别的含義?”
歐陽浩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我們又更進一步,三十到四十歲之間,一米七五以上,懂醫術與心理學,精通古董與植物,有堅實的經濟基礎,殺人标記是紅色指甲,對受害人的家有特别的情緒,所以将殺人信号放進對方家中,奉信返璞歸真的生活方式,疑通曉陰陽。”
這是目前爲止,最全面的總結,歐陽浩寫下最後一個字,略一沉吟:“年紀輕輕,是怎麽知道那些東西的呢?”
“有人教授,羅大成也沒有學過,他教會了羅大成。”甯北辰看着黑闆上的字,說道:“但醫院和診所并沒有可用的信息,,但是,我們的整理應該沒有錯。”
歐陽浩皺着眉頭,在廳裏來回走了好幾圈:“如果就職後醫院與診所查不出來,還有一條路——醫科大學。”
甯北辰狠狠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沒錯,要學醫,必然要有學習的地方,南城學醫的地方不多,這也是一個方向!